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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杉和老伴在家,也没有出早工的习惯了,何杉把没编完的花篮儿拿到灶屋去编,好给煮饭的老伴说话方便些,何杉说:“妈的,昨天柳花的房子倒塌了,可惜呀!张袅还说倒了不可惜,娘西皮的,她懂个什么东西,那还是柳花的祖上辛辛苦苦节节约约建立的家业呢!那还是一碗碗米一分分钱筑起来的,倒了怎么就不可惜就不值钱呢?别说她娘西皮的真叫她打一个狗槽,她现在怕都没有那个能力,还冒泡说不稀罕了。”
朱英也气恨媳妇,好像她俩对媳妇的态度一直是一人拿盆,一人拿刀,对喷洒的猪血一点都不怜惜,所以在听完何杉的话后也连忙气愤的说:“那婆娘看她昨天那样就是个吃里拔外的家伙,柳花跟她亲还是我们跟她亲?她为柳花可以跑断腿,为我们呢?从来就是不闻不问的,我们在生病了,她何时跑过腿给我们喊过医生或拿过药,天下哪有这样的婆娘?”
何杉叹着气,劝慰着老伴:“别管她娘西皮的,她没有好下场的,我们自己管自己吧!让别人去骂她。”
老伴不同意何杉的看法说:“不能这样便宜了她,把她撵出去,房子是老子们修的,她都不孝我们了,还给她住什么?”
“嘿,怎么撵,撵了她你连孙子们都看不到,这不是办法,毕竟她的孩子是我们的孙子。小孙子不说,可那秀秀是我们养到七岁,跟我们睡了七年才给她的,怎么舍得啊!”何杉迷茫的说。
一说到孙子,朱英就没底气了,他自己就生了三个儿子,没女儿的她,特偏爱大孙女秀秀。
这时,秀秀端着一碗饭又到老爷家吃来了。何杉一幅笑脸说:“秀儿,乖孙子,吃什么好东西了?”
“爷爷,我妈又炒了很多肉,我不想吃肉,爷爷,我要吃奶奶炒的洋芋菜。”秀秀嘟着嘴说。
“好,好。秀儿不吃肉,吃奶奶炒的洋芋片”。何杉呵呵笑着对秀儿说完,又转过来对老伴说:“老婆子,洋芋片炒好没有?我孙女要吃了。”
朱英笑着说:“还没熟,秀儿,你妈炒的肉,你不吃,我们吃,去挑些在你碗里端过来,你就吃洋芋片。”
秀秀不高兴了,嘴翘翘的说:“我妈不准我挑菜过来的,妈妈要打我的。你们自己去吃吧!吴宝叔叔也在我们家吃了。”
何杉夫妇一听秀秀说到吴宝,他两忙站在门口向张袅家望去,张袅的门伴掩着,刚好遮挡了张袅的饭桌。
他们两夫妻很气愤的小声嘟嘟骂着张袅是个坏婆娘,流氓婆娘,又在喂养野男人了。何杉吩咐着老伴给秀儿整菜吃,他说他要去探探奸情。顺便试试张袅叫不叫他喝杯酒吃餐肉?
何杉很直接的去推开了张袅半掩的门,只见吴宝喝着啤酒,和满脸笑意的张袅边吃饭边在谈笑,小孙子只管往嘴里扒饭。何杉嘎的推门进来,使她们都怔了一下,张袅满脸不悦的端着碗进灶房去了,吴宝讪着笑脸说:“老叔,来吃饭吧!我今早在给张袅耕田,我不来吃饭的,是这坏小子非拖着我来的。”吴宝在说完这话时,还爱怜的摸了摸张袅的小儿子的脑袋。
何杉眼里盯着桌上:一盘花生米,一盘凉拌腊瘦肉,两盘莴笋炒的肥腊肉片,还有一钵海带炖的猪脚。何杉看着直咽口水,而心不在焉的说:“你跟她耕田吃她的饭是应该的,你吃吧!我家的饭老婆子快煮好了。”说完这话时还瞄了瞄厨房,可是张袅躲在厨房里也不吭个声,只要张袅假心假意的叫他吃,何杉会毫不犹豫的坐上去海吃一餐,没有张袅的允许,何杉也只好没奈何的在凳子上拿了秀秀的书包幽幽的走了。
何杉走回屋去,添油加醋的给老伴说起张袅给吴宝整的一桌好菜,还说吴宝吃得嘴巴直流油,又把张袅臭婆娘骂了一顿,说公公在没给她耕田,也不能说不叫公公吃餐饭呀!在骂张袅,但每天何杉不管天晴下雨都要亲自送秀秀去上学,只有这一点他从来毫无怨言。
中午时分,天虽然阴沉着,但还是没下雨,风吹拂着,带沙的路面渐干了。李响回来了,看样子非常的神气,头也梳了个油光光的中分了,满面春光,就像汉奸进村的架势,她还没到瑞祥的屋,就吆喝着:“柳花,柳花,瑞祥瑞祥,在不在家。”
在吃饭中午饭的瑞祥和柳花听到李响高亢的声音,忙端了碗出来不约而同的说:“吃饭额,队长。”
李响哈笑着说:“你们这样招待我吃饭太简单了吧!还是免了,等会我回去吃,我给柳花说点事,柳花,我把电报给你男人发过去了,如果他要回来,最多不超过一个礼拜。你就安心等她回来看他怎么给你安排哦!”
柳花忙着说感谢,但李响又说:“柳花,感谢归感谢,你得把我去区上的车费,发电报的手续费给了,去来车费是十五元,电报费五元,共计二十元。”
一听说到钱字,柳花结结巴巴的半天也没说清给或不给或没有或先欠着。瑞祥一看柳花的表情,忙说:“对长,柳花房子倒了,可能没那么多钱,先欠着吧!是不是柳花。”
柳花点了一下头,李响见柳花点了头却说:“还是算了吧,你房子都倒了,谁还要你的钱,我说出来是让你明白你该给我多少钱就是了,但是钱就不要了,在说,我今天特别特别的高兴,我走了。”李响说完乐呵呵的走了。
惹得瑞祥和柳花在后面迷惑的高声的连问道:“李队长,啥子喜事呀?那么高兴、、、、、、。”
李响春风满面的一脚踏进家门时,看见三分和她婆娘谢大宽正在往锅里扯面皮,两婆娘望见李响一脸的喜色回来了,也表露出惊喜的神色。李响逗趣的说:“你俩今天这么有雅兴啊!还扯面皮吃,好,我高兴,今天我也要吃一碗。”李响说话时,一眼的秋臆直扫三分,三分闪烁屡屡羞光,激动的脸上佯装平淡。
谢大宽说:“你从来不喜爱吃面皮。今天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就想起想要吃面皮了,三分路过我这里,就顺便也叫她也来答伙吃,反正她大儿在学校不回来吃中午饭,小儿在她奶奶家吃。”
“那好啊!多一个人吃就多一分热闹啊!我不喜欢吃面皮也许也能吃上一碗啊”!李响附和着他的老婆的话说,其实三分才明白这话的双重意思。
李响走过去坐在灶前帮俩婆娘烧伙,火光映着李响有几分红润的宽脸,就象女人的桃面红,三分就喜欢这张与村夫不俗的脸,三分憋不住激dang的情怀,春臆哝哝的说:“你出去这么久才回来,,看你那么兴奋,有什么喜事或特大的新闻说说。”
谢大宽纠正三分说:“他出去哪里久?昨天还没到中午走的到今天中午回来,就差不多一天时间吧!不久哦。”谢大宽说完这话还讪讪的对三分笑。三分有些不好意思的也笑了笑。
只有李响才明白三分说久的意思有多远多长,他心理很满足,证明三分对他太真太切,他心理还说谢大宽是个白丁的马大哈,懂不了什么?但李响却喜笑着说:“是啊!是天大的喜事了,我的儿子今年就要去参军了,到部队上读军校了,毕业就是军官了。这不是喜事是什么?这些都是儿子的大舅安排的,他外面有人。所以我昨天就没回来,大舅哥把我留下来专门说我儿子的事的。
谢大宽一听到这个消息,确实非常的惊喜,她那憨憨的肉脸笑起来堆得更厚了,三分的心情亦是如此。
原来李响的兴奋是自己的儿子的人生快要辉煌了,难怪不要柳化的钱了。
从不喜欢吃面皮的李响,被三分给他整了一大碗,在边吃边给三分的谈笑声中和眼神相勾的缠绕中不知不觉的他就消灭了一大碗面皮。其场景非常的温馨。
谢大宽就象村民评价她的那样是个吃宽面的婆娘,她一边吃着面皮心思却想着她的儿子,想着她生命里唯一珍爱的孩子在不久的将来就在也不是一个农民小伙子了,而是体面的军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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