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民女不是诚心要扰乱大人们查案审案的,实在是民女的娘亲被她挟持,没了法子只能以命换命啊!”
张燕边哭诉,边磕头。
堂上维持秩序的好几位捕快,都跟着红了眼眶。
原本以为这件事可能还另有隐情的柴家人直到此刻,心都凉了。
里正慢慢走到柴悦面前,佝偻着身体看着她,眼睛里还闪着一丝希翼。
“柴悦,你究竟做没做过下毒的事?”
只要她真的没有,那他就是豁了这条老命,也要还他女儿的清白!
“里正不用问了,人证物证俱在,柴悦逃不掉了。”
一声粗吼自堂外响起。
众人闻声望去,左春花带着几个捕快走进来,同时来的,还有被抬着进来的,张燕的娘亲。
“不好意思,这婶子身体不舒服,临时先去了一趟医馆。”左春花边说,边将张燕拉到她娘亲身边来跪下。
闵炳坐在高堂上,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自己断案执法的公堂当得像自家小院一般自由自在,毫无畏惧之心就算了,简直连他这个县令都不放在眼里!
“啪!”
惊堂木声重重响起。
闵炳紧拧眉头,厉声警告左春花,“左春花,这里是公堂,休要胡闹!”
左春花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却是表现得太过随意了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哪怕她真和闵炳成了朋友,也是身份有云泥之别的。
“是,大人。”
左春花恭恭敬敬的向闵炳做了个辑,然后退到一旁听他审问张燕她娘。
“上山没受伤吧?”晏适趁着众人不注意压着声关问她。
左春花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斜睨着他冷笑着低语:“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上山还是我开的路来着,你受伤了我都不会受伤的好么?”
晏适摸了摸鼻子,老实闭嘴。
左春花哼了一声,别开头 ,却不曾想正正撞上了柴殊的眼睛。
他似乎已经看了她很久了,被发现后,笑得有些不自然。
“我妹妹……是真的吗?”柴殊苦笑着问。
即使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堂上的审问也快要到结尾,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向左春花再求证一下。
“我是在你说的那个山林里找到张燕她娘的,她当时被捆了手脚,若是再晚去一步,可能就……”
左春花掩去了后面的话,柴殊却是从中听出了妹妹的狠辣。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堂上趴着气息微弱的柴悦,心中有一瞬间的疑惑。
明明一家人从小都娇着,惯着,宠着她长大的,她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呢?
“柴悦,面对张燕的指认,你可还有话说?”
“我是冤枉的,她们污蔑陷害我,娘,是这个小贱人联合左春花一起污蔑陷害我,你要帮帮我啊!”柴悦祈求的看着赵氏。
这堂上,唯一能帮她说话的,就只有赵氏了!
赵氏一直不肯相信自己乖巧听话的女儿会做出下毒甚至害人的事,此刻听她喊冤,顿时脑子一热冲出来跟着喊冤。
“大人呐,冤枉啊,悦儿近日身体不好,连桶水都提不动,她如何能将那张燕她娘搬上后山那么远去?民妇倒是听说左春花也时常出入后山,她又素来与小女有嫌隙,说不定正是她借着下毒一事联合张燕贼喊捉贼啊,大人!”
赵氏一边喊冤,一边哭。
本来打算事不关己等闵炳破案的左春花闻言,脸色倏然一沉。
呵呵,这还真是锅从天上来啊!有赵氏这么个是非不分无脑护犊子的娘,柴悦变成这样她真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了!
左春花扯了扯嘴角,讥嘲着站出来直面赵氏。
“你说我贼喊捉贼诬陷你女儿,赵氏,你可知我养殖场里被毒死的所有乌鸡,价值多少银子?”
左春花眼神没有丝毫温度,赵氏对上,心中不免有些惧。
她咽了口口水,才艰难的出声:“多,多少?”
“前后损失算起来至少也是五百两,赵氏,你说我因为与柴悦有嫌隙所以贼喊捉贼,那么我倒是想问问,她柴悦有什么地方值得我豁出去五百两来陷害她?”
左春花像是打量货物一样打量着柴悦,半响才讥讽着继续道:“我是看不出她哪里值这五百两银子,不过说起嫌隙,我倒是觉得她下毒的理由很充足,毕竟日日夜夜觊觎别人家的丈夫,下药勾引不成,用一个野种来逼迫,被我拆穿其险恶用心,当然要对我恨之入骨了……”
左春花神色轻蔑,语气讥嘲,且字字戳人伤口。
原本她是打算留他们一份情面的,但赵氏非要不开眼来招惹她 你也就休怪她不留情面了。
左春花这番话一出来,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赵氏也跟失了魂儿似的跌坐在地上,心乱如麻得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左春花垂眸睨了她一眼,心中没有半分同情,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高声道:“对了,之前只说了人证,还没传物证呢。”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一捕快托着一双旧的绣花鞋上来。
那鞋的主人,正是柴悦。
这还是左春花和捕快大哥费尽周折,才从柴家翻出来的,原本只是留着做个防备用,没想到却真的派上了用场。
原本趴在地上的柴悦此刻都顾不得疼了,挣扎着爬起来争夺绣鞋。
“你们从哪弄来的!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她的行为和她嘴里否认的话,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为了避免你们说我贼喊捉贼,所以我把物证拿出来了。”
左春花拎着鞋子避开柴悦走到赵氏面前,“这个是不是很眼熟,这上面沾的泥土可是后山上的某些地方才专有的,你说柴悦好端端的跑去干什么呢?”
“悦儿,悦儿……”赵氏不可置信的看着柴悦。
审到此时,孰是孰非已经无须多问了。
闵炳干净利落的宣布了审判结果,柴悦被暂时收押监牢,柴家赔偿左春花折现的纹银五百两……
左春花和晏适站在县衙门口,看着因为连番打击而重新陷入魔障的柴悦凄惨的叫着冤屈,哭哭笑笑的诅咒着自己,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我有种预感,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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