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淼等三位太医,战战兢兢候在门口。
目光随着皇帝焦急的身影,来回移动。
明明已是初秋凉爽天气,他们却热得像从水中捞出来似的。
他们悔不该将太后娘娘,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孩胡闹。
宋思淼太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暗暗下定决心。
若太后娘娘有个三长两短,他定要以死谢罪!
众人这一等,便等到了第二日的上午。
太后娘娘的寝殿门口,禁军严格把守,跟木雕似的一动不动。
宫婢们低着头静静站着,哪怕腿都站麻了,也丝毫不敢挪动脚步。
明德帝连着今日连朝都没上,睡了个囫囵觉便早早赶过来,人都憔悴了不少。
可怜几位太医丝毫不敢离去,只在门口垫了个垫子稍作休息。
正在此时,两位锦衣华服气势不凡的年轻男子从外面走进来。
一位身材高大气势不凡,锦衣玉带风流倜傥。
俊美阴柔的脸上,隐隐带着骄横之气。
一位身材高大壮硕威武,头戴金冠身穿黑色锦缎袍服。
举手投足,尽显皇家奢华贵气。
这两人正是大皇子百里容昊,和二皇子百里容骁。
大皇子乃姜皇后所出,二皇子乃婉贵妃所出。
二人看见太后寝宫前如临大敌般的众人。
暗戳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亢奋之色。
他们之所以急吼吼,从自己王府赶过来。
并非关心太后心疾复发,昏迷不醒。
而是听闻苏乔那个侯门弃妇,竟跑到皇宫装神弄鬼,为太后娘娘治病了!
没错,他俩是特意赶过来看热闹的。
苏乔被埋葬数日,从坟墓中活着爬出来之事,在西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轰动了整个西京城。
不少好事的青年,甚至跑到乱坟岗,找到曾经埋葬她的坟墓。想看看那座坟墓,是否存在什么特别之处。
就连好事的道士,爱八卦的说书先生,也纷纷跟过去凑热闹。整的乱坟岗比赶集还要热闹。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那座坟墓和普通的坟墓并没什么两样。
坟墓中空荡荡的,连棺材也不翼而飞。
于是,关于苏乔的传说,变得更加离谱起来。
有的说,苏乔死而复生后被恶鬼附体,早已不是原来的苏乔。
还有的说,苏乔被妖物精怪夺舍,会为人们带来灾难。
证据便是,苏乔刺伤江宴北离开永昌侯府后。
整个永昌侯的人,都染上了怪病。
江夫人瘫痪在床,大小便失禁。
小姑子江宴慧和新的永昌侯主母二人。
好好的脸蛋长满脓包,变成了奇丑无比的癞蛤蟆。
江宴北一病不起高烧不退,等等,等等。
如今,各种传说甚嚣尘上,是越传越离谱。
说是苏乔被恶鬼附体后,将地狱的霉运带了出来。
凡是和她接触之人,都会被染上奇奇怪怪的病......
大皇子和二皇子听到消息,便以进宫为皇祖母请安为由。
想进宫看看,那个女子到底是人还是鬼?
百里容昊和百里容骁暗暗对视一眼,一齐对明德帝躬身行礼,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德帝瞅着这两个身材高大的儿子,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他今日早晨过来之后,来来回回走了一个多时辰。
走得腿脚酸软累得够呛,没有心情说话。
百里容昊瞅了瞅紧紧关闭的寝殿,眼神闪了闪,没有吱声。
难道为太后治病的,真是那个死而复活的苏乔不成?
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就算她装神弄鬼,也该结束了吧?
百里容骁指了指太后的寝宫,明知故问道,
“父皇,为何大家都守在外面?皇祖母怎么了?”
明德帝一脸哀伤,难过道,
“你皇祖母心疾复发,昏迷不醒,情况十分凶险。”
百里容骁凑近明德帝,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神秘兮兮八卦,
“父皇,太医都守在外面呢,谁在里面为皇祖母治病?”
“儿臣听闻,您让那个死而复生的苏家嫡女苏乔,在为皇祖母治病?”
“父皇,外面盛传,说苏家嫡女是不祥之物。”
“因她死而复生,让永昌侯一家人都染上了怪病。”
“先是江夫人瘫痪,继而是江家女脸上长满脓包。”
“然后,百里菲菲脸上也长满了脓包,变成了蛤蟆精。”
“永昌侯江宴北被苏乔刺伤后,一病不起。”
“父皇,外面盛传,说这个女人是带着地府霉运的扫帚星,谁粘上谁倒霉。”
“您怎么能让她这个不明不白之人,为皇祖母治病呢?”
“再说,我们也从来未曾听闻,这女人会为人治病啊。”
百里容昊瞅着这个没脑子的显眼包弟弟,不动声色,暗暗冷笑。
真希望这个口无遮拦的废物,哪天惹怒父皇,将他贬为庶人算了。
省的天天跟着自己丢人现眼,丢尽皇家颜面。
果然,明德帝闻言大吃一惊,声音抖了抖,厉声呵斥,
“老二,你休要胡说八道,人云亦云。”
“苏乔乃苏将军府嫡女,怎么可能是带着地府霉运的扫帚星?”
“你皇祖母心疾复发昏迷不醒,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
“苏乔学过医术,让她试一试,有何不可?休要胡说八道。”
百里容骁嘿嘿一笑,指了指宋思淼太医,嘲讽道,
“皇祖母的心疾,就连宋太医也治不好。”
“您觉得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能有办法治好?”
“万一她为皇祖母治出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哎哟喂,我可怜的皇祖母啊......”
说着假装掩着面,干嚎起来。
明德帝本就烦躁的要命,听着百里容骁的干嚎声,厉声爆喝,
“你给朕闭嘴!朕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来瞎操心。”
“如果不耐烦在这儿候着,便滚出去,别在这里碍事。”
百里容骁岂会放着这么好的看戏机会滚走?
厚着脸皮退到一边,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明德帝听,
“好的嘞,儿臣这就滚到一边去。”
“皇祖母都病成这样了,老三为何不进宫问候一声?”
“他仗着自己腿瘸不方便,便在璟王府躲清闲。”
“真够冷血无情的,亏得他小时候皇祖母那么疼他。”
明德帝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磨了磨牙。
三个儿子,只有老三带兵打过仗,为大夏国立下赫赫战功。
当年老三打仗的时候,这两个儿子却躲在京城贪图享受。
明德帝心烦意乱,强忍着不让自己发飙。
正焦躁不安时,寝宫紧闭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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