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黑暗意识的作怪，乔清疏有些没有踩稳，当然她只会是认为自己脚底打滑了，似乎是在浴室中没有踩稳。
下一秒，她便是摔进浴室。
乔清疏下意识的抱住了裴周妄，撞上的自己鼻子 生疼，眼里冒着眼泪水。
这……
她大惊失色的想要起身，而裴周妄受到力的惯性僵硬着身体，两人同时跌进浴缸，好不狼狈。
只有裴周妄自己知道所谓的受到影响，不过是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罢了——
只是这场意外，不在他的安排范围。
跌落的真正原因是笨笨的分身触碰了乔清疏。
裴周妄从未想到自己作为厄运，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之内还这样狼狈，甚至和柔弱的人类一起跌落到了浴缸之中。
简直是……荒唐！
和自己所特意展现出来的狼狈和被迫的狼狈是不一样的。
明明自己体温依旧很凉。
就连受伤所流出的血也是冷的。
冷血动物的他不可能说维持着很热的提问，可这一刻，他确实感觉到有些人类所说的热血沸腾。
裴周妄抿了抿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可是他的脊背绷紧……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也未曾想到等自己开口说话时，声音变得如此沙哑了，只是意外还在后头。
由此便是发生了两人一起摔入浴缸的狼狈画面。
如果黑暗意识在此刻冒头，恐怕会说出一大堆骂人的字词，表达愤怒。
本体坏！
可特意被裴周妄关起来黑暗意识一无所知——
乔清疏只觉得水里的温度烧得慌，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她头发散乱的潦草，甚至怀疑是因为长头发卡住了自己的脖子，还多次抬手将头发撩开一些。
可是她依旧有那种困窘的感觉。
因为邪祟作怪。
而裴周妄自然也是看到了那些不安生的黑暗生物。
只是裴周妄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受，可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在水流里掐死了剩下那些糟心玩意，以免给疏疏造成更大的困扰。
这才让自己没有流露出任何破绽。
乔清疏也才顺利起来。
只是当她撇过头，看到裴周妄胸膛前的伤口时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气。
不仅仅是裴周妄左胸膛，甚至在腰上，腰后都有一道泛红的痕迹，许是因为下面穿着裤子，所以所有的烫伤伤痕都在上半身。
居然……
烫伤的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对上裴周妄毫不在意自己身体的漠然神情，乔清疏忍不住多了几分复杂，抓住裴周妄的手：“这就是你说的不严重？”
裴周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有些错愕。
其实不久之前确实还好，只是看着吓人，没有这么多起泡破皮的地方——
而现在之所以变得如此糟糕，全都是那些笨蛋做的怪。
果然，自己切碎它的身体就应该切得更利索点！而不是让它们这么舒舒服服的就死掉了。
裴周妄阴冷的想着。
他内心中的话语的冷漠，就仿佛切的不是自己的手一样。
明明切掉深渊触手他自己也会疼，可裴周妄却并不是很喜欢那些东西。
“你先站着别动。”乔清疏深深吸了一口气，“药膏在哪里？”
裴周妄还真的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乖顺地抬手指了指柜子。
他看着乔清疏有些颤抖的将药膏拧开，透明的药膏有一团被挤在了她的指尖。
他不自觉的微微勾了勾唇。
尤其是在乔清疏全神贯注地将药膏涂抹在他受伤处，甚至小心翼翼害怕碰痛他的伤口时……
这个人类有点可爱。
裴周妄想。
微凉的药膏涂抹在它炽热发烫的伤口处，应该很痛，可他没有丝毫感觉。
他只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这个奇怪人类身上。
柔软，好骗，又容易心软。
哪里是那个“乔清疏”，
她分毫是没有半分掩饰能力，一开始暴露出自己的特别之处了。
裴周妄垂下了自己深邃的眼眸，眼里分明是透着点点的亮光。
第三次了。
用人类的说法来说就是事不过三。
三次试探，乔清疏都分毫没有逃离的意思，甚至于对自己流露出了心疼关心的情绪。
而那个乔清疏……
好吧。
他其实也没想这么快地就让对方死掉的，毕竟自己还需要一个人类身份的妻子。
可对方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
仅仅是发现了一次自己的小小异常，就变惊恐得不像话，咒骂自己是个疯子，不是人。
甚至于疯狂的远离自己，谩骂自己，责打自己——
试图用语言暴力和行为暴力来苛责和驱逐自己，甚至认为这样子对自己来说都太轻了，还不够，想要用更为恶劣非法的手段去做坏事。
可她越是想要这么做，就越发放大自己心中的欲念和恶意，对自己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也就是对黑暗的疯狂沉沦。
不过，这本来就是人类的个性。
人类的情感穿插了各种各样的喜怒哀乐，这种情绪都是污染体们所不常有的，它们有的都是饥饿的感觉，以及吃了同类或者人类后，吃饱后的满足感。
这个妻子让裴周妄觉得很难办。
处理掉，很麻烦；留着的话，也很麻烦。
裴周妄虽然不是人类，但是也不是疯子，不可能喜欢有人不高兴了就打自己的脸。
但他又很满意对方贡献出来的黑暗情绪，也就暂且维持着一种平衡。
意外的是他还没对乔清疏下手，乔清疏就已经不是乔清疏了——
灵魂气息变了。
他不知道如果是人类遇到这种情况下，是否会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经变了一个人，但是他确确实实能感受到某一种特别的，诡异的欢愉情绪。
看着乔清疏处理伤口的样子，裴周妄突然的开口：
“清疏，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吧？”
话语轻柔，舒缓。
带着期待。
以及说不出来的深深引诱。
恶魔总喜欢伪装成好人去蛊惑人类信徒，而对于来自旧日文明的神明来说，他们的蛊惑行为其实也如出一辙。
都同样源于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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