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牛排……
这是方婉仪意识模糊前最后一刻脑际里浮现的念头,为什么产生这样的联想,她也不知道。
方婉仪本来就是随遇而安,凡事都不喜欢想得太深、太复杂的女人,何况这会儿在床上。
何况压在身上的是刘德……不,是有“商界刘德华”之称的宁波,鸿图发展贸易集团董事长,千亿级央企掌门人!
男女间暧昧游戏不可能永远玩下去,《西游记》里唐僧师徒四人也不过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当时间达到一年时,方婉仪感觉自己享受到的牌面已足够大——无论他为她赞助的剧组数量还是赞助金额以及为了追求她所耗费的心思、精力,在娱乐八卦版块制造的新闻,均创下宁波历史上泡妞最高记录。
凭着宁波的影响力和实实在在的支持力度,方婉仪在影视圈一片惊呼声中以“30岁高龄”从配角队伍中突围而出,稳稳晋级一级女星行列。
那么,游戏毫无悬念OVER。
在喝掉大半瓶五万元一支的红酒后,方婉仪衔起桌边花瓶里的玫瑰递到宁波嘴里,然后娇媚万千地说:
“电影到了结局阶段,真相终于大白……”
说着一件件脱掉衣服。
通常无论男女,脱衣服的动作都不会太好看,然而方婉仪是演员啊,是跻身一线的女明星啊,简单的动作被她脱成了艺术,行云流水又优雅美妙,每个动作仿佛就该如此稍有一点点走形就会变味,饶是宁波饱览春色、阅女无数,也被她惊呆了,端着酒杯痴痴看到最后一片衣料云彩般飘然落地,喃喃道:
“果然大白……大白……”
接下来成为宁波展示魅力的舞台,短短几分钟便让方婉仪忘却自我,恍恍惚惚错觉自己是一块牛排——
宁波应该是天底下第一流食客!
他好似风度翩翩的欧洲绅士,气度不凡且从容淡定地操弄刀叉,手法娴熟有条不紊地对着牛排切割。
吃过饕餮大餐的老食客,对牛排的肌理、纹路、结构了然于心,刀叉所到之处游刃有余毫无阻滞,动作细腻而稳定,层层推进,牢牢把握着节奏。
他的刀锋锐利坚硬,毫不费力刺破牛排直抵深处;他的钢叉坚如磐石,牢牢将牛排钉死在盘中,动弹不得;他的力量稳定持久,每一下、每个动作仿佛经过精确的算计,力道平衡得令人恐怖。
更恐怖的是,宁波的刀……仿佛古龙小说里的圆月弯刀,弯曲如钩,左一钩,右一钩,将好端端完整的牛排钩得七零八落,钩得花容失色,钩得形神俱失!对哎,这也验证之前江湖上的传说,为何所有被拿下的美女从此对宁波死心塌地、愿做困守笼中的金丝雀,单单图他的钱财么?那当然非常非常重要,但另一个重要因素便是影影绰绰暗指宁波“身怀异赋” ……
但这牛排,却也是宁波品尝到的口味独特别具一格的牛排。有的牛排固然色香味俱全,美味可口,吃下肚就过去了;有的牛排滋味层次分明,令人回味无穷;而今晚这块牛排,以宁波的见识和阅历一尝便知,此生不会再有第二块!
一顿大餐,吃得宁波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既是一年来如愿以偿的胜利喜悦,又是升华于灵魂深处的美妙享受,此时此景,方才觉得自己是世上真正成功的男人。
男人的自豪总是来源于女人,这是颠破不灭的真理。
四十分钟后。
宁波腰间裹着浴巾站在落地窗前,手持红酒仰望星空,仅仅隔了几分钟,方婉仪也身披薄薄轻纱缓步过来,从背后默默搂着他,脸颊紧紧贴在他那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上,坚挺的山峰则紧紧压在他坚硬的后背上,她的唇炽热而柔软,象刚刚释放万钧烈焰的火山口。
宁波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凭经验知道,又一个女人从身体到灵魂都被自己征服了。
“怎么样?”他懒洋洋问。
方婉仪轻轻道:“我爱你,宁波。”
他脸上荡漾着笑容转身也将她搂入怀里,轻抚她的秀发道:“爱多少?八分?九分?十分?”
不用想肯定满分。
不料方婉仪仰起俏脸反问:“你呢,能分我多少爱?”
宁波一滞,一时间脑海里闪电般掠过无数花容月貌、天香国色的美女,心头涌起无数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竟不晓得她的问题从何答起。
方婉仪轻轻笑了笑,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额头、鼻梁、嘴唇、下巴,再收回来送到唇边以舌尖轻舔,道:
“太晚了,上床睡吧……这回真睡。”
宁波莞尔轻笑,凝视着她道:“我达到目的了,又好像没达到,你呢?”
方婉仪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我不知道呢……”
看着那张圆形大床,宁波表情复杂:“知道吗婉仪,除了初恋情人,我没跟任何女人在一张床过夜。”
“哦?”方婉仪奇怪地瞅瞅他,转瞬拍手道,“我明白了,你睡觉打呼噜,怕吓着人家。”
“也是其中一个因素吧,不过更重要的是,人在睡眠状态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会把自己丑陋的一面暴露无遗——打呼噜、流口水、放屁、说梦话,嘴巴闷了一夜还会口臭等等,我觉得不堪忍受,所以……哪怕再累我都要睡到另一个房间,清晨起床打扮定当后在女人面前呈现最完美的自己。”
宁波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但那才是真实的生活啊,”方婉仪歪着头道,“我们大冬天拍武侠片的时候,腰间系着钢丝飞檐走壁、仙气飘飘,一旦导演喊Case立马穿上臃肿的军大衣抖抖索索,不都是现实与梦境的写照吗?接受对方不完美的另一面才是真爱,不然一辈子都象我们一样在演戏,到最后分不清哪个是舞台,哪个是真实的自我。”
“这样说的话,即使有了完美的今晚,你也不可能为了我退出影视圈做默默无闻的小女人,哪怕物资生活配置到最顶尖水平?”
宁波索性摊牌道。
方婉仪的身子轻盈地从他怀里滑落,也仰头眺望星空,眼里纯净得没有半点杂质,良久道:
“我出身最穷苦贫困的豫西山区,小时候一日三餐都是红薯,那种日子都熬过来了,你说我对物资生活能有多少奢望?自打我离开衡泽那天起,再也回不去相夫教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状态了。如果期待我退出影视圈,当初可不是这样约定的,当然你拥有反悔的主动权。”
“曾经有息影的前例,但你的确属于太令人意外的……”
宁波说了半句便停住,隔了半晌道,“其实演而优转商、转正、转慈善公益都是不错的方向,我的意思人生有很多种选择,未必非要在当初认准的一条路坚持到底,每条路的风景都很美,婉仪。”
他开始画大饼了。之前也有在各自领域大放异彩的,面对他要求彻底退出时产生过犹豫,更多则是不舍,但在他画出大饼后无法拒绝最终还是选择顺从。只是,宁波的影响力仅限于央企及产业链圈子,从商、从正、慈善公益都未必能达到预想效果,还不如不做。
方婉仪自言自语道:“我是很笨的女人,我的学历只有小中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年轻的我笨笨的好像傻得可爱,中年女人再笨就是蠢,那些你身边还是环绕着聪明的、伶俐的、天真的、傻得可爱的女孩,我想见你一面都难吧?我还是踏实本分地走我自己选的路,错了也不会后悔,你说呢?”
宁波感觉内心深处的心弦被拨动,不由得轻抚她的秀发和后背,道:“你怎可能很笨?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孩,那些清华、京都毕业的都不如你……看起来咱俩之间要建立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型关系。”
方婉仪抿嘴笑道:“你已厌倦了同一种模式?”
“那倒不是……”
“请坦率告诉我,至今有多少已为你生儿育女,在各地低调地生活?”
“至少你不会那么做,对吗?”
“我……”方婉仪可爱地皱皱鼻子,“我当过短暂的幼儿老师,知道带孩子有多辛苦。”
“我有个隐秘的信托基金,委托给最信任最可靠的律师团队,台面上与我毫无关系,也不受我仕途、收入等影响,”宁波终于说了实话,“基金能够供养那些女人和孩子一辈子生活无忧,当然你随时可以加入,没有时间空间上的限制。”
方婉仪悠悠道:“那些甘愿为你付出一生的女人,有多少家庭比我家更穷、自己收入比我更低?”
宁波摇摇头:“不一样的,婉仪,你明明知道原因。”
方婉仪抿嘴一笑,轻盈地转过身来,双臂负在后面俏生生笑道:“我还是想知道什么是前所未有的新型关系?”
宁波也笑,眉目间满满的溺爱和欣赏,轻轻揽过她肩头道:
“先睡吧,真睡。”
两人躺到床上依偎在一起时,方婉仪蜷在他怀里偷偷笑了笑:
聊这么久,换作蓝京该启动第二轮了,可宁波却只能睡觉,说明什么?年岁不饶人呐。
突然间想起蓝京,哎,那个生龙活虎、骨子里充满阳气和朝气的大男孩,想起他凶猛的力量、充沛的体能,哎哎……
方婉仪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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