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高阳端着咖啡杯轻轻晃着。
“你听说过利丰咨询么？”赵小曼微微一笑，“就是金城最大的企业咨询公司，这位先生就是利丰咨询的郭总。”
“还是我来说吧。”郭总笑呵呵递上一张名片，道，“高先生，你现在可是咱们金城的名人啊，人人都知道玄妙心理事务所有一位能掐会算的咨询师。”
“我们利丰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怎么样，加入我们？”郭总含笑望着高阳。
“你们做企业咨询的，还需要我这样的人？”高阳明知故问。
所谓企业咨询……没有几个正经的，一大半都是骗子，一小半是半瓶子，还有极少数是真有货的。
多数企业咨询的讲师就是满嘴跑火车，一堆成功学的玩意加上一堆经过改良的企业管理学的玩意。
你以为他要弄个大的，结果他给你拉一坨大的。
“没错，我们的顾客各式各样，就有人喜欢你这种神叨叨的，你这个口才只要经过我们培训，绝对会成为优秀讲师。”
郭总情绪饱满，眼神真诚，高阳琢磨着他接下来应该大喊一句——听懂掌声。
“高先生，怎么样？”郭总抓住高阳的手，“加入我们，共创辉煌，薪资的事儿好说。”
“高阳，这可是多少人想要都没有的机会。”赵小曼阴阳怪气道，“我们利丰公司不缺你这样的人才，这是郭总惜才，所以才给你一个机会。”
不着痕迹将手抽回，高阳笑道：“薪资给多少啊？”
郭总笑道：“底薪加提成，我们优秀的讲师一个月几万元很轻松，当然你是属于特殊人才，卜卦算命这些项目，一次几百元，我们可以再商量。”
“郭总很会开玩笑。”高阳笑道，“你知道我给人卜卦一次收多钱么？”
高阳伸出右手，五指摊开。
“五千？”赵小曼冷笑。
“乘以一千倍。”高阳道。
“五百万？高阳你疯了吧？”赵小曼双眼圆睁，“胡说八道些什么？”
高阳冷冷一笑：“你这种卖肉的垃圾，懂个屁啊。”
他懒得解释。
玄天门少主，一卦五百万，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不是圈子里的人想都不敢想。
当然，五百万的卦自然和普通卦天渊之别。
“五百万？我可真是开眼界啊。”郭总摇头大笑，显然以为高阳在吹牛皮。
话不投机半句多。
高阳将一百元拍在桌子上，朝服务员招手：“买单。”
接着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郭总觉得自己被无视，十分不满，“高先生，你如果是这个态度，那后果自负。”
“高阳，我刚刚入职利丰就想到了你，如果你不给利丰面子，那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赵小曼冷笑道。
高阳重新回到座位上，托着腮问道：“说说看，什么后果？”
“就是嘛，这才是谈事情的样子。”郭总笑道，“小子，我本人也精通风水堪舆算命看相，你知道你火了之后，同行们看你都不顺眼么？如果你不给面子，那风水周易协会的所有会员，都会成为你的敌人。”
“高阳，别给脸不要脸。”赵小曼淡淡道，“给你台阶就下，装什么大头蒜？你就是个小小的心理医生，胳膊还能拧过大腿么？”
“利丰……利丰？”高阳摩挲着郭总的名片，念叨着对方公司的名字，摇头道，“这名字是你起的？”
“对啊，利丰的含义就是利润丰厚。”郭总道。
“蠢，蠢死算了！”高阳摇头失笑，“就这水准还要把我收入麾下？我恐怕还没入职，你公司就没了！”
“放屁，你在说什么？”郭总大怒。
高阳敲敲桌面，笑道：“来，我教你测字。”
“这‘利’字左边为‘禾’，右边是利刀，在我看来，你的财富就像禾苗似的被刀割了。‘丰’字三横一竖，中间大两头小，根基不稳，也就是说你公司财务状况不稳当，应该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吧？”高阳眉头一挑，似笑非笑。
郭总面色微变。
“所以，你会个屁的风水堪舆啊，如果你真会，能起出这狗屁倒灶的名字来？”高阳冷笑。
“笑话！你以为郭总是小孩儿么？”赵小曼冷哼一声。
“下面说说你。”高阳面色阴沉，“你说我是杀人犯的儿子，制造热点，想让我难堪。别以为你在家干的我就不知道。”
赵小曼面不改色，也不否认，而是嘲讽道：“我难道说错了？你妈难道不是杀人犯？说真话你就受不了了？这种心态还怎么做心理医生？”
高阳冷冷一笑：“我猜是柳正告诉你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赵小曼鄙夷道，“你管得好宽啊，如果不是你跟刘四海的胖婆娘告状，她能知道我和刘四海的事儿？”
“找死。”高阳轻叹一声，给玄静瑶拨了电话：“就按你说的办吧。”
“我刚才本来不想和你们聊了，但你们非要找茬儿。那好，我陪你们玩到底。”高阳又让服务员添了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微笑看着两人。
沉默，在几人之间弥漫。
四分钟后，郭总的电话首先到了。
“结束合作？为什么？”郭总霍然站起。
下属汇报有四家企业客户同时毁约，不再与利丰咨询合作。
郭总脑袋几乎爆炸。
“赵小曼……因为她？”郭总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精彩，他狠狠瞪了赵小曼一眼，又将目光落在高阳身上。
挂断电话，郭总忽然满脸堆笑：“高先生，您看……咱们这误会可闹大了。”
赵小曼愕然：“郭总，您这是？”
“闭嘴！”郭总怒吼一声。
赵小曼吓得一激灵。
“高先生，我现在就解雇赵小曼，而且我也会通告全行业她在职场的恶劣行径。”郭总义正辞严，“李秘书。”
“郭总。”秘书模样的女人立刻精神了。
“让人力解除和赵小曼的劳动协议。”
“是，郭总！”
“郭总，我……我做错什么了？”赵小曼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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