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电话发呆。
陆获既没有承认他是那个董事长，也没有反对说他是那个董事长。
那他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一直认为他不简单，但也不至于夸张到他可以有能力收购乐为手机这样的程度吧？
那得多少钱啊？阳城富豪圈我基本上还是了解的，可从来没听说过陆获这号人。
如果他真的那么有钱，他还有必要给我当家庭医生吗？
除非他另有所图。
那他图什么呢？图我的公司？他倒是也说过，救我就是为了要我的股权。
可是如果他真的有能力收购乐为手机，那么他还在乎我这小破公司的股权吗？
如果不是图我的公司，那就是图我这个人？
我现在瘦骨嶙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么多美女他不去图，他图我这个黄脸婆？
想来想去，我没什么可以让他好图的。
可是他如果不是有所图的话，他做这些事干什么？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江子明进来了。
“念念，对于乐为手机提出的这个条件你怎么看？”
“我想先见一下公司的财务总监。”
“现在的财务总监是贺飞，我马上叫他过来。”江子明道。
“不用了，我过去找他。”
我重返公司，虽然说是挂了总经理的名，但我知道很多人也不买我的账。
对于有些人该打脸的就打脸，但是总的来说我还是应该姿态放低一点。
毕竟现在公司的情况也不好，不能高高在上。
“那要我跟你一起去吗？”江子明问。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我来到了财务部。
贺飞也算是公司的元老了，在爸爸还执掌公司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财务部工作。
不过他当时不是总监，只是一个普通的财会人员。
财务部很多新人并不认识我，我一进来有个人直接问你找谁？
“我找贺总。”
“贺总在办公室有事，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那个工作人员说。
“这个事我得亲自跟他说。”
我走到财务总监办公室，敲门。
里面传来男人暴躁的声音：“我不是说了吗？不要打扰我！”
“贺总，我是林清念。”
里面没声音了，过了一两分钟，贺飞才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不只有贺飞，还有另外一位年轻女员工。
那名年轻女员工眼睛红红的，分明是刚刚哭过。
而贺飞神情明显紧张，眼神非常慌乱。
“林总，您找我有事？”
我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那名女员工，又看了看贺飞。
那名女员工也没说什么，只是向我弯了弯腰，低着头走出去了。
“下面人做事效率太低，我正在骂她呢。”贺飞解释道。
我没说什么。
如果他只是在训斥女员工，那么为什么隔了一两分钟才开门？
他和这名女员工有事。
而且绝对不只是工作上的事。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公司的董事长都和他的表侄女搞在一起，下面的管理人员有样学样也很正常。
但这件事我肯定深查到底，我本来就是要接触贺飞的，坐在财务总监这个位置的人，一定要为我所用。
因为在我的计划当中，财务总监这个人会起关键的作用。
“贺总，我来找你，就是想问你一下，咱们公司现在能够调用的现金有多少？”
贺飞没有任何考虑，直接就将数据报出来了：“832万。”
我虽然知道现在公司的情况很严峻，但是我也没想到这么大一家公司,可支配的现金竟然1,000万都不到!
公司每个月有那么多的支出，这要是再没有业务的话，那恐怕支撑不了三个月了！
“这么少吗？那如果以公司的名义向各家银行贷款，能凑到2,000万吗？”
“林总，这些年你不在公司不知道，现在各家银行都已经调低了对我们的授信。下个月我们还有好几笔银行贷款到期，银行方面已经明确表示，不再给我们办延期。所以公司如果再没有收入进账的话，真的很危险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是砸锅卖铁，咱们也凑不到2,000万？”
贺飞点了点头：“林总不是我不尽力，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公司已经很长时间没拿到像样的订单了。”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辛苦了。”
从贺飞的办公室里出来，我在工位上找到了那个刚才从贺飞的办公室里出来的那个女孩。
她看起来很年轻，但其实长相一般。
不过对于老男人来说，年轻就够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她吓得赶紧站起来，“我叫普思。”
普思，这个名字还挺有意思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没事，好好工作，贺飞脾气不好，就算训你几句，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她没说话，只是惶恐地点头。
我给罗红发了信息：你明天早上打扫卫生的时候，着重关注一下财务总监贺飞的私人物品，如果可以的话，再帮我查一下普思这个人，搞清楚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罗红总能找到我和江子明，并对我们进行袭击，她肯定就不是善茬。
我交给她的事，她应该能完成。
……
下午和乐为手机的谈判继续进行。
但是没有进展，对方咬定一定要我们交5,000万的保证金，不然就不合作。
但是现在公司的现状是1,000万都拿不出来。
如果乐为手机这个订单拿不到，那么不但是江子明陷入危机，整个公司也很快将会陷入危机。
爸爸交给我的产业就这样败在我的手里，我将成为家族的罪人。
目前我能想到有可能帮助我的人，还是只有陆获。
我甚至在想，他要真的是乐为手机后面的老板就好了，那我就算是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让他免了我的保证金。
就怕他不是。
下班以后我来到了鬼楼，陆获还没回来。
我给他打了电话，用最讨好的声音对他说：“陆医生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人家想你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装嗲卖娇这个不是我的强项，感觉有点弄巧成拙。
果然电话里传来了陆获鄙夷的骂声：“林清念你吃错药了吗？天不黑你就开始发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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