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曲氏起来如厕。
才发现身边的林有堂,早已不见了身影。
一摸他睡过的地方,冰冷一片。
她不声不响,趁着微弱的月光找到后院。
便听到地窖传来暧昧的响动,和让她恶心的声音。
“芳妹。”
“有堂哥,你答应我的事……。”
曲氏脸上寒意浓烈,两手紧握,指甲都掐进手心了都感觉不到疼痛。
这一次,她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冲上去捉奸,而是默默退了出去。
汪氏离开她家后并没有回邬桥村。
却在清水湾租了两间房子,林有堂身上的伤一好。
两人又搅和在了一起。
私会的地方,不是在汪氏租住的房中。
就是趁曲氏出门后,林有堂把人领回屋子来,或在她家地窖。
这半月来,她已经碰到过几回了。
除了伤心难过外,曲氏对林有堂也冷了心。
往日,林有堂为了她。
和原配方氏离心。
把他身上的所有家当都交给她。
为了给她撒气,把她前夫打得鼻青脸肿。
那时她觉得自己的后半生有了这个男人,就有了一切。
不料,一切都从汪氏来自己家中后就变了。
林有堂不再把银子交给她,如今连睡觉都不愿同她一个被窝了。
三天两头给汪氏母子俩偷偷买东西。
就连祥哥儿他自己的儿子,林有堂都不疼了。
曲氏惨然地呵呵一笑,果然男人心一变,就什么都没有了。
知道他这花心的老毛病,只怕到死都改不了了。
也怪她,为了惦记林玉平两间铺子。
让秋儿去勾引林玉平。
请神容易,送神难。
曲氏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回去倒头就睡。
却睡得并不安稳,后半夜还开始做起了噩梦。
梦中还是这个院子,不想正房门一开。
她却看到了方氏一脸病容走了出来。
曲氏心中清清楚楚,方氏已经死了,为何还会出现。
只见方氏阴沉一笑,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她步子颤颤巍巍向曲氏走了过来,两手伸向她,容貌也变得狰狞可怖。
她嘴里喊道:“曲娟娟,你好狠的心,还我命来。”
“我好心收留你,你却抢我一切,害死我。”
下一瞬间,方氏便死死地掐住了曲氏的脖子,她一脸血迹大喊道:“你这恶妇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曲氏连连求饶,“方姐姐饶了我,饶了我吧。”
“我错了,我错了。”
林有堂回来后,看到床上的曲氏,两手两脚不停地挣扎着。
开口唤道:“娟儿,娟儿。”
曲氏猛地一睁眼,看到的却是林有堂。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气。
林有堂坐于旁边的圆凳上,神色有几分恍惚,淡淡问道:“你方才梦见她了?”
曲氏再次躺下并转过了身去,矢口否认,“我没梦见谁?”
林有堂冷哼一声,“我都听到了。”
曲氏呼哧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慌乱道:“你听到了什么?”
林有堂也不与她争辩,推门而出,回了正房。
他摸黑走到房中,低垂着脑袋,不声不响坐着。
这间屋子,往日是方氏住的。
自从方氏去世后,他便很少再回这间正房。
床和榻都蒙上了一层灰尘。
林有堂望着冷清的屋子,怔怔出神。
不知不觉,冬日来临。
早上起来时,路上、水面都结了一层冰霜。
虽然已到冬月,午时天气回暖,林玉禾还是带着两个孩子在田间,林中漫步。
两个孩子小心翼翼牵着她的手。
过坎时,还会忍不住提醒。
更像是两个孩子在带着她。
这时的农户们,农活也少了很多。
中午暖阳出来后,妇人们都聚在村头一边纳鞋底,一边聊着家常。
看到林玉禾带着两个孩子,也到村口来晒太阳。
她们不但不让,还故意挤走三人。
妇人们谈论的内容,也一致转移到了林玉禾身上。
小声嘀咕着。
“看到她身边的那个穿锦袍的小公子没,日日到谢家,还有侍卫把守了。”
“这小公子的爹爹定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又是这狐狸精勾搭回来的。”
“难怪村长近日见了那谢书淮都绕着走。”
“这狐狸精运气怎么那么好,生意我们卖不过她,好事也处处找上她。”
几个妇人凑在一起,其中一个最壮实的妇人,人人喊她玲花嫂子。
是村中最爱嚼舌根的,她鄙夷道:“若是你长了她那么一张脸,说不定比她的运气还好。”
几个妇人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越发刺耳。
林玉禾带着两个孩子还没走远,把几人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朵。
运姐儿一听就知不是什么好话,气愤道:“姑姑,我们走,她们又在骂你狐狸精。”
林玉禾的步子顿时停了下来,笑道:“为何要走,就因她们说了我的坏话?”
运姐儿和尧哥儿齐齐点头。
林玉禾笑道:“那样更不能走了。”
“说坏话的是她们,该走的也是她们。”
运姐儿不满道:“姑姑,可她们说的是你呀。”
林玉禾把运姐儿冰冷的小手,捂到自己的手中,笑道:“无妨的,因为姑姑昨日还听到,玲花嫂子说了,文婶家的闺女和阿莲姐相公的坏话。”
“比我这难听多了。”
“她们都不在意,我有何好在意的。”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石阶上的几人听到清清楚楚。
玲花嫂子脸色一僵,旁边两位妇人愤然起身。
冲着那胖妇人当场翻脸,呸了一声,当即离去。
旁边的几位妇人,也嫌弃地相继走开。
片刻间,石阶上走的只剩下那玲花嫂子一人。
她神色难堪起身,一不小心竟然摔了一脸泥,逗得两个孩子哈哈大笑。
几人一走,宽阔的石阶处也空了下来,整个村口的暖阳都归她们三人了。
林玉禾早学会了, 无视旁人的敌意和恶语。
前一世,她就是这样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与人攀比,不知道珍惜身边人。
才有了那样的悲剧。
“脸皮厚一些,我们得到的快乐才会多一些。记住了吗?”
“记住了。”
两个孩子虽不懂这层深意,却明白林玉禾是在教她们如何反击旁人。
家中的腊肉腌制几日,也该熏了。
谢书淮又告了半日的假。
把腊肉移到火笼的角落挂着。
崔氏则在火笼里放上柏树枝丫,这样熏出来的腊肉,不但有股特别的香味,还有助于腊肉保存。
看着挂满这个木杆的腊肉和猪骨头,崔氏恍然明白过来,自己儿子今年买这么多腊肉的原因。
她指了指木桩上的腊肉,“原来你是为了玉禾坐月子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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