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卓庚笑眯眯的:“去我家做厨子如何,你这手艺比江南春的所谓大师不知厉害了多少!”
对于江南春,左春花倒是有所耳闻,是扬州那边有名的酒楼,有人曾说过如果非要出个酒楼彩品的排名,那非属江南春不可,无论在何地看到江南春,让人恍若置身于江南烟雨蒙蒙之中。
“不感兴趣。”左春花收拾好锅:“快点儿走吧,看天气估计是要下雨了。”
天色暗沉沉的,乌云就压在头顶,随时要坠下来似的。
果然马车没行多久,噼里啪啦的雨点就砸了下来,不一会儿雨点就变成了冰雹,重重的砸在马车上,像是要把这车顶给砸穿。
“不行,咱们得找个地方避避,不然我们得被这冰雹砸死。”左春花一掀起帘子,扑面而来的风吹的她差点儿倒退一步:“玉生,转进树林儿,先避避风。”
这附近的树林高大又茂密,也能遮挡一时的风雨冰雹。
“好嘞。”玉生缰绳一转,就转到了树林子里,一进树林,风声和冰雹砸车顶的声音就渐渐小了下来。
“卓庚,你……”
只见卓庚缩在角落里,昏暗的马车内,也能看到面色惨白,左春花以为他说冻着了,便将火盆推近一点儿:“大冬天的,为了好看穿些不保暖的绸缎,肯定好冷。”
“嗯。”卓庚低垂着眼睛,声音都变得沙哑,默默的捞起一件批风盖在了身上。
马车在林子行进了没多久,丛林掩映间,似乎出现青瓦的屋檐,马车近了才看到,原来是一间荒废已久的破庙。
“前面有间破庙我们去休息一下吧。”再烂的破庙肯定比在马车上安全许多!
“嗯。”卓庚不像平时那样有活力,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半个时辰后,虽然外面下大雨,庙内夏小雨,但勉强还算是有个遮身之处。
卓庚的表情一直很阴沉,左春花猜测他这个大少爷估计是没受过这种苦心情不好。
“你看这是什么神?”左春花对于这些神佛之类的并不熟悉,只是随口找个话题,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卓庚抬头望了一眼:“负缇。”
左春花一脸懵,“什么玩意儿?”
“传说负缇经常穿橘黄色衣物,负缇之意由此而来,传说她说天下所有小孩子的保护神,穿着暖暖的衣服。”卓庚淡淡的眼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哦。”左春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神,没想到卓庚居然还了解这些,兴致勃勃的问:“你还知道其他神仙的传闻嘛?”
“不知道。”卓庚回答的很快,“我只知道这一个。”
一般人不是比较了解的是财神,何况是卓庚这种富家公子,怎么对一个保护小孩子的神这么了解。
话题己经被聊死,左春花伸了伸懒腰往火堆里丢了根柴:“我睡了哈。”
玉生早己经呼呼大睡,甚至还时不时砸吧嘴巴,感叹火锅好好吃。
只有卓庚盯着火堆不知在想些什么。
左春花盘算着自己进京城的路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梦里的晏适己经娶妻,她一进京城便被人抓,而后被强行喂堕胎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地的血红。
轰隆——
左春花猛得坐了起来,额头和手心一片冰凉,意识到这是个梦,她才松了口气,正准备躺回去睡的时候,对面的卓庚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轰隆——
雷声不停,伴随着闪电将破庙照得亮堂无比。
“卓庚?”左春花小声的喊了一句,但没有人回应,外面的雨也没停,怎么着也不该出去啊?
难不成卓庚居然还有梦游的习惯不成?
左春花又捡了一根柴火丢进火堆,借着渐渐燃烧起来的火光到处看,又是一个闪电,将庙内照亮。
这时左春花才发现,那个破败的负缇神像底下,似乎有个人影,她凑近才看见是卓庚,只见他将自己抱成小小的一团,紧紧的缩在角落里。
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似乎还在喃喃自语,左春花仔细一听才知道他在说,“我一点儿都不怕。”
左春花:“……?”
这是梦游?
轰隆——
伴随着雷声,卓庚缩的更紧了!
左春花转身大步跨过玉生,走出破庙,从自己的车上扯了条毯子,将她和卓庚都盖了起来,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
“没事了,不要怕。”左春花温声安慰,这才想起来为什么一开始下雨,卓庚就是一幅面色惨白的模样,原来是因为害怕打雷么?
但卓庚也只是缓解了一点儿,依旧是可怜巴巴的模样。
左春花仔细回想了一下,以前的小时候,害怕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最终她还是轻轻的唱起了歌,小时候是个混世魔王的她,根本没有听过催眠曲,只好想了一首特别温柔的歌喝了起来。
阳光透过破旧的房顶打在杂乱草堆上,折射出斑驳的光影,卓庚感觉身体有些重,他警觉的睁开眼睛。
女子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呼吸均匀而绵长,看着很安稳的样子。
“春花。”卓庚推了推左春花:“该起来了。”
左春花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望了外面一眼雨过天晴,空气之中都带着湿润的感觉。
她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毯子:“可以走啦!”
卓庚盯着那床毯子看了一会儿,而后认真的问道:“这个毯子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看起来不像是人睡的。
左春花尴尬的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天气不错啊,哈哈哈。”
“老实说,这毯子倒底是干什么的!”卓庚怒气冲冲的,就差没有跳过来和左春花打在一起了。
昨夜黑不溜秋的,她实在没有注意,只是随便扯了一条毯子,这个其实是她带着,打算给马盖的。
结果没有给马盖,倒是给自己盖了。
“这个是新的!”左春花拔高声音:“我特意从家里带出来的,我自己都舍不得盖,给你用就是便宜你了。”
卓庚被她那莫名其妙的理论给绕晕了,最终还是认认真真的道:“昨天晚上……谢谢你。”
“哦,没事儿。”左春花摆了摆手:“举手之劳。”
卓庚:“不过你昨天唱的那个曲儿,太难听了,我就没听过这么难听的曲儿。”
左春花:“……”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应该弄死这货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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