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二皇子仍在皇宫内处理公务、批阅奏折,守在二皇子府的人,是闵炳。
慕云办事不可谓不麻利果断,闵炳给她一日整,而从他离开醉仙楼那一刻算起,直到慕云把敖安带到他面前,前后加起来,拢共也只有一个时辰时间。
马车停在二皇子府的侧门,慕云于侧门处勒马停车后,先谨慎地打开车帘往里看了一眼,见敖安和卢氏仍昏迷着,才放心地将车拴好,敲响侧门。
不多时,家仆的声音便从里传出来:“是谁?”
慕云压低声音,回道:“我是慕云,闵炳闵大人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妥了。”
她话音落下,侧门开了一条小缝,先露出两只精光外泄的眼睛,确定来人无误后,门才打开,里头的人谨慎问:
“没被人发现吧?”
“没有,我这一路上小心得很。”
“人呢?”
“吸入了迷香,马车里昏迷着呢。”
听说人还晕着,家仆便要将人拖出来,慕云出声制止道:“敖安是个练家子,一沾冷雨,只怕就要醒,你先去找两根绳子来,把他们捆结实了,再往下拖。”
家仆也不啰嗦,嘱咐慕云看好之后,当下扭头进了皇子府,不多时,手里便多了两根又粗又长的麻绳,又领了四五个好手回来。
他们动作麻利得很,三下两除二,便把卢氏和敖安捆了个结实,举止粗鲁地将其扛下马车。
敖安果然如慕云所说,冷雨一浇,人才被扛进门,意识就渐渐苏醒了。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倒吊着,难受得很,使了好大力气才费力睁开眼,眼一睁,就发现自己像个麻袋似地被人扛在身上,眼到之处,陌生无比。
他顿时打了个激灵,一下彻底清醒,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挣脱,可手脚都被麻绳束缚住,根本挣脱不开!
扛他的人察觉到他的动作,不禁冷笑嘲讽道:“别卖力气了。”
“尔等何人?”敖安再挣扎几下,确定自己暂时无法挣脱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尔等可知我是何人?尔等绑了我,就不怕被灭族抄家吗!?”
“大夏五皇子,我自是清楚你的身份。”适时,熟悉的声音在远处响起,闵炳手撑雨伞,站在远处,望着笼中鸟一样的敖安,“你若不是皇子,今日我便不绑你了。”
“闵炳?”敖安辨识出他的声音,惊诧无比,不由大喊大叫:“你想干什么?你快放了我!”
“我已经把你绑来了,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吗?”闵炳冷笑一声,见只有俩人,漠然看向不安地低头走在最后的慕云,问道:
“晏适呢?”
“他、他和左春花出城去了……”
再次辨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敖安难以置信地循声看去,果然看见慕云缩头缩脚地走在最后,头都不敢抬一下。
“你?是你?”
慕云依旧低着头,假装听不见敖安说话,反倒是闵炳,替她回答道:“不错,把你绑来的人就是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死死盯着慕云,难以相信,她竟然会出卖自己。
想到她的背叛,敖安心下一惊,又想到倒在床上的卢氏,更加害怕,情急之下吼问道:“我娘也是你害的?你把她怎么了!”
慕云这才答道:“卢夫人只是中了迷香,睡上一觉就好了。”
她声音嗡里嗡气,如果不是敖安耳力过人,只怕这一句话都听不清。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害我们?”他又质问道。
闵炳看向慕云,见慕云依旧无法坦然作答,暗自叹一口气,再次开口,却是在嘲讽敖安:
“五皇子,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不明白吗,她之所以会帮着我,把你给掳来,自然是因为,一早开始,她就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虽然敖安心里早就已经有答案,但这话从闵炳嘴里说出来,仍让他不由心痛,他痛的是,左春花掏心掏肺地待她,却不成想,竟养了个白眼狼。
闵炳却像猜得到他心想什么似的,又不急不缓地说道:
“依照殿下的意思,你、晏适和左春花,全部都要拿下,可她却拿住了你。”说着,闵炳若有所思地看向慕云,询问道:
“晏适和左春花去哪儿了?”
慕云先替他们求饶道:“左春花乃是一介女流,坏不了殿下的大事的,您曾说过,只需要拿住敖安,其余人能拿便拿,不能拿也不强求。”
“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闵炳有些心虚地看一眼四周的侍从,质问道。
慕云和他心照不宣,晓得他亦有意放过左春花,但如果明说,又不好向二皇子交代,索性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忙跪下请罪道:
“是慕云糊涂,闵炳会错了您的意思,慕云这就去追捕左春花和晏适!”
“罢了罢了。”闵炳和她一唱一和,演得一出好戏,他道,“左春花武功高强,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去了也只有被擒拿的份,我去吧。”
说着,他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二皇子的随从玉生,道,“把人先关进柴房,我去追捕晏适和左春花,你去宫中向殿下复命,等待殿下的下一步指示。”
玉生不放心道:“我和左春花交过手,凭借你一人之力,只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她现在身怀六甲,动起手来难免被束缚,无碍的。”
“不行,殿下吩咐过,让我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安全。”玉生坚持道,“我和你一起去。”
闵炳见拗不过玉生,只好答应,另派人去宫中送信。
敖安玲珑心思,从二皇子之前的行事风格以及闵炳现在的表现来看,已然猜到他们大抵想要做什么,又清楚自己被困,已然无法力挽狂澜,暗自寄希望于晏适和左春花的同时,试图劝说道:
“闵大人,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千万不要等到酿成大错,为时晚矣啊!”
闵炳未说话,反倒是玉生,轻蔑地冷瞥向敖安,冷讥道:
“悬崖勒马?呵,我等为今日之事筹谋多年,如今你、老皇帝,皆被我家主人掌控,你劝我等悬崖勒马?我倒要劝你,待会儿你见到我家主人,可要好好地磕头认错,这样说不准我家主人发发善心,还能饶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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