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怀了身孕这件喜事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王爷?”自从知道殿下怀了身孕,白樱整个人都好像踩着棉花一样,脚下软绵绵的心里也软绵绵的,恨不能将整个屋子都裹上一层厚厚的棉花,生怕她磕着碰着伤着哪里。
赵歆月还没有回过神来,默默的捏了捏肚子上的肉,惊奇道:“这里真的已经有一个小东西了吗?我以前看父皇的那些妃子们怀了身子,都会特别娇气,而且害口特别厉害,你看我一点反应都没有,会不会是青玄诊错了?”说完顿了顿,抬头看向就差将凤舞宫翻了个底朝天的李延,没好气道:“你干嘛呀,来拆家的?”
“少不识好人心,我在帮你检查这屋内的东西有没有问题。”李延放下手中的黄金寿桃,仔细的敲了敲寿桃的腹部,突然发现这里面竟然是空心的。“这寿桃谁送的?”
“有什么不对劲吗?”赵歆月还真没在意这是谁送的,她只知道自从她住进来的时候,这些摆设好像就已经在哪里了。“这凤舞宫里的一切都是姬朝歌亲手办的,这些摆设应该也是,你若想知道我让人请他过来问一问就能一清二楚。”
“用不着那么麻烦,这个寿桃我拿走了,不管它是否有问题,拿走最安心。”李延顺手将寿桃丢给身后伺候的丫鬟,丫鬟顺手接过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掌心突然被扎了一下,接着就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片刻之后便没了气息。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惊得赵歆月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目瞪口呆道:“这是怎么回事?”
“保护殿下!”白樱见状立刻跳到赵歆月面前,张开手臂将她护在身后。“殿下,您没事吧?”
赵歆月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事,去看看这丫鬟怎么了?”待白樱走了好几步,才又唤道:“白樱,小心那个寿桃。”
“殿下放心。”白樱点头,迅速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丫鬟的口鼻,回头对赵歆月摇头道:“殿下,她死了。”
“是中毒,伤口在她的掌心,毒针是从寿桃腹部的小孔射出,见血封喉、伤口呈现深紫色,应该是南方边境那边的一种叫箭树的汁液。”李延不知从哪里找到一副铁手套戴上,一把抓起地上的寿桃仔细看着,指着上面的小孔解释。
“箭树?见血封喉?”赵歆月陷入沉思,当初李怀瑾研习医术的时候,她闲着也是闲着也跟着看了不少医书,对寻常的毒药倒也算是比较了解,倒是第一次听说箭树这种东西。“你如此了解,可是见过这种树?”
李延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箭树严格说起来并不能算是树,而是一种半人高的灌木,因为它的汁液有剧毒,经常会有家畜无意中中毒而亡,所以当地人为了避免伤亡就一把火烧了这种灌木,没想到这灌木烧成了浓烟,将当地的村落毒得鸡犬不留,久而久之那片山村就成了无人之地,这毒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见他说得头头是道,连这毒药的来处都说得如此清楚,白樱好奇道:“李世子为何会知道这些?”
“因为这是发生在舞阳的事,当年那几个村庄瞬间人畜死绝,所有人都以为发生了可怕的瘟疫,这位李世子不畏艰险整整查了半个月才查明村民真正的死因。也真是因为这件事,他才坐稳了舞阳世子的宝座。我说的对吗,世子爷?”沿着整个大殿将所有的东西都仔细盘查了一遍,沈青玄轻笑着走近,打趣道。
原来如此,赵歆月恍然大悟,笑道:“难怪你会一眼认出这种剧毒,原来其中还有这等经历。李延,别这么严肃,我没事。”
李延面色阴沉,缓慢的摇头。“我之前就说了,这只是一个开始,今后你的麻烦远远不止这些暗箭伤人。沈青玄,你带她走吧,远离南阳这个是非之地,去更安全的地方避一避。”
“躲,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赵歆月摇头,躲避并不是她的风格,再说敌人都已经杀到了她的面前来,她还避不迎战只会长敌人威风灭自己士气。
李延看都没看赵歆月,目光如炬的看向沈青玄,凝重道:“带她走吧,秦阳王的目的只是姬朝歌手中的兵权,不应该将她牵扯进来。”
“我再说一遍,我不走!李延,秦治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心想将我除之而后快,你以为我躲去景阳他就会罢手吗?秦家的人素来贼心不死,我肩膀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在京城他要杀我,我远嫁南阳他一样想杀我,我去了景阳他就会放弃吗?我一日不死,对他来说就是心病仍在。我与他早晚会有一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赵歆月不是傻子,秦治与先皇后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奸情,素来以先皇后的命令为圣旨,除去她是先皇后的遗愿,秦治身为她的姘头自然要帮她完成遗愿。
李延想不通秦治为什么非要杀赵歆月不可,奇怪道:“他为何非要杀你不可?”
“因为玉真皇后。”沈青玄冷笑一声,走到赵歆月对面坐下,挥手示意白樱将地上的尸首搬出去。“给姬朝歌送去。”
白樱为难的看向赵歆月,见自家殿下并没有反对,只好命人将尸首抬着去了姬朝歌的书房。“殿下,丫鬟的尸首已经送了过去,接下来怎么办?”
“去告诉管家,让他好生处理好这丫鬟的身后事。”赵歆月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早晨的时候这个手巧的丫鬟还替她挽了她喜欢的发髻,这才过去几个时辰,这丫鬟就莫名其妙的送了命。“李延,既然这见血封喉的毒药乃是舞阳特产,那你可知道为何这寿桃的腹中会有这种毒针?”
寿桃的腹中为何会有这种毒针,李延心里清楚,可能与他想的差不多。“月月,你就那么爱姬朝歌,爱得愿意为他赔上自己的小命吗?”
“我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说这些风马牛不相干的做什么?”赵歆月不悦的蹙眉,好看的凤眸微微凝神,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还是说,其实你已经默认,对我下毒和对我房中物件动手脚的人就是秦采芩?”
见他脸色微变,赵歆月心瞬间沉了下去,她想不通南阳王府戒备森严简直就是密不透风,秦采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李延没有否认,也就相当于是变相的承认,他最怀疑的人就是秦采芩。“和你说实话,我最怀疑的人就是她。只是我很奇怪,她一个弃妇又不能嫁给姬朝歌,杀了你对她有什么好处?”
“秦治一心想让秦风雅嫁进南阳王府,她会不会是在帮秦风雅?”赵歆月静静的捧着茶盏暖手,却并没有喝。
沈青玄凝眸看向桌上的香炉,伸手将香炉拿起送到鼻尖轻嗅,随手递给白樱。“今后屋内不许焚香,殿下的衣物不许用熏香,今后若有谁胆敢佩戴异香或熏香靠近殿下,一律格杀勿论。”
“这香炉有问题?”白樱迅速将香炉递给身后随行伺候的丫鬟,紧张的问。
“没有,小心为上。”沈青玄摇头,曾经他就见过一位正得宠的妃子因为被先皇后赏赐了一串看似是红玛瑙实际上是雄麝香的串珠,最终落得终生不孕的下场。
白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迅速将身后的婢女挨个闻了一遍,将身上熏香的单独拎出来,厉声警告了一遍。“从今往后,只要是凤舞宫的下人,不许再用任何熏香,身上不许有任何味道,否则轻则赶出王府,重则就地格杀。”
此言一出,身上熏香的丫鬟们都露出了不服气的神情,她们都是王府的老人,凭什么白樱说打杀就打杀。
翠荷是王府的家生子,她家祖上三代都是南阳王府的家生子,在府中下人心目中的地位仅次于管家。犹记得当年老王妃还在的时候就许诺过她,待姬朝歌成年之后一定会将她指给他做通房丫环,运气好若能生个一男半女升为姨娘也不是不可能。如今长公主做了南阳王妃,只字不提给王爷纳妾的事,她早就看不顺眼了。
“白姐姐,不知道我们姐妹都做错了什么,你突然要如此训斥我们。王府并没有明文规定奴婢不能熏香,不知这不能熏香的规矩是谁定的,又是什么时候定的。”翠荷上前一步,见所有奴婢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隐约充满了得意。
白樱冷漠的看了一眼翠荷,心里清楚府中的婢女几乎都听她的,就连凤舞宫的下人大部分也是看她的脸色行事。王府规矩不够森严,这些下人已经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奴婢没有奴婢的样子,真当自己是半个主子不成?
“殿下定的规矩就是王府的新规矩,连王爷都不会有意见,你有意见?”
翠荷一噎,满脸愤懑道:“奴婢不敢,只是这里是王府,王妃就算要定什么新规矩,也该先告知管家,再由管家告诉我们做奴婢的,这才符合王府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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