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终究殊途，不要再去多想了，明天也好赶路。”
燕赤霞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甜甜的回忆，一下给宁采臣拉回了现实。
“人鬼殊途吗？这就是这小千世界的规则？”
伏羲听到这人鬼殊途，反而有些觉得疑惑。
起码洪荒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人鬼殊途，这六道所有的生灵都是同源，
直到后土平心娘娘划分六道，这才让洪荒有了鬼道，然而这并不影响联姻。
实际上，洪荒千万种生灵，其实大多都会有所通婚，这种通婚更多都是修士之间的爱慕，最后结为道侣。
人族当中这种情况也很常见，不要说是鬼了，就算是蛇族这样的兽族都能够联姻。
“道友，你方才说人鬼殊途，可否为我解释一番。”
伏羲如今尚且没有强大的修为，还看不透这小千世界的规则。
“人鬼当然是殊途的，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人要是和鬼都通婚了，那这三界六道岂不是乱套了。”
燕赤霞原本还以为伏羲有多么真知灼见，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居然连人鬼殊途这种道理都不懂。
“老祖宗传下来的，就一定是好的吗？向来如此，就一定是对的吗？不去追根思本，这并不符道。”
伏羲连续两句反问，直接让燕赤霞有些哑口无言。
本想要直接告诉他这当然是对的，但是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就直接噎在了喉咙。
这到底对还是不对，燕赤霞仔细去想，却也是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
本能的反应告诉他，这肯定是对的，几乎不用有任何的质疑。
但是修行了这些年，元神当中的另一种反对的念头也极为强烈。
“敢问道友，对此有何高见？”
燕赤霞这下算是学乖了，原本还颇为得意的模样早就消失不见。
“我认为，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一切都在道当中。”
伏羲这话似乎是说给燕赤霞听的，也似乎是讲给自己的道。
站在一旁的宁采臣，整个事件的经历者，反而成为了可怜兮兮的旁观者。
穿好衣物，收拾好刚才的战场，就默默退到一边看他们两个如何论道。
“道友说的太过于玄乎，哪里是人能够听的懂的，单个的字还算识得，连起来还真就听不明白了。”
燕赤霞才不会和伏羲说什么道不道，人鬼殊途这已经是大众都认可的说法了，当然也就是对的。
“道友，其实你还是仅仅只是局限在了人，若是以天地间万族生灵为局，你这人鬼殊途并不合适。”
这话的意思燕赤霞倒是明白，但是也如同一句废话。
自己本就是人族，那要是不站在人族立场，还能站在什么地方。
“人鬼并不殊途，只是人将自己想的太过高贵了，人同鬼都是一样的存在，两者归一同源。”
伏羲接下来说的这句话，燕赤霞就听的很不舒服了，就连一旁的读书人宁采臣，也觉得这句话并不可取。
小千世界外，那些正在注视着伏羲试炼的生灵们，有些懂了，有些不懂，更有一些曲解了意思，但是还有少数是不懂装懂。
不少的人族长老，现在听伏羲这句话，都感觉颇有收获，没想到时隔十余年，人族终于再度出现了能够担当的起族长的族人。
正所谓想要领导小部落，就必须要有大部落的视野。
想要领导大部落，就必须要具备统筹人族的能力和视野。
而想要担任人族的族长，则必须要能够将视野，放置在整个洪荒众生。
而恰巧，伏羲正是这种绝代天骄，如今差的也只是实力和实践而已。
“伏羲兄，你这句话，怎么感觉是在贬低人族呢？人和鬼这两个根本就是两种东西，岂能相提并论，何况孔孟的圣贤书上也称鬼魅为鬼魅，称呼人为人。”
宁采臣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开始反对伏羲现在所说的东西，当然，文化人自然能够说出有文化的东西来。
至少在这一点上面，燕赤霞和宁采臣都秉持着同样的理念，这种念头仿佛就是这个小千世界当中，所有人族共同都会有的一种特有念头。
那就是人鬼不同，人是活的，鬼是死的，两个根本就不能够相提并论，同理也适用于人和其他生灵。
“孔孟书中可有说人鬼殊途否？切记不可把书中的道理，全部照搬到现实，若是如此，那本就不合道理。”
伏羲也不知道所谓的孔孟是谁，反正自己在洪荒，人族当中也不乏有天才，但是也没有见识到有什么人叫作孔孟的。
但是对于宁采臣来说，孔孟的书，就仿佛每一句都是天地最高的道理。
“伏羲兄！你这是在质疑孔孟？”
宁采臣对伏羲的质问，那股气势，就仿佛从未有过的硬气一样。
反倒是燕赤霞，心想这事情是怎么从人鬼殊途聊到孔孟质疑的。
还有这宁采臣，平时看不出来有多么硬气，反而说这个的时候，那叫一个热血高涨。
“有一说一，其实我也不认识什么孔孟，更没有看过他的什么书，但是我知道，他们也不会违背人之道，所以不存在什么污蔑不污蔑，你看你，说两句你就上头了。”
见到宁采臣面红耳赤的模样，伏羲也立刻打住不在继续了。
“什么？！伏羲兄，你居然没有读过孔孟之学？这等伟大的著作！”
宁采臣在听闻伏羲，居然连孔孟都没有读过，心里那叫一个诧异。
“其实，我连孔孟是谁都还不知道，第一次听说，还是你讲的。”
伏羲这话说的很自然，根本就不像是演出来的，这反而让宁采臣更为吃惊。
毕竟伏羲也不像是不学无术的混子，一幅书生的模样，文质彬彬的。
燕赤霞本倒是觉得没什么，但是仔细一想，似乎感觉哪里不对。
人族的宝剑，没听说过孔孟，更不知道天下王朝，还自称伏羲就是本名。
这些种种信息串联起来，一个可怕的推理出现在了燕赤霞脑海当中。
难不成眼前这位年轻人，真的是上古传闻当中的那位，贵为天之皇者的伏羲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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