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想告诉她,再等等看……
拿起书桌旁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严衍的声音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三个人还在那边?”
“回老大,是的。盯了好些天,我们发现三人全然不像是出来逃债的,吃穿用度都十分奢侈,比较像来度假的。”
捏上文件夹中的照片,规矩的直角别捏得皱起。想到在身边,还要靠自己打暑假工,赚取学费和生活费的季小艾,严衍心里怒气四溢。
“盯紧了,寸步不离。”
“是。”
挂断电话,严衍冷着表情把手中的东西整理好,重新放回了抽屉。脸上的摆起还未有松弛,紧接着,门外就响起的一阵急促脚步声。
“先生,先生,您快去看看季小姐,我刚刚从门口经过,好像听见她在屋里哭。”
“怎么回事?”撑着桌子起身,严衍发问时,已经到了门口的佣人面前。
吓得大惊失色,佣人始终低着头,“回先生,我也不知,按您的吩咐,我不敢擅自推门进去,直接就来找您了。”
说好不跟那丫头睡同一间屋里,才过去一晚上,就出了乱子。不是只要有灯,她就能睡得安稳吗?
长长的叹了口气,严衍扬了扬手,“煮碗安神的汤来。”
“好……好好,立马就去。”
吩咐完佣人,走到了侧卧门口。站在门外听到门内传出来的阵阵的呜咽声,根本容不得他犹豫,直接拧动门锁,轻着动作推门走了进去。
“小艾?”
严衍语气颇重的唤了声,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仍旧蜷缩成一团,清晰可见的在发着抖。
人没醒。
他就知道,这丫头人小只说话软,性子是绝对的要强。
哭都只在梦里哭。
几步到床边坐下,严衍连带着被子一起把正瑟瑟发抖的人抱进了怀里。小脸露了出来,红润的脸上满是斑驳的泪痕,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贴着已经被汗湿透的刘海。
严衍松了口气。
看来只是被今天回来提到的事情,影响到她了。
手一下一下抚过怀里人的额头,安抚着她,严衍余光看向打开的门,严肃两秒后忍俊不禁,“就这么信任我,睡觉门都不反锁上的,嗯?”
虽然一个小小的门锁,无论怎么折腾,只要他想进,对他而言效果都不大。
似是察觉到了暖意,季小艾呜咽声小了些后,立马就缩着脖子熟门熟路的往严衍怀里钻。
在商场里游走,难免逢场作戏。于严衍来说,做戏仅仅是做戏,任软香在怀,也不会产生半点别的心思。可今天,怀里的这个不一样。
软,是真的软,抱在怀里,真如莫临安所叫的,就像只任人宰割的白嫩兔子。香,也的确是真的香,他没闻过的香水,淡淡的奶香,夹杂着一股子水果的清新味道……
喉结上下滚了滚,严衍合上眼睛,暂时把目光从季小艾脸上挪开,赶紧打住某个在脑海里蠢蠢欲动的念头。
有些东西一明朗起来,就有点不受控。
再次睁开的墨色眸子,如深潭一般,看似平静,内里却是惊涛骇浪,“怎么办,丫头,我想亲你。”
呜咽声停住,屋内安静了不过数秒钟。
熟睡的季小艾凭着直觉两手环抱住了温暖的源头,头偏着往最温暖的位置蹭了蹭,“我难过……严衍……”
后面的那两个字极细声,仿若一丁点的动响都能把它淹没了。
是他的名字!
心尖都跟着呢喃叫出口的名字颤了两下,酥麻的感觉,让严衍没能再忍住,一手托起怀里的小脑袋,低头贴上了那两瓣微张的粉色。
一个吻结束,恋恋不舍的再吻过脸颊,而后停在了耳侧。
贴着额外白皙的耳朵,严衍的手轻刮着季小艾的耳廓,“没喜欢的人?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在梦里叫我的名字?”
“我看上的,就只能是我的。”
侧卧的门大大的敞开着,端着安神汤往屋内送的佣人,站在门外,瞪大着眼睛,全然不敢相信。
她撞见了什么?
平日里不苟言笑,任何时候都是冷着一副冰块脸的先生,正在对睡着的季小姐耍流氓!
什么时候,自家先生在眼皮子底下有了两副面孔!
敏锐的察觉到了身后多出的视线,严衍直起身子,表情颇冷的望了佣人,“端进来,放下。”
佣人连连点头。
季小艾没醒,安神汤暂时是用不上的。所以,佣人进来之后,径直把碗先搁置在了桌子上。
“先生,没别的事,我先下去了。”
“看到什么了?”
伴着落地的声音,刺骨的寒气顷刻在卧室内散开。
绷紧着背脊,佣人不敢呼吸,“回先生,什么都没看见。”
“嗯。”
暗夜酒吧内。
一身短款小西装的许琛一个人坐在吧台,盯着眼前的酒出神。他始终想不明白,季小艾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去严氏大厦,还有那个姓严的男人,到底是谁?
“没带朋友,一个人过来,小屁孩也会有心事?”
许琛来的次数不少,和酒吧里的大多数人早就熟识了。他一个人来得少,基本都是有带朋友一起过来,调酒师会这么调侃他,也不是没来由。
端着酒,送到嘴边没喝,又放了下去,许琛抬眸看了眼闲下来站在他正对面的调酒师,“你知不知道严氏集团?”
年龄颇大的调酒师,听到这个问题,投向许琛的眼神中充斥着不敢相信,“在A城,是个人都会知道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对严氏集团了解多少,全告诉我。”许琛的声音放低了些,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额不小的支票,压在手下往调酒师面前推。
能进来暗夜的人,身份不凡,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喝了酒当然就容易说漏嘴,他要听得是说漏嘴的内容。
调酒师整理着吧台台面,反把许琛的手推了回去,提防的笑了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调酒师,你们哪个进来暗夜的小姐少爷不比我身份高,你们不知道的事,我哪能知道。”
许琛懊恼极了,他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别人?对于许氏集团,他只听说过名号,晓得大概地位,其余一概不知。
A城别的企业,多多少少都听家里长辈说过些,独独严氏集团,只字都没听提及过。
“嫌少,我可以再加。”
叹了口气,调酒师无可奈何的望着许琛,“别,许小少爷,您就别为难我了。如果是想知道别的什么消息,我二话不说,马上就能告诉你。但这个,跟‘严’字相关的,老板的死命令,只字不许提。”
许琛把手收回来,拿着那张支票叠起了纸船,“那个严氏集团就这么可怕?”
调酒师头一个劲的点,“许氏集团本身可怕,现任掌权人更可怕。那可是个冷血无情,杀伐果断的狠角色。”
“是吗?说得我都有点好奇了。”
打了个寒颤,调酒师瑟缩着身子,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作为一个小角色,商业圈子里,任何一个能叫得出来名字的都不是他能惹的,惹不起,他躲得起。
看穿了调酒师的想法,许琛当然不再为难人,只是继续折着手中没完成的纸船。总觉得不查清楚,心里踏实不了。
想到今天一时冲动,把季小艾拽进杂物间的举动,许琛双手就抱上了头,把脸埋进了双臂之间,“我那样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二十岁的许家小少爷,此刻周身包饶着的气场有了颜色,一种会咕噜咕噜冒着泡泡的粉红色。
第二天,季小艾紧贴着闹钟响前一分钟,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没有着急坐起来,而是睁大着眼睛在房间内四处看了一圈。
确定严衍没在房间里,她松了口气。
掀开被子进了洗漱间,站在洗手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季小艾低头,掬起两捧凉水洗了洗脸。
“季小姐,您起了吗?先生在楼下等您用早饭。”
佣人的声音伴着敲门声在门口响起,正在换衣服的季小艾听到严衍的名字,手一抖,按扣都差点没扣上,“我……我,你叫他先吃,完全不用等我。”
“是。”
故意放慢了穿衣服的速度,季小艾掐着时间,琢磨着该什么时候下楼不会和严衍碰上。
没过几分钟,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季小姐,先生说他今天有的是时间,不着急,您慢慢来。”
严衍有的是时间,她没有啊,她可不想兼职迟到。
季小艾认了,她拉耸着脑袋走到门口,拉开了门,“你去忙你的吧,我马上下去。”
随后,严衍坐在餐桌旁,就看见了每一步都踏得极其沉重的季小艾,走到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有心事?”
埋头舀着粥往嘴里送,季小艾头都不敢抬,只一个劲摇头。
严衍放下手中银光闪闪的勺子,双手环抱在胸前,看上去有些威严,“我要知道你的事轻而易举,问你,你就应该乖一点。”
放下了勺子,季小艾拎起来身旁的包转身就往门外跑,“我吃饱了,我去门了。”
要是是别的事,她当真会在严衍那句话后直接说了。
可……她昨晚做了个梦,梦里她不仅主动抱了严衍,还想凑上去亲他这事,她怎么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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