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不比任何人差，为什么乔芳华就不肯给他一个机会。
他埋头扒拉饭，直到两个大碗空空如也，豪迈地擦了擦嘴，郑重其事地说，“只要你没谈对象，我就有机会，乔芳华，我喜欢你，这是我的真心话，但我不会逼你现在就做决定。”
这话说出口也并不是很难。
开了口，接下来的话，就更好说，“我也不希望我的表白给你带来困扰，你开车的事，我会陪你。好了，咱们该去种子店了。”
大大方方表白，直直爽爽做事。
确实要比季诚更讨人喜欢。
不对呀。
她脑子里为何总是出现季诚。
一定是他总是拿乔荣华当挡箭牌的原因。
对。
一定是这样。
以前对周援朝有防备的楚红星，这次出奇安静。
她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和乔芳华是好闺蜜，好朋友，两人能相互交心，相互扶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但也不能事事都不是分寸。
更不能在她的感情方面做过多参与。
但不妨碍，她暗中筛选别有目的的。
接下来，采购种子，调料，买一两匹当地人织的布。
日常用品就把三人的手占的满满当当。
乔芳华手里的三百块，花了八十。
她心想，这钱太不禁花了。
得想个办法挣点零花钱。
“还需要买别的吗？”周援朝大大方方，心里也没什么别扭的。
要是乔芳华立即答应和她谈对象，他得好好琢磨对方的心思呢。
“该买的差不多了。”乔芳华检查了一下，“等下次赶集，再买羊毛毡吧。”
“我认识当地一个老乡。”周援朝自然地接过两人手里的网兜，大步变小步走在两人身边，“他的手艺没得说，到时给你们多买几张羊毛毡来。”
疆省的冬天格外冷。
他们又是自建的农场，供电和供水都成问题，别说供暖了。
就京都那么大的城市，大部分还是采取铁炉子供暖。
别说疆省了。
“好，到时一定找你。”乔芳华也不扭捏，“周援朝，这里有什么挣钱的渠道吗？”
他们都是支援建设的知青。
靠挣工分满足日常所需。
但女同志在某些方面需求大，比如卫生用品，这就是头等大事。
凑合只会得病，甚至断送生育的机会。
乔芳华不抗拒生孩子，所以她不想年纪轻轻就因为缺少卫生用品，患病而丧失做母亲的权利。
“你缺钱了？”周援朝敏锐察觉到乔芳华的困窘，放下手里的东西，在口袋里搜了一会，掏出一张手绢，“这里面还剩一百二十多，你拿着用，要是不够，你下次再找我。”
乔芳华被周援朝慷慨的模样给震惊到了。
这个憨憨的周援朝，真是让人生不起任何一点气。
她不是没钱花。
空间里的金子随便拿出一条就够她生活到高考来临的时候。
可她不能拿。
金是管控流通物，谁能确保狼人带她找的金子，不是现代锻造的。
所以，她得找个过了明路的挣钱渠道。
见乔芳华不开口，周援朝以为她嫌弃钱少，急急开口，“你要觉得不够，我一会找个邮局，给家里打个电话，让我给我寄点钱过来。”
“周援朝，我没嫌钱少。”乔芳华赶紧打断他的话，“我很感激你借钱给我，但你的钱我不能要。”
“为什么呀，你家里遭了难，你文工团的工作也丢了。”周援朝很难理解乔芳华现在的坚持。
没钱就借点。
有了给人还了不就好了。
他又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非要用借钱逼乔芳华跟他谈对象。
要真这么做了，那他还是个人吗？
“你比我更需要钱，这钱你一定拿着。”
周援朝非要塞钱过来。
乔芳华飞快摁住他的手腕，躲过手绢，顾不得周援朝会不会脸红，直接塞进他上衣的口袋，“好了，大街上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周援朝，你的好意我真领了，我还没到借钱的地步，只是我觉得需要防患于未然，你要有挣钱的路子，你就给我和红星介绍一下。”
“要是成了，我们请你吃饭。”
见乔芳华这样倔犟，周援朝只好把钱收好，“行，我回去给你问问，现在大部分都靠挣公分，发工资的没有多少，但有人就有需求。”
“你除了会跳舞，我看你身手不错，等冬天可以去团里马场工作，还可以加入巡逻队，也可以帮当地有钱的老乡放牛羊。”
这都是来钱的路子。
乔芳华都能胜任，扭头问楚红星，“红星你是护士，等回到营地，一定要跟季诚反应，把安排在医疗组。”
“这事我也想过，希望能通过。”楚红星心生期待。
说实话，她目前也就厨艺和看病救治方面能拿的出手。
别的，跟乔芳华比不了。
她就不给对方是女孩添乱了。
“有本事的，都不会饿死。”周援朝打算托点关系，看能不能给乔芳华安排个轻松的活。
追求人家姑娘，不能嘴上说说。
总得付诸实际行动吧。
回农场的时候，明显察觉温建华和顾昭昭心情不错。
两人大包小包不说。
脸上的喜悦藏不住。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得知。
但乔芳华却多了个心眼。
这两人一开心，准没好事。
下午三点他们如期到了农场门口。
季诚带着眼镜前来接应，远远看见从卡车上陆陆续续下来的女同志，眼镜如释重负，“总算是回来了，真怕援朝这个不靠谱的，把卡车一掉头，直奔兵团总部，这帮女同志就成总部的珍惜资源了。”
“谁说不是呢。”季诚也是满心担忧。
不过，他的担忧又比眼镜多了一层。
乔芳华可不能出事。
要是真出了事，他如何和大舅哥乔荣华交代。
“季诚，你说总部忽然打电话，说要给咱们农场派个宣传员。”眼镜紧紧盯着大卡车，不放过任何一人的行动，“你说会派说来呢？”
他总觉得有点不安。
早不派，晚不派，偏偏这个时候来。
女同志和医疗队同志住的房子刚刚建起来，还没等分配。
就来一个不知道模样，脾性的宣传员。
这不是搞事情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季诚倒不担心，“在我的地盘，就得听从我的安排，除非他们把师长丢农场当宣传员。”
这怎么可能。
师长还有别的事要干，为了一个几百号人的农场，把师长派来，那就是拍屁股做的决定。
“但我还是不放心呀”眼镜深知来人不会是师长，“季诚，你说会不会是特意派来的监视员，故意为难乔芳华的？”
嘶。
眼镜想到这个可能，顿觉得心惊肉跳。
乔芳华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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