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北提起笔颤抖着手,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
匕首还在他的小腹插着,痛得他后背冷汗涔涔。
那女人握着匕首,对他虎视眈眈。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这个粗鄙恶毒的女人了......
范重阳狠狠瞪了江宴北一眼,小眼神凶巴巴的。
拿起一份和离书,吹了吹上面的墨迹,递给苏乔,
“师姐,这是你的那份,你收好。”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听你的。”
“影子卫在外面候着,你说咋办就咋办。”
“小爷真想将这个狗屁侯府,砸个稀巴烂,太恶心人了。”
苏乔看了看和离书,将之收起来,面色冷静,
“张嬷嬷,将陪嫁清单取出来,交给我师弟。”
“按照陪嫁清单,将所有陪嫁之物全部搬走一件不留。”
“实在搬不走的,全部给我砸了。”
她猛的将匕首从江宴北小腹处抽出来,伤口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很快便将他身上浅蓝色的衣袍打湿了一片。
江宴北痛得脸色发白,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停下来。
他痛得满头大汗,愤怒瞪着苏乔,眼中带着刻骨的恨意。
这个女人真绝情啊,下手竟如此狠辣。
他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她......
知春,知夏,张嬷嬷,李嬷嬷一齐上前,将苏乔护在中间。
今日她们本已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
没想到她们心心念念的小姐,竟然死而复生回来了。
不但霸气地和侯爷签下和离书,还要带走所有的嫁妆。
终于要离开永昌侯府,回到她们熟悉的苏将军府了。
她们心里酸酸的,眼角湿湿的,真想好好哭一场啊。
江夫人和江宴慧慌忙跑上前,一左一右扶着江宴北在椅子上坐下来。
江夫人甩着帕子,哭得呼天抢地,像戏台上唱戏的戏子似的,
“我可怜的儿啊,这是娶了个母夜叉呀。”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请大夫??”
“苏乔,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以前你伪装得多好,是多么乖顺淑良的一个人啊。”
“如今不但忤逆婆婆殴打小姑,还刺伤自己的丈夫。”
“天下怎会有像你这等恶毒之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苏乔对天翻了个白眼,对这个恶毒老太婆视而不见。
每一个嫁到婆家去的女人,最开始谁不想做个好媳妇?
最后变成母夜叉,还不是被渣男一家人给伤透心逼的?
知夏却听不过去了,义愤填膺道,
“江夫人,我家小姐嫁入江家时,是真心将你当成母亲侍候的。”
“为你端屎端尿端汤端药,将您照顾的无微不至。”
“你们不但将她这个正妻贬为平妻,还残忍下毒害死她。”
“狼心狗肺之人到底是谁,应该是你们这群畜生啊。”
“你们恶毒残忍坏事做尽,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正在此时,江宴峰被一群护院抬着冲进来。
他痛得连走路都走不利索了,指着苏乔咬牙切齿,
“大哥,这个毒妇差点踢死我,我以后都没法做男人了。”
“千万别将她放走,那些陪嫁,她一个铜子也别想带走。”
“苏乔,你若让我断子绝孙,我便和你拼命。”
当他看见小腹鲜血淋漓,痛得脸色扭曲的江宴北时。
不禁呆住了,难以置信的问道,
“大哥,这个毒妇竟然将你刺伤了?”
“谋杀丈夫乃是凌迟死罪。”
“大哥,我们不如将这个毒妇杀了一了百了。”
范重阳轻蔑地瞅了他一眼,举起大刀。
对着寒光逼人的刀刃吹了口气,自言自语,
“小爷这把凤鸣刀,已经数日未饮过鲜血。”
“若永昌侯府之人想以命试刀,那可真是太好了。”
“虽然这侯府的血是臭的,不过也能勉强凑合。”
“凤鸣刀啊凤鸣刀,那可就委屈你了啊。”
说着举起大刀,对着江宴峰遥遥一刀劈砍过来,
“要不,先用你的脑袋祭奠我的刀?”
江宴峰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狠狠撞在后面的树干上。
继而从树干上滚在地上,痛苦地捂住差点撞断的腰部。
面如土色瑟瑟发抖,眼底尽是恐惧之色,哪里还敢上前?
那胆小窝囊的样子,让人看了不齿。
范重阳轻蔑瞅着他,鄙夷地摇了摇头,
“啧啧啧,真是个没用的怂蛋。”
“永昌侯府后继无人,怕是要完犊子了。”
那群护院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吓得纷纷后退。
生怕被大刀放了血,做了刀下亡魂。
就连江夫人也吓得停止哭喊,指着苏乔色嘶吼道,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苏乔,你、你们可可别乱来啊。”
苏乔瞅着调皮的师弟,脑瓜子嗡嗡的,
“重阳,别理他们,喊人进来搬嫁妆。”
“这个晦气的地方,我再也不想待下去了。”
范重阳将指头递到嘴边,打了个呼哨。
片刻后,从院墙上跳下七八个黑衣侍卫。
侍卫们恭恭敬敬站在他面前,躬身道,
“见过少主,但听少主吩咐。”
江宴慧的脸奇痒无比,痒得她恨不得揭下一层皮来。
见两个兄长都放弃了抵抗,急得直跺脚,
“大哥,你可是当过将军的人啊,怎么能怕个女人?”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东西搬走吗?”
江宴北腹部血流如注,痛得死去活来,恨得肝胆欲裂。
他一直以为,苏将军父子死后,苏乔已经没有了任何依靠。
无论如何对待她,都不会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没想到这个贱人背后,竟还有逍遥门这个强大的靠山。
她今日回来逼他和离,态度如此嚣张,原来是有备而来。
江夫人待还要跳起来哭闹,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娘,我和苏乔已经和离,她的嫁妆,让她带走吧。”
说着望向苏乔,摆出光明磊落的样子,
“苏乔,你的东西你全部带走,我不会要你任何东西。”
“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以后我们各自珍重。”
苏乔丑瞅了瞅那张虚伪无耻的嘴脸,压根儿不想搭理他。吩咐,
“张嬷嬷,将我带来的所有下人集合起来。”
“你负责清点,师弟负责搬运。我们带着东西,回苏将军府。”
范重阳将大刀扛在肩上,大声应道,
“走咯,大家都跟着本公子去搬嫁妆。”
“能搬走的都搬走,搬不走的都砸了。”
“这么晦气的地方,打死爷,爷也不会来了,我呸。”
殊不知,院子里闹得不可开交,屋顶上静静趴着两个人。
两人看了一场和离大戏,还有些意犹未尽。
一人对另一人使了个眼色,悄然跃下屋顶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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