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原镇中心小学音乐老师吕碧文第三次怯生生敲开副区长李士敏的家门。
第一次是一年前,她精心准备了一套高档化妆品、两瓶十年五粮液,来到李士敏家时夫妻俩共同接待的,她诉说了长期在三原镇工作,不会开车,生活很不方便,无法顾及家庭;爱人在外贸公司上班经常出差,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老的体弱多病,小的成绩固定排在班级后十名,愁得夜里都睡不好觉,恳请领导给予照顾调到城区某个小学。
李士敏微笑着说首先吕老师带的东西必须要拿回去,不然破坏今晚谈话的氛围,你说纯属一片心意,我也说句实话,这些东西凭我夫妻俩收入不是消费不起,是吧?你送,是增加我的负担,因为我不喝酒不抽烟,爱人皮肤过敏从来不用化妆品,这些东西放到家里咋办?总不能再送给我的领导吧,哈哈哈……
李士敏又诚恳地说,你反映的情况我记下了,回头我跟教育局那边说说,正策范围内允许的话,能照顾尽量照顾;谁都有家庭,谁都有孩子,这些事儿是可以共情的。
一番话入情入理,吕碧文听了非常感动,也就按吩咐把礼物拎了回去。
一连等了几个月,眼看教育局先后调动了好几次人员,每次都没自己,吕碧文沉不住气了,三个月前第二次来到李士敏家,这回他爱人不在。
吕碧文问为什么调了那么多老师进城,偏偏没有自己,难道别人家庭情况更困难吗?据她了解根本不是。
这回李士敏说法变了,打着官腔说人员调整包括教师进城,解决家庭困难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因素,更多考虑教育资源配置、人才培养、落实高级知识分子和优秀教师待遇,那是全局性、关系到全区教育质量的百年大计。
吕碧文着急道但我家庭困难是实际情况啊,您也答应尽可能照顾的!
李士敏说前提是正策范围允许,这里头有个优先权问题,而且家庭困难属于社会矛盾,教育局可以一定程度予以解决,但没有必须解决的义务,现在城区学校紧缺的是数学、英语老师,相比之下音乐属于副科的副科,随便哪个老师不会哼几句?一个萝卜一个坑,基本腾不出名额,你也要体谅教育局的难处,你先回去,耐心等待消息吧。
吕碧文急了,泪光涟涟道可我真的不能再等了李区长,无论如何请帮帮忙吧。
李士敏仔细打量她,突然间神情又变了,坐到她身边,很突兀地伸手轻抚她的头发道:
“我会盯着教育局协调名额,不过……”
吕碧文惊慌地向另一侧挪挪身子,之前听说的有关李士敏的传闻终于得到证实,她咽了口唾沫紧张地说:
“不,李区长您听我说,我我我……我愿意付出代价,我指经济方面……”
李士敏也跟着挪过去挨得更近,伸出手臂试图揽她的腰,笑道:
“我从不在经济问题上犯错误,代价,你觉得最好的代价是什么?”
吕碧文终于忍无可忍,象受惊的兔子跳起身,吃吃道: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先走了……”
李士敏的手僵在半空,不动声色道:“我尊重你的态度,你想清楚再来找我。”
踉踉跄跄出了李家,跑了一半吕碧文无力地倚到树干上想吐,她实在想不到也想不通,贵为副区长怎会如此卑劣、如此下流!
今年已经三十九岁的吕碧文,长相平庸普通,上学期间从来没被男生追求过,除了嗓音还可以、多年坚持练芭蕾保持不错的身材外,根本没有吸引男人的地方,她也自知这一点,故而当李士敏伸手调戏时,她简直出离震惊与愤怒。
碰到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也罢了,连自己这种中年黄脸婆都不放过,真应了基层老师们对李士敏的评价:
色中饿鬼!
今晚第三次到访,吕碧文特意化了点淡妆,涂了口红,头发也事先烫染过,穿着一袭淡红色羽绒大衣,肩上挎着奶油色小包。
依然只有李士敏独自在家——他老婆好像完全听从他使唤,该出现时才出现,不该出现时无影无踪。
李士敏以标准老色鬼的目光从头打量到脚,两眼一亮,笑道:“瞧瞧,人靠衣服马靠鞍,吕老师稍微装扮一下形象迥然不同嘛,请坐,请坐。”
“谢谢。”
吕碧文刚坐下,李士敏便又挨着她身子挤过来,轻笑道:
“吕老师隔了这么久才来,思想斗争比较激烈啊。”
吕碧文勉强笑道:“李区长还记得我呀,我还以为……以为早被李区长忘了呢,您工作那么忙,接触的漂亮女老师又多,怎会把我这种老太婆放心上。”
李士敏佯装脸一沉:“吕老师这话不对,每个女人都是一朵花,不过有的香气袭人,有的含苞待放,都值得珍惜,值得珍惜。”
“李区长真是怜香惜玉呀……”
吕碧文半真半假道,“李区长,关于我调动进城那件事……”
李士敏象上次那样以手臂揽她肩膀,这回她没躲让,只微微僵持着不让他揽得太亲密。
“我还以为你想通了,”他笑吟吟道,“城区学校不缺音乐老师,教育局内部意见是原则上三年内不进人……”
领导说话艺术就在这里,往往“原则上不行”就等于“实际上行”;反过来如果说“原则上行”往往意思是“实际上不行”。
吕碧文道:“您答应过照顾的,还说优先考虑……”
“是的我说过,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凭什么顶那么大压力往城区学校塞人呢?”
李士敏问道,手指却从她肩膀往下滑,动作娴熟地按在她微耸的胸部之上。
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却没完全避开,而是问道:“李区长觉得我该怎么办?”
动作到这一步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不过李士敏的确在女色方面情商异于常人,还是微笑道:
“听说吕老师不仅唱歌好听,还经年不辍地练习芭蕾,练芭蕾的身体柔韧性好,爆发力强,肌肉也棒棒的,是不是啊?”
“我……我主要为了健身,没往其它方面想过。”
吕碧文强笑道,他的手已移到她腰肢上,边用力往怀里搂边试图吻她:
“没想不要紧,今晚让我试试……”
她努力躲开他臭哄哄的嘴,却没提防他另一只手已悄悄解开衣扣,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开裤带,一把探入禁区深处!
“啊——”
吕碧文尖叫道,“李区长要干什么?不可以这样……”
李士敏动作快如闪电,一句话工夫已将她上衣全部推到胸口以上,下面长短裤全褪——这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少说也得经手几十个女人才练得成,同时轻轻一甩便将她压到身下,笑道:
“按体操规矩先做规定动作,然后自选,吕老师可要好好发挥,让我非常满意就进区重点,比较满意进普通小学,不满意……怎么会不满意呢,你练过芭蕾呀……”
吕碧文还在用力挣扎,双手死死推在他胸前道:“李区长……李区长……你不可以耍流氓的,耍流氓我要叫人了……”
其实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有点可疑了,但对李士敏而言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况且以他的经验,女人尤其保守的女人往往临门一脚前抗拒情绪特别浓,必须稍稍用点强,等大船入港便一切风平浪静,因此笑得更坏:
“哟,吕老师嗓音好,叫起来一定很带劲,很带劲……”
不料吕碧文真的敞开嗓子大喊:
“救命呐,有人在强.奸呐……”
什么?
李士敏霎时惊出一身冷汗,忙不迭撤手起身可为时已晚,“嘭”一声巨响,外面仿佛早就有人守着,就等吕碧文喊这一嗓子,结实牢固的防盗门一下子就被撞开,两名警察冲入屋里齐齐举起相机,啪啪啪——
照片上赫然显示赤着上身、满脸惊愕的李士敏正跨骑在小学音乐老师吕碧文身上,而吕碧文一脸痛苦、双手作挣扎状!
四十分钟后,区委书计徐仁聪、区长蓝京齐聚到公安局办公楼,接到紧急通知赶来的还有纪委书计南翔、常务副区长尹全才,对面则坐着丁岩为首的公安局领导班子,包括正委阮安河、副局长詹泊等。
众领导们默默传阅李士敏的丑照,脸上表情微妙而丰富。
憋了半晌,南翔忍不住道:“这个老李,自家老婆都比这女老师长得顺眼吧?他,他,他也不能急色到这种程度……”
众人“轰”地哈哈大笑。
徐仁聪不悦地敲敲桌子:“同志们严肃点,这可不是好笑的事情,关系到华桥区班子声誉!”
丁岩紧接道:“会不会设的圈套?从时间点来看也太……太巧合了,吕老师喊救命的时候民警正好在家门口巡逻,然后还带着撞门工具。”
阮安河翻翻白眼:“我认为丁书计应该为手下出警速度和迅猛反应感到骄傲,而不是质疑,好像我们民警做了件坏事似的!”
“你……”
丁岩被呛得噎住,詹泊随即道:
“我认为不是圈套!刚刚领导们都听过录音,吕老师已是第三次去李士敏家,色诱,估计她自己都不敢想;圈套,录音里清晰表明吕老师一直处于被动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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