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
周韵揉了揉眼睛，跑过去用力抱住豆豆，生怕一不小心把她弄丢了。
豆豆眨眨眼，开心地给周韵吧唧一口。
“妈妈，妈妈，爸爸是不是超人呀？刚才豆豆吓坏了，就使劲儿喊，爸爸嗖一下就飞过来接住豆豆，可厉害啦！”
周韵眼眶通红，脸上却是露出笑容。
柔情似水，道。
“对对对，你爸爸呀，是超人，超厉害的！”
“你是何人？”
刘全瞳孔一缩，瞪着林凡，老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活生生一个人，从三十三层楼外飞上来？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不等林凡回答，刘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
“小韵，你先回去吧，我们还要开会……”
啪！
林凡一把抓住刘全用来指向门口的手，稍微用力，咔嚓脆响。
“狗东西，你让把豆豆吊在窗外的？”
“你要干什么！”
“混蛋，快放开刘董！”
拥护刘全的人，再次发出声音，痛斥林凡。
贱骂周韵。
“好好的董事会议，你招来这般不三不四之人，对老刘痛下狠手？安的什么心！”
林凡一拍桌子，黑色签字笔飞起来。
伸手一抓，用力一甩。
笔锋破空，擦着脖子飞过，几缕黑白相间的头发飘落，混着布帛碎片。
凉意袭来，刺痛火热。
那人抹了抹脖子，湿黏、殷红。
回头看去，签字笔扎进墙体，留下半寸末尾震荡着，逐渐破碎。
咣！
那人一屁股坐地上，惊出一裤裆的汗。
这时仍被林凡捏着右手的刘全怪叫着：“混蛋！我的手——啊！”
“手？”
林凡微微侧身，一个过肩摔，将刘全平放在会议桌上。
四脚朝天，身体痉挛。
光明顶上，汗如雨下。
嗯？
林凡并没有继续教训刘全，目光停留在桌边刚签完字的合同上。
再想起刚才豆豆被吊在窗外，他瞬间明白了。
“周韵，他用豆豆威胁你？”
“他逼我退出董事会，逼我签合同，不签，就把豆豆扔下楼！”周韵如实说道。
嗷嗷——
惨叫声，响彻会议室。
刘全整条胳膊像是一滩烂泥，平摊在桌面上。
触目惊心。
“你带豆豆先出去。”
场面太过霸烈，林凡不想污了豆豆的视线。
她，还是太小了。
周韵也意识到这点，一手抱着豆豆，右手去拉小茹。
两男子还架着小茹不肯松手，并将目光投向会议桌上四脚朝天的刘全。
“刘老板？”
“混蛋！还愣着干嘛！上啊！”
刘全破口大骂，扯着嗓子嗷嗷。
“杀了他！”
“老子给你们加钱！”
“给我弄死他！”
二人面面相觑。
杀？
他们是不敢的，毕竟杀人偿命。
律法不会饶恕他们，刘全保不住，也不不可能保他们。
但只要制住林凡，救下刘全，他们同样可以拿到更多钱，死去那家伙只能怪他命不好，居然被一道玻璃碎片划破颈动脉，正好省得分钱。
“上！”
嘭！嘭！
两声闷响，二人倒地。
他们压根没看清楚林凡如何出手，便已经各自失去一条腿。
肃杀之气，令人胆寒。
会议室里，众人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张庭抹了一把头上稀疏的三两根毛发，摇头长叹。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林凡瞳孔一缩，正要给多事之人一个教训。
周韵心有所感，喊道。
“他和刘全不是一伙的，刚才还帮我……”
说时迟，那时快。
话音未落，林凡已经来到张庭面前。
一根银针落下，张庭当即闭嘴。
林凡继续回去，捏着刘全下巴质问：“你吓到我女儿了，知不知道？”
“你女儿？”
刘全下意识地问道：“周韵不是周金福的闺女吗？何时成你女儿了？”
“……”
周韵纵然已经退至门口，闻言，也是一阵无语。
干脆关上门，不闻，不烦。
小茹心有余悸，拍着胸脯，大口喘气。
“韵姐，太可怕了，刚才那两个人……”
“没事的小茹，这不怪你，怪我考虑不周。”周韵也是后怕。
刚才。
就差一点，豆豆就会从三十三层楼坠落，粉身碎骨。
她不敢想，假如真的发生了，自己该怎么办？
“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没事。”小茹摇头，满脸歉意地缩了缩脖子，抿着嘴，“自从董事长病重，云熙掌握大权，就和刘全狼狈为奸，各自瓜分公司利益，董事长都看在眼里，却有心无力……”
作为周金福的秘书，小茹掌握的情报，也是很充足的。
就算周金福重病住院这段时间，她处处受排挤，也能传递不少消息给周金福。
只是没想到刘全居然用豆豆威胁周韵，这般下三滥。
“别担心，小茹，一切都会好起来。”
周韵瞪着眼，握着拳，给自己加油打气。
豆豆也拍着周韵肩膀。
“妈妈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豆豆支持妈妈！”
“谢谢豆豆。”
周韵笑了。
不一会儿，会议室门打开，林凡走出来。
“怎么样了？”
小茹眼巴巴问了一句，朝会议室看一眼，只见众人坐在椅子上瑟瑟颤抖。
刘全，以及他雇佣来抓豆豆和小茹的三个强壮男人，都不见了。
林凡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莫得问题！都解决了。”
顺手，将周韵刚签下的合同，交给她。
只要丢进粉碎机，就不作数了。
“你是跟我走，还是继续开会？”林凡很淡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问道。
周韵想了想。
“开会！”
有些问题，总是要解决的，趁热打铁，效果更好。
林凡抱起豆豆，跟着周韵一起走进会议室。
“我们陪妈妈一起开会好不好？”
“好！”
豆豆显得很兴奋，还不忘问一句：“爸爸， 坏人呢？他们不会再来欺负妈妈了吧？”
林凡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不会！”
说着，瞅一眼破碎的窗户。
“爸爸把坏人送走了！”
会议室。
随着林凡的去而复返，众人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喘。
就连原本站出来反驳刘全的张庭，也脸色苍白，一头汗，时不时看向窗外。
送走？
三十三层楼，掉下去，的确是“送走”了。
四个人，无一幸免。
即便在座不少人不服周韵，也没人敢吱声。
他们的目光，甚至不谈看向主座。
原本应该持续至少三小时的会议，只有周韵一个人发表意见，其他人出了点头，就是“嗯、啊”，就像是木讷的机器。
如此一个小时后，会议顺利结束。
周韵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回头我会让小茹把你们各自的任务发布下去，你们只需要在相应文件上签字就行。”
众人齐刷刷点头，生怕慢半拍。
直到林凡悄然走出会议室，他们瘫下来，大口喘气，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像是刚从水池子里捞出来。
“这个瘟神，终于走了！”
“我早说过，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没到……”
张庭趴在窗口往下看，寒风瑟瑟，凉意席卷，根本看不见刘全四人。
估摸着，九成是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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