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风丝毫不畏惧。
他下午特意换上了代表身份的衣服,上衣口袋别着英雄牌钢笔。
这不算惹眼的。
更惹眼的是,那枚红色的头像。
经历过的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周援朝面色变幻莫测,恨恨瞪着蒋长风,“遵守规章制度没错,但乔芳华也是按照农场安排做事,蒋长风,这点没毛病吧。”
蒋家也真是的。
怎么把这只畜牲没拴住,反而放出来到处咬人。
“没毛病。”蒋长风笑眯眯,看上去很好说话,“但她是下放人员,就得接受再教育,为了不影响任务,就让她走着去。”
“蒋长风,你说的还是人话吗?”周援朝气得怒目圆瞪。
他们要去的地方,距离这里足足有五十里。
开车一个多小时,这还是在不遇到任何麻烦的情况下。
让乔芳华走着去,不得把人的脚走废了。
“乔芳华,你能办到吧?”蒋长风懒得搭理气得跳脚的周援朝,扭头,和颜悦色开口询问乔芳华。
乔芳华深深看了眼蒋长风。
从他的笑眼里,看出了恶劣的情绪。
“没问题。”
要整她,还嫩了点。
她上辈子,也不是个享福的命。
每天二三十公里的负重跑步,天天坚持。
穿越过来,这具身体是受了内伤,但原主要是从小就坚持每天负重十公里。
外加灵泉水滋养,身体好得不得了。
她也不是老实那挂的,半道就不能做个弊嘛?
“芳华,你再说什么傻话,那可是五十公呀”楚红星急了。
蒋长风分明是在整乔芳华。
而且往死里整得架势。
“别怕。”乔芳华拍拍楚红星的手,示意她安心。
“我相信蒋长风同志只是按照规章制度行事,而不是故意要整我,您说是吧,蒋同志?”
两人四目相对。
一个杏眼圆圆,看上去很好欺负。
一个看狗都深情的眼睛,藏着笑,很让人对他产生好感。
“我又不是屠夫,只是按章办事。”蒋长风半眯眼睛,心想果然不好对付。
昭昭还是太嫩了点。
“芳华,要不你留厂里继续开荒种田吧?”周援朝舍不得乔芳华受罪。
五十里能把人的脚走废。
在农场里,有季诚护着,也不至于那么累。
“不用,我能行,出发吧,别耽搁你们的任务。”乔芳华对他摇摇头。
周援朝还要说什么,乔芳华冲他使眼色。
周援朝忽然心念电转,只要出了农场,蒋长风又不知道乔芳华是不是走着去的。
“出发。”
周援朝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子。
压着激动招呼人出门。
谁知,蒋长风这个畜牲,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笑着上前,“我检查组的领导,自然要以身作则,就陪你们一起去吧。”
这个消息就像晴天霹雳,炸得周援朝目瞪口呆,“蒋长风,你也要去?”
“你这么不欢迎我。”蒋长风似笑非笑地问,“难道是想背着我,帮乔芳华一把,周援朝同志,你这样做不是为她好,而是在害她。”
看着这张道貌岸然的脸,周援朝拳头蠢蠢欲动。
实在忍无可忍,挥拳就要打来,“蒋长风,你欺人太甚。”
“周援朝,你打我一下试试?”
蒋长风站在原地,任由沙包大的拳头直击他的面门。
忽然,一只白皙的手拦住挥来的拳头,“周援朝同志,别动怒。”
周援朝想要挣脱,却发现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力大无比。
试了好几下,也没挣脱。
诧异地看向乔芳华。
乔芳华冲他微微一笑,回头又看向蒋长风,“蒋长风同志作为检查组的领导,肯定会以身试则,全程跑步陪同我这个下放人员,时时刻刻监督我的一举一动,若发现问题,也方便您及时纠正的对吧?”
嘶。
这话说得真是太漂亮了。
不是要整乔芳华嘛。
那就一起试试呗。
“哎吆,蒋长风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是您要亲自跑步监督呀,都怪我想岔了,同志们,赶紧为蒋长风同志鼓鼓掌。”
周援朝脑瓜子转得很快。
很快,场上响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蒋长风面色未变,但眼底藏着凶狠的杀意。
竟然反将他一军。
好啊。
他倒要看看,是乔芳华厉害,还是他厉害。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推辞,乔芳华同志,走吧。”
两人又是相互对视。
乔芳华露出傻乎乎的笑,看得蒋长风恨不得撕烂她的脸。
小贱人给他等着。
往后有机会收拾他。
乔芳华不想让,“蒋长风同志,您别忘记水壶和干粮呀。”
“多谢提醒。”蒋长风咬牙切齿。
很快,一行人出发。
乔芳华和蒋长风跑步往目的地出发,而东风派大卡车在尘土弥漫中,驶出了农场大门。
等他们离开后,角落里出现两个人。
“季诚,你刚才为什么不帮芳华?”眼镜忧心忡忡看着小跑的两人。
蒋长风这人他认识。
也住在军属大院,虽分在不同区,但他的事迹眼镜有所耳闻。
蒋长风就是个变态。
从小干什么都认死理,人也狠。
听说当年有个大龄的孩子,把他堵在小巷子要钱,这小子直接一砖头把那孩子干进了医院。
后来在部队,也是年年拿训练第一名的狠人。
乔芳华到底弱了点。
季诚却不觉得乔芳华会吃亏,她从小就聪明。
这点小困难难不倒她。
而且季诚发现一件很诡异的事,他身上有暗伤,时不时会酸痛。
尤其是,在重劳动后,被折磨的整晚睡不着。
要不是强大的意志力,他都会偷吃止痛药。
但自从他跟乔芳华混饭后,不仅暗伤痛意没了,甚至身体力量比以前更强大
他想乔芳华藏了自己的本事。
“帮她就是在害她,而且我信芳华能应付得了。”季诚压下某种猜想,扭头看向不远处忙碌的两人,“我也该干点正事了。”
眼镜和季诚穿一条裤子长大。
这小子撅屁股,他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看来,有人要完蛋呀。
“建华哥,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凉凉的?”顾昭昭挥舞着手里的锄头,一下又一下地挖地。
她手掌心被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用针挑掉后,挤出里面的水。
再涂点碘伏,痛意让她举着手一整晚睡不好。
“你是不是晒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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