“大哥哥不是最疼灵灵的吗？呀，你看我的手指头都伤了，啊，好疼呀……要呼呼才能好！”
沈灵灵卖惨的本事向来一绝。
顾青桁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口气，俯身抱起沈灵灵，抓过她的小手，轻轻地吹了吹。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倒是熟练得不像话。
“该！明知手受伤了，还非要坚持比试，你不疼谁疼？”
“我疼一点儿，总好过那个丑东西丢了小命！”
顾青桁闻言，面上神情陡然一愣。
“所以，你真的是为了救沈文昊？可是，为什么？你不是最讨厌他了吗？”
“是呀，他面目可憎，大哥哥不讨厌他吗？可是，长得丑又不是他的错，就算他长得丑还出来膈应人，那也罪不至死吧？而且……太子哥哥不想他死！”
沈灵灵前面说的是，满是孩子气，顾青桁亦是觉得啼笑皆非。
可是，待沈灵灵话锋一转提到太子的时候，顾青桁的心里面忽然间咯噔一下。
“小精怪，你怎么知道太子不想让沈文浩死？”
“这还不简单？太子哥哥那日特别嘱咐，要取消比试，还不让我再提此事，就是怕我像对付那个坏家伙一样，一个不高兴废了丑东西呗，我都知道！”
“坏家伙……又是谁？”
“楚茂行呀！”
“你把他废了？可我怎么瞧着，他手脚健全，人也消停得很，与传言中的倒不大一样。”
“哈哈哈，是呀，他现在没名字，茂行是我的好朋友，他就是个坏家伙！那个坏家伙的右手就快废了！难得，他尚有气运，但也捱不了多久了！”
顾青桁听得一头雾水，但他没有追问，只是饶有兴致，满心疑惑地看着沈灵灵。
“大哥哥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怎么那么乖顺！太子不想让沈文浩死，你就肯委屈自己救他一命？”
“是呀！太子哥哥的决定，一定是为了我好！虽然，我也不知道留着那个丑东西有什么用，但太子哥哥想留着，那便留着吧！”
“那你又为何要把他塞到我父王的军中？”
“嘿嘿，他刚得罪了大哥哥，你的剑都架到他脖子上了，想来，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对吧？”
“你这个小精怪，还真的是……”
顾青桁哭笑不得，想要说点什么，可搜肠刮肚后，却还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沈灵灵。
说她是个黄毛丫头，她却能针砭时弊，猜透每个人的心思。
可若说她不是个奶娃娃，她满肚子小心思、小性子，但凡大一点儿，都想不出那些折腾人的花招儿出来！
“那你弹琴与陆知行一模一样，又是这么回事？”
顾青桁也是心下好奇，随口一问。
他问出口的一瞬间，不禁想起来，刚才沈灵灵与陆知行说悄悄话的时候，那副神神秘秘的架势，似是生怕别人知道一样。
于是，顾青桁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怎么会不方便，我与大哥哥没有不能说的秘密！大哥哥，你都忘了吗，我可以抽取知行哥哥的灵慧呀！但凡是他会的，我都会！原本，我是打算抽你的灵慧作弊的，可我忘了，你没有灵慧！幸好，还有知行哥哥救场！”
“原来如此！所以，你的大哥哥会弹琴，而且，弹得很好？”
顾青桁不知为何，忽然变得很在意沈灵灵口中的“大哥哥”。
“不是我的大哥哥，是你！你就是我的大哥哥！你的琴弹得，是这天上地下最好的！要是大哥哥的灵慧还在，我今日定然又多了一个小琴魔的称号！哈哈，想想都有趣！”
“小琴魔？我看你是小魔头吧！”
“我才不是小魔头，我是大哥哥的小精怪呀！”
沈灵灵说着，伸出两只小手，一下子捏住了顾青桁的耳垂。
顾青桁敏感地转了一下头，却还是没能甩掉沈灵灵的作乱的小手。
“大哥哥害我差点儿输了比试，要惩罚一下！”
沈灵灵一边说，两只小手一边捻动起顾青桁的耳垂。
顾青桁痒得受不了，下意识想要松手推开沈灵灵，可又本能地收紧手臂，紧着向后缩了一下脖子。
“不许闹！”
“哦！”
顾青桁的声音有些严厉，沈灵灵立马乖乖地缩回了手。
他看到沈灵灵扁着小嘴，一脸的委屈的模样，顾青桁这才意识到，他方才许是有点凶，吓到了沈灵灵了。
于是，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问道。
“那你又是怎么赢下斗蛐蛐的？”
“嘿嘿，就一缕祟气而已！”
“祟气？哪来的？”
“我身上就有呀！还有我的大宝贝里也有！”
顾青桁正纳闷儿，沈灵灵伸手将腰间挂着的锦囊举了起来，在顾青桁的面前晃了晃。
“这就是我的大宝贝！”
“一颗夜明珠？你喜欢这个？”
“这不是夜明珠，这是华光随珠，是华光树的精魄所在。从前，大哥哥也说要送我一个的！可是，没了精魄的华光树会死！所以，大哥哥答应我，待到有华光树精魄养成，寿终正寝的时候，就取来送给我！”
沈灵灵说着，忽然间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
“大哥哥，你说，这颗华光随珠，是不是你尚有灵慧的时候送我的？”
“不是，我从未见过这颗宝珠。”
“哎呀，你现在没有灵慧，说的话都不作数的！一定是大哥哥你送我的！我就知道，大哥哥对我最好了！”
顾青桁不愿意冒领这份不属于他的功劳，可是，他更不愿意在沈灵灵开心的时候，泼她的冷水。
这个小精怪，还是笑起来的模样更讨喜。
“大哥哥，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说第二局比试骑马，可以让我赢，你准备怎么帮我赢？你是要砍了那个丑东西的腿，还是要砍了丑东西的马腿？”
“小小年纪，戾气怎么这么重！”
“啊？不是吗？那怎么赢？”
“靠这个呀！”
顾青桁说着，不知从哪里忽然变出了一根牛毛细针。
沈灵灵越看那根牛毛细针，就越觉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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