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暖和。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陨星谷招收新弟子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堂妹纪巧兰今年毫无疑问要参加内门考核。纪渊闲来无事,便也前来观战。
来到武院,就看到里面非常热闹,人头攒动,喧嚣声此起彼伏。
五位身穿黑金长袍的、面色傲然的陨星谷弟子站在那里,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今日的宗门考核将由他们进行主持。
纪渊目光扫过,只觉得这五位陨星谷弟子里面,似乎其中一位看着有些眼熟。
“纪渊,是你!”这个有点眼熟的陨星谷弟子目光如电,直直射向纪渊。
“你是谁来着?好像以前见过你。”纪渊问道。
“你竟然不记得我了?”冯景脸色发黑,指节捏得发白,感觉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他把纪渊当成对手,可纪渊似乎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仿佛是路边一条野狗。
“依稀还有点印象,是以前在武院里,跟我打过一场的吧。”纪渊笑了笑,“只是不太记得你的名字。”
“我叫冯景!”
“啊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就记起来了。今年怎么还是你来武院招收新弟子?”纪渊一拍脑门。
“顺路罢了。”冯景冷哼。
“怎么个顺路法?”
“我姐姐嫁给桑家的桑文柏,这次带队前来武院招收新弟子,同时看看我姐姐过得好不好。”
“原来冯氏竟是你的姐姐。”纪渊有些惊讶,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一层关系,世家之间盘根错节,在这一刻让他有一种更加深刻的体会。
“两年没见,你也晋升到八品了?”
“马马虎虎,不值一提。”冯景负手而立,下意识露出傲然之色。
但随即想到纪渊在陨星谷中的事迹,瞬间就感觉有些硬气不起来了。
去年纪渊以外门弟子的身份,镇压一众内门弟子,强势登顶,闹得沸沸扬扬。
这件事情,冯景岂能没有耳闻?
当时听到纪渊这个名字,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跑去观战,才知道传言居然都是真的!
想想两年前,在武院里的时候,冯景与纪渊一战,尚且能够打得有来有回。
结果才过去多长时间,纪渊居然就一飞冲天,远远地把他甩在后面?
太离谱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根本都不敢相信的。
冯景这两年来勤学苦练,想着有朝一日找回场子,特别是在他晋升八品的时候,更觉得自己稳操胜券。
现在,他如愿以偿在武院里见到纪渊,可是一雪前耻的想法,早就完全抛到九霄云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纪渊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那个御兽者,你们查到他的身份来历了吗?”
冯景脸上露出一丝异色,若无其事道:“我长期在陨星谷中修行,不太清楚此事的进展,想来应该是没有的。”
纪渊用余光扫过对方的面色,只觉得有些古怪,至于具体古怪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察颜观色的本事不是人人都会的,若桑文君站在这里,说不定能看得出些眉目。
“你觉得,那个御兽者是男的还是女的?”纪渊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
“应该……是男的吧。”冯景答道。
“年纪呢?”
“大概在二三十岁左右。”
“你姐姐认识他多长时间了?”
“十几年……不对,我姐姐不认识他。”冯景立即反应过来,怒道:“你在诈我?”
“我就随口一试,没想到真的试出东西来了。”纪渊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你该不会想要杀人灭口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冯景摇了摇头,“刚刚只是口误,你莫要胡思乱想。”
“对,是口误。”纪渊点点头,“认识十几年,应该是青梅竹马,怪不得冯氏在成亲之日,会是那样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够了!我可以用人格担保,姐姐绝对是清白的。”冯景沉声道。
“行了,你不必解释,越解释越容易引起误会,我也没说你姐姐不清白啊。”纪渊摆了摆手,看着前方正在考试的武院弟子,叹道:“享受着荣华富贵,却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各有各的烦恼。”
“可恶,这家伙太奸诈狡猾了!”冯景脸色铁青,“猫抓耗子多管闲事,桑家和冯家之事,他来插什么手,差点把陈年往事抖露出来。”
陨星谷内门弟子的考核分成两部分,先是进行文科,后面再进行理科……武科。
文科的考试是书面形式的答题,诸如武道修行的基本常识、陨星谷宗门的辉煌历史、东华州的地理等等,难度不大,只要能达到合格的水平就行。
真正的大头还是要看武科,也就是考较武道修行和实战水准,堂妹九品的实力自然是没有什么悬念的,发挥得比较亮眼,以优异的成绩顺利跨越了陨星谷的门槛。
冯景是今日主持考场的负责人,被纪渊诈唬了一番,心情格外不爽,臭着一张老脸给新入门的弟子发放拜山帖,随即大袖一挥迅速离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哥,我的表现不错吧?”纪巧兰拿着内门弟子的帖子,满脸兴奋地跑过来邀功。
“不错,从此以后,你就是陨星谷内门弟子了。过几日,与我们一起上路吧。”纪渊满脸欣慰的神色。
返回家中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再度前往陨星谷。鹿县的日子看似安逸,但修行的环境终究还是不及宗派那么好。在家里待够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该离去了。
至于冯景姐姐的陈年往事,纪渊没有告诉桑文柏。他知道的内容也就只有零碎的只言片语,余下的皆是猜测和联想,容易产生某种误会。万一好心办坏事,闹得桑家家宅不宁,那可就大条了,因此还是要谨慎行事。
数日后,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纪渊和桑文君、纪巧兰出发前往陨星谷。
“兄弟,保重。”桑文柏拍拍他的肩膀,举起酒杯告别:“此去一别,应是良辰美景虚……虚什么来着,便纵有……多少种风情……”
在他这结结巴巴的词句中,一辆宽敞厚重的马车摇摇晃晃的上路了,风铃轻响,留下一排错落有致的车辙痕迹,延伸向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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