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十一长假,蓝京安顿好涧山事务后又翻山越岭从省城乘坐火车前往东吴,现在七泽没有家了,根在东吴。
儿子已经三岁,遗传了田甜漂亮的翘鼻子和甜甜笑意,在喻素绡用心教导下能将圆周率背到二十位,还能娴熟拆装各种儿童拼图。在他眼里“爸爸”等于客人,蛮亲切但有一点点陌生。
蓝京惶恐殷勤地主动陪儿子玩游乐园、动物园、儿童乐园等等,满头大汗地烈日下排队偶尔还有人插队,一 手抱衣服一手拿冰琪淋等儿子游会儿过来吃一口,悬着心和儿子坐“空中飞龙”到惊险处也大声尖叫,田甜笑谓他是“爸爸体验四日游”。
晚上才有空陪父母亲聊天,喻素绡的病情到东吴后基本稳定,但好转的可能性不大,只能继续维持;蓝维朴加入深海考古团队后愈发斗志旺盛,平均每个季度都要出趟远洋根本不在话下,皮肤比以前黝黑了但精神面貌和健康状态都非常棒。
谈及不久前发生的双规事件,蓝维朴感慨宦海难测,走这条路若非坚定的意志和超人的定力要想清清白白到最后,真会大浪淘沙般洗掉很多很多人,孙儿以后还是别当字为好,安安心心做学术,或者从事专业技术岗位工作,再不济总有口饭吃,象这样大起大落、险象环生的经历太恐怖了。
田甜也略带埋怨地说学校同事也有爱人或亲戚在体制,不泛做到处级、厅级领导,可听起来都没蓝京做得这么费劲,特别华桥差点把命搭进去,到底什么原因?
蓝京在家人面前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简洁道混资历、平铺直叙很简单,以我现在的情况只要不犯正治错误、不得罪上级领导、跟地方势力处好关系,五年内正厅稳稳的,但为了升迁而升迁有啥意义?还不如跟在爸爸身边搞学术研究。
蓝京说现在遇到的困难、双规期间吃的苦头其实都不算什么,我最痛苦、最消沉的应该是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乡镇工作那段,因为成天忙忙碌碌却没有奋斗目标,我不知道自己将来能做什么,我的努力和奋斗有无意义,那才是最绝望的,因此后来我每前进一步都是赚,我每到一个新地方就把它当作衡芳,从一无所有、赤手空拳开始,这样我就不害怕失去……拿双规来说再糟糕又能怎样?大不了提前退隐呗,但铜关真正站起来了,龙王山景区也繁荣兴旺起来了,那才是真正属于人民的财富,那个谁都抢不走。
“吃菜!尽说话……”
田甜嗔怪道。
“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容易呛着。”
儿子老气横秋道,蓝京忍不住拿胡须扎他嫩嫩的脸蛋,蓝维朴看了哈哈大笑,这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天伦之乐。
到了夜里等儿子睡着后,再叙夫妻之情,还好蓝京过来时“路过”涧山疗养院,先跟女儿抢着喝了会儿奶然后由伊宫珮上位连战两轮,现在他愈发适应涧山海拔了,居然一点儿都没犯晕。在不那么急色的情况下,蓝京将爱妻搂在怀里轻煮慢炖,循序渐进,弄得田甜泛滥成灾,又担心呻.吟声太响从头到尾嘴里咬着毛巾,飘忽忽宛若醉了酒般在他强有力的冲刺下飞了一轮又一轮,越飞越高,直达云霄……
我不在身边的日子你怎么办?你到底有多少女人?你跟别的女人欢爱也这么激情四溢吗?
聪明如田甜从来不会问这些愚蠢的问题,对她而言如果不是蓝京及时出现并出手相救,到现在还在偏僻荒凉的新东镇,如今有一份稳定且收入不错的职业,有通情达理的公公公婆,有活泼可爱的儿子,还在在外打拚的厅级老公,人生如此亦有何求,非得去打破这样来之不易的幸福安定局面吗?在欢爱方面她始终很淡定,象佑宁那阵子朝夕相处夜夜笙歌,说实话她真的无法消受,反倒到东吴后偶尔为之感觉还不错。夫妻俩在欢爱上存在的剪刀差,就让他以智慧的方式来解决,她懒得多想多问。
第二天清晨掐着儿子还没醒的机会又来了次晨练,田甜照例又要赖床,可儿子不依,说好的爸爸妈妈陪他一起去公园,怎能自己躲在家里睡觉?于是脸颊红红的田甜软弱无力地爬起来,在婆婆窃笑中没精打采出了门。第三天上午实在撑不住,只得宣称“妈妈病了”,儿子煞有介事地拿体温表给田甜测量,然后宣称“温度正常妈妈没病”!无奈蓝京又重新测量并做了点手脚,这才蒙混过关。
“数据做假也是当领导的基本素质吧?听说统计局的数据经常被领导改得一塌糊涂?”
临出门时蓝维朴冷不丁问。
蓝京赔笑道:“统计工作也要在党的领导下,这里头有个……统筹全局和维护社会稳定的问题,有些东西按实报会出大事,只能适当调节……调节。”
蓝维朴摇头不信:“说说看什么数据不能按实向社会公布?”
“爱兹病患者人数,真实数据很吓人的,能让老百姓知道吗?”蓝京道。
“个例,还有呢?”蓝维朴道。
蓝京道:“东吴境内间谍潜伏数量全国第一,爸爸知道吗?”
“啊!”蓝维朴果真吓了一跳。
“当地医疗事故总量和各医院医疗事故排名,能公布吗?”蓝京道,“因此统计是统计,上报、公布或不予以公布必须经党委研究决定。”
说罢施施然带着儿子出去玩耍。
蓝维朴看着儿子孙子的背影陷入沉思:我明明追究他体温计测量造假让田甜睡懒觉,怎么被绕到国计民计方面去了?
第三天下午,周璟文带着周静宇、蒙小胖、宁江、尤效飞等商业伙伴来到蓝家,带了几大盒进口玩具,把小家伙乐得嘴都合不拢,关起门专心致志地象爷爷一样搞研究,谁也不答理。
周璟文眼睛瞄着田甜,拖长声音道:“蓝哥才回来两三天,嫂子好像被浇灌的花朵,越来越光彩照人啦。”
田甜紧绷着脸道:“咱俩之间还隔着蓝京呀?叫田同学!”
“好好好,田同学,”周璟文嘻皮笑脸道,“哎小胖,以前上中学时田甜有这么漂亮吗?”
蒙小胖老老实实道:“没……没注意,我喜欢胖些的。”
大家笑得前俯后仰。
“你老婆现在一百四十六斤,达到审美要求吗?”尤效飞笑问道。
宁江道:“那是官宣体重,实际不止一百五。”
“她已报了减肥班……”蒙小胖憨笑道,神色间颇有胖蛮好的减啥肥呀之感。
周静宇笑道:“想起个笑话,说有一对胖夫妻突然坐在家里抱头痛哭,谁都劝不住,问原因也不肯说,就是哭……”
“那到底什么原因呢?”田甜好奇地问。
“是啊,后来终于有人问出来了,就三个字,”周静宇坏笑道,“够-不-着!”
大家又哄笑不已。
田甜端来茶水、水果、干果蜜饯后主动到房间陪儿子,客厅话题也自然而然转到资金腾挪与涧山工程。
临海民间资金活跃,金融产品丰富,正府对企业融资相当支持,况且马征与临海念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故而回去后向地方分管领导、相关部门汇报后立即得到许可,目前发行企业债券(无记名)的流程正在进行了,马征也抢在九月底做了一场融资推介会,周璟文安排了几位人手在现场表达了强烈的投资意愿。
“通过贸易交易、资金对倒等方式从七泽将钱洗到碧海,再以分红等形式流入临海本土银行卡,”周璟文有条不紊道,“临海本土企业作为战略投资购买无记名债券,即使日后搞穿透式审计也没关系,人在债券在,唯独钱在马征账上,顶多倒查到碧海,但碧海相对独立的金融和结算体系,钟纪委拿它都没辙儿,我也跟马征私下协商最多按票面利率八折还款,不给人家增加财务负担,资金输入大致就这样。”
蓝京满意地笑了笑:“璟文在资金管理方面愈发专业,看来龙王山那段日子没少向薛立权请教,钱的问题,明明做好事也要得滴水不漏,因为真正查起来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那是人家的工作也要理解。从七泽到碧海再到临海,有中间碧海这堵隔离墙应该没问题,但临海那边工作还得更细些,比如你汇一千万到银行卡,人家近三年平均收入多少?他以企业或个人购买企业债券,以前有没有购买股票、债券等证券投资?细究起来都是疑问,你就得经得起盘问,不能被三言两语之下就恼羞成怒,说明你心虚了;相反人家问一句,你滔滔不绝列举种种细节,说明做得扎实可靠,事事站得住脚。”
“是这样啊……”
周璟文等连连点头,接下来又就参与工程建设等细节做了商讨,马征虽说有报效家乡的热情和完成陈豪遗愿的决心,但偌大的山地工程照应不过来,也缺乏景区建设方面的经验,必须要将周璟文、宁江、蒙小胖等充实到第一线,这些家伙钱赚足了也闲得无聊,需要手里有活干。
当晚来到省城最豪华的酒店开了个包厢,平时滴酒不沾的蓝维朴在一帮家伙一声声“蓝老师”尊称中开怀畅饮,喝得酩酊大醉;蓝京倒保持足够清醒,回家后又让田甜沦陷而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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