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黑色江湖 > 第二十四章 妙杀省长

?我,高小宝,又回来了!我在心中大声地呐喊。两个小时的飞机,终于回到了老妈老爸所在的城市。萧凡留在了香港,毕竟,两个月后我必须回去。我让胡楠先把安排到安全的地方,但是我回来的消息一定要保密。

  

  迈出机舱,我立即打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一……二……三……我在心里数着数,刚刚数到三,一个嘶哑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谁啊?”

  

  “大哥,我回来了。”一边回答,一边慢慢走出通道,“我要个生面孔,到时候我联系你,对了,不要和任何人说我回来了,包括老妈老爸。”不等高进回答,我直接挂断电话,关机,拔SIM卡。走进厕所,随手把已经被我掰断的SIM卡和登机时装样子的Samsonite登机包丢进格间里的垃圾筒里,脱掉外面BurberryProrsum的皮风衣,露出里面灰色圆翻领衫,用力扯出几个口子在衣服上。走出格间对着镜子把头发弄得凌乱,一个民工形象瞬间成功呈现。恩,如果不计较腰里这条badbelts皮带的话,还是比较像进城打工的民工的吧,我心想,嘿嘿,如果没饭吃了,也许老子可以去工地搬砖头嘞!

  

  我大摇大摆地走向机场出口,我正在为我的新形象而喜不自禁的时候,发生了点小麻烦。“那边那个小子,给我滚出去,这里没有瓶子给你拣!”一个保安拿着对讲机作势就要向我砸来。靠,跟我来这套,回来有你好受的,我暗骂。抱住脑袋跑出机场大厅,刚一出门口,我就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把风衣丢掉了,有点凉啊!

  

  街边的豆花真的很好味,而且只要一块钱。

  

  我在街边喝着豆花咬着酥饼,满眼感激地望着对面的老人,“大爷,您真是好人啊,如果不是您请俺吃豆花,俺就要饿死了啊!”一边说一边在袖子上擦了几下鼻涕,NND真凉啊,早知道就不丢了皮风衣了。

  

  在10分钟前,这位好心的老大爷看到蹲在路边瑟瑟发抖饿得满脸发紫(其实是冻的)的我,很好心地请我喝豆花,他也没问我是要饭的还是做什么的,只是拍拍我肩膀说,“小弟弟啊,我请你喝口热的,要不?相信我就跟我走。”我跟在他后面,来到这家街边的食摊,和他面对面地坐在一张满是油腻的餐桌前。老人很好心地为我叫了一碗豆花两个酥饼,他自己则只要了一碗淡浆。老人告诉我,他是个退伍军人,过去跟着毛主席打过鬼子,当他说这些的时候,眼里放着光。老人的儿子在抗美援朝的时候牺牲了,老伴儿也死了很久,他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公园里看风景,有时候一看就是一天。我觉得老人现在最大的爱好,应该是缅怀过去。他兴奋地对我说着他过去的丰功伟绩,描绘着他战场上的英勇,述说着他早已逝去的青春,当他说到他儿子的时候,他黯然神伤,叹了口气说:“我老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回忆了……”食摊的老板小声地对他妻子说:“瞧这老头子,又在那里说古了。”

  

  “人老了,就是话多,小弟啊,不嫌我老头子罗嗦吧?”

  

  “大爷,您是好人!俺怎么会嫌您罗嗦呢,您说的俺平时都听不到呢。”我傻傻地回答。哈哈,我暗笑,别说,老子这要饭形象还真他妈有点像。

  

  “呵呵。”老人点点头,微笑着啜了口豆浆:“小弟啊,咋整地这么惨啊?”

  

  我放下手里的碗,努力地咬自己舌头,疼得我眼泪汪汪的,望着老人说:“俺村发大水,俺家被冲毁,爹被冲走了,至今还未归……”

  

  “你家住在?”

  

  “俺家住在泰安县鲁家村,俺家有一头母猪,八头小猪崽儿,一条大黄狗,大水来的时候都被冲走了。俺家地里还种着丝瓜呢!也被水冲没了……”

  

  “前段日子不是正捐款救济你们哪儿么?我还捐了三条被子,50块钱呢!”

  

  “俺村啥都没收到”,说到这里,我故作慌张,左右张望了几下,压低声音说,“听俺村村长说,救济的东西都被贾省长给扣去了。”贾省长,也就是老妈的上司,S省的省长,我猎杀的目标。

  

  “什么?!”老人猛的一拍桌子,盛着豆花的碗被震落到地上,红红白白地洒了一地。

  

  “大爷,您别气,气了伤身子。俺说啊,现在这世道,就这样啊。听俺村长说啊,你们城里人的看病钱,那贾省长也拿了不少呢。所以啊,俺村那点东西也不算个啥。”我轻轻拍着老人的背,让他平平气,一边淡淡地说。

  

  老人听了我的话,背突然一僵,指天大骂:“王八羔子,龟儿子!想当年毛主席在世的时候,贪污一千块就要枪毙,现在倒好,贪污个几百万没事儿!想当年老子跟着毛主席打江山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毛还没长齐,就来觊觎老子的养老钱!想也别想,老子要去中央里和毛主席说去……”骂着骂着就站起来走了,也不管我了。我望着老人的背影心想,我说老大爷啊,您还没付饭钱呢。

  

  中级人民法院的门口,总是游荡着一些上诉不成,但是却依然想着翻案的人。今天这群人里,多了一个人,那就是我。我不是为了上诉,不是为了翻案,而是在找人。我蹲在法院外的法兽雕塑下啃着六毛钱的烤地瓜。人们在我身边匆匆而过,在旁人看来,我只是一个只关心手里食物,蹲错地方的普通民工,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留意的。当然,前提是法警不把我当作示威静坐或者顺手牵羊的。所幸,今天法警没有空来搭理我这个啃地瓜的民工,因为有让他们更加值得注意的人存在。

  

  一对年迈的夫妇互相搀扶着从法院走出来,老汉低声嘟囔着:“我儿子是冤枉的,我儿子没杀人……呜呜呜……”

  

  两名法警跑过去,稳稳地扶住老夫妇,将他们送下台阶。其中一个人临走时回头说:“我说,二位啊,你们都来三回啦,我说没用吧,你儿子啊,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杀人犯啦!”

  

  “我儿子很老实,他不会杀人,他不会的……”老妇急急地争辩。想上去抓住法警说明白,可是法院门口的台阶真的挺高,把老妇绊了个踉跄,眼看着就要跌到。我冲上前去,扶住老妇说,“俺说大娘啊,您老悠着点儿。要注意身体啊。”

  

  老妇抓住我双臂哭诉:“我儿子他没有杀人,没有啊,他从小就很乖啊……”

  

  六年前,这对老夫妇和他们唯一的儿子——孙干如住在一起。儿子刚满18岁,为人老实。某天夜里,村里闹贼,几乎每户人家都给偷了东西。住在孙家隔壁的李家,在查点被盗物品时惊叫,他们发现16岁的女儿被人奸杀在床上,而他们女儿的床上正放着孙干如被偷走的衬衣和鞋子,于是,孙干如就被当作杀人嫌疑犯给抓了。当时,被定为嫌疑犯的一共有两个人,孙干如只是之一。另一个重大嫌疑人是邻村青年顾小川,在李家女儿的床上发现的顾小川的阴毛。顾小川在审讯的时候跑了,就只剩下了老实的孙干如。顾小川跑了可就再也抓不回来了,因为他跑到了他舅舅现任省长贾任禄的家里。但是,案子总要有个凶犯吧。正好,孙干如在被审讯的时候受到毒打,挨不过,就承认了杀人。孙干如被定为杀人犯后,一连上诉三次都被驳回,叫孙家老夫妇怎能不伤心。白发人送黑发人,况且儿子还是被冤枉的。

  

  我扶着老妇慢慢走着,听她哭诉她儿子的遭遇,我觉得自己心里有把火在烤,有滚油在熬,恨不能现在就提着枪去把贾任禄把顾小川给杀了,但是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如果我这样做,一旦被发现,我会连累父母。妈妈还要在省里做事。我在这里有太多太多的羁绊。

  

  “大娘,俺和您说个人,也许能帮您。”说着,我从口袋里摸出实现准备好的烟壳和笔,“俺和您说啊,前年包工头欠俺们好多工钱,全亏这个人帮俺们要回来的,那人可好啦,据说是全国的人大代表呢……”说着,在烟壳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一个人名和一个地址。

  

  “这真的可以?”老妇拿着烟壳疑惑地望着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突然想起,手上还粘着地瓜的渣又放了下来,说:“您二位的儿子,已经是终审了,如果找到这位也许还有次希望,如果不行您二位也没有比现在更坏的情况了不是?”

  

  老妇扶着自己的丈夫,颤巍巍地慢慢走远,嘴里还小声地重复着:“也许还有希望,也许还有希望……”

  

  “********阿欠——”裹着小贱给我送来的军大衣,我很没形象地打着喷嚏。呜呜呜……早知道就不丢掉皮风衣了,感冒了……

  

  小贱是高进给我派的帮手,才16岁,是被人贩子卖到鸭店时被高进发现收留的。小贱的确如高进所说非常聪明,我这两天遇到的退伍红军兼上访专业户和孙家夫妇,都是他帮我物色的人选,那个人大代表的联系方式,也是他帮我打听到的。

  

  “小贱啊……送我去医院,我好象感冒加重了。”看来我又要小贱帮忙了。

  

  两个月后

  

  “小贱啊,今天的报纸呢?”我躺在病床上,吃着医院里贵且难吃的早餐,伸手向小贱要当天的报纸。其实,我现在身体好得很。虽然两个月前的感冒并发了急性肺炎,但是在两个星期后,我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医院的床位费堪比四星宾馆,不过服务么,比招待所还不如。不过我觉得现在我住在医院里更合适,现在还不是回家的时候。

  

  “老大,快看今天头版!”小贱递过报纸给我看。

  

  在黑色的“免去原S省省长贾任禄被省长职务……”的大标题下,是整版的关于在中央调查组的调查下贾任禄挪用医疗保险金,包庇亲属犯罪,贪污受贿等等案件被披露出来的报道。翻看其他几版都是关于这一事件的评论,在最后一版的小角落里,发现一条新闻。“S省省长职务由原副省长陈大吉担任……”我点了点头,老妈上任,以后我办事方便。

  

  “小贱,帮我去办出院手续,我要回家!”我利索地跳下窗走到窗口,点燃一支雪茄吞吐起来。

  

  一支雪茄刚抽完,小贱就跑回来了:“老大,手续办好了。”

  

  我望着窗外,背对着小贱说:“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爹、娘、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

  

  “拿去——”我写了张支票反手丢给小贱,“不要呆在这里了,回家种地赡养父母讨个老婆,爱干嘛干嘛,以后别再出来混了。”

  

  他接过支票,看了看上面的数字,脖子僵硬地抬起头嗓音沙哑地说:“老大,这……”

  

  “拿走,老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现在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老大!”

  

  “滚!”

  

  “老大!”

  

  “滚!”

  

  “老大!我如果娶了老婆会带来见您的!”说完,小贱抓紧支票跑出了病房。

  

  我提起行李也离开了这间我住了2个月的房间。

  

  窗外,窗台上的那截雪茄烟头,包裹在雪茄身上灰色的薄纸,被风吹起展开,被烧得只剩下残片的纸上依稀可见伊利莎白女王的头像。

  

  期限到了,我对着天空笑笑。该回去的时候了。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实话,即使住在医院里,我也不想那个动乱的世界了,但我还得回去,那里有比住医院重要上百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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