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帆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收下那张卡,带着越苏毅然离开。
对Selina说了那一番话犹觉不够,她还拉着越苏念叨了许久。
“褚月白这个女儿,说句难听的就是基因不好,目光短浅的玩意儿!”
当年褚月白最艰难的时候,刚离婚,带着孩子求到她面前。
她投资了褚月白创立的服装公司,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谢帆对Selina的印象很浅,只依稀记得褚月白和她抱怨过几句。
说这个孩子明明是她一手带大,她给女儿陪伴和物质是最多的。
褚月白离婚后,前夫偶尔会来探望,给孩子买点玩具,就能轻易得到女儿的喜爱。
她甚至从Selina口中听到:“我最爱爸爸了,爸爸比妈妈好。”
这孩子全然忘却自己当初因为是女儿身,不被爷爷和爸爸待见的艰难时光。
谢帆暗暗摇头,“早让她把女儿送回给前夫,可她舍不得。她把女儿辛苦养大了,Selina却和父亲家走得很近,还和她爸爸后面生的弟弟感情很好。她以为自己如果没个有钱的妈,那个一向看不上她的父亲,会想亲近她?真是愚蠢。”
越苏吃了一嘴瓜,笑着捏捏她的胳膊。
“好了,别生气了嘛,气坏身体无人替。您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又把卡还回去,回头褚老师知道,该生气的就是她们了。”
谢帆点点头,“这倒是。这样也好,让褚月白好好看看,她这个女儿有多没用。”
说着,她又白了越苏一眼。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心眼呢,你男人一句话的事儿,多少代言上赶着找你。还让你经纪人出面找她,她也配?”
越苏哑然,不知怎么回答。
她只是觉得没必要,代言于她而言,有最好,没有她也不稀罕。
然而谢帆却不是这种想法。
她拉着越苏在商场里面闲逛着,耐着性子和她讲道理。
“清高这种东西,不适合用在爱人身上。他喜欢你,他自愿当你的踏板,把你送上顶峰,这是理所应当的呀。爱一个人,不就希望对方变得更好吗?”
“你也别觉得这是占便宜,他难道是白白给你提供资源的吗?他要是无所图,又怎么会愿意对你付出?哪怕是图你的爱,本质上也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情感需求。你得聪明点儿,趁着他对你爱意正浓,钱和资源,能拿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她不是不信自己孙子,这世上最容易变的就是人心。
哪怕她自己,她都不敢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变。
“懂了吗?”
越苏点点头,“懂了。”
谢帆问道:“我刚才说了什么?”
越苏:“捞钱。”
谢帆:“……倒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
买了这么多,她们终于准备回去。
傅西烬早早在车上等候,尽职尽责给她们当司机。
回到东云湾,谢帆还没想回去。
傅西烬趁着越苏去洗手间,拉着自己奶奶。
“您什么时候回去?”
谢帆啧了声,推开他的手。
“哪里有你这样的,一天到晚想着赶我走。”
傅西烬:“你不会晚上还想住这里吧?”
谢帆叹气,她倒是想。
“明天要要上学,我来了也见不到她。”
其实如果能住在这里,傍晚去接要要回家,好像也不是不行。
“你说,要不我住同心家里好了。”
傅西烬一口拒绝:“不行!”
谢帆哼了一声,不孝子!
越苏从洗手间出来,便听见徐凤问:“你们买的衣服都送到家里来了,要帮你拿上去吗?”
“拿到衣帽间吧,麻烦徐姨了。”
徐凤笑了笑,“不麻烦,就是有些吃惊。”
她之前都没看出来,越苏这购物欲还挺吓人的。
买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得花多少钱。
这些东西她来回跑了好几趟,总算都搬上去了。
谢帆在越苏家里吃过晚饭,才总算起身告辞。
傅西烬主动提出要送她,越苏还觉得奇怪。
“你今天还说人老太太是骗子。”
傅西烬面不改色:“所以我现在替你去探探虚实。”
越苏:“……有病。”
不过让谢帆一个人回去,她确实不放心。
傅西烬愿意送,当然再好不过。
“谢奶奶,路上注意安全,下回再过来玩。”
本来是一句客套话,却听见谢帆问:“真的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过来找你们玩?”
傅西烬抢先一步回答:“不要来得太频繁,过两年再来。”
惹得越苏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谢帆幽幽叹了一声气:“越苏啊,你别介意,我也是太孤单了。要是你觉得我在这里碍眼的话,我就不过来了。”
越苏连忙道:“怎么会呢!要要很喜欢您,您愿意过来陪她玩,我们别提有多欢迎。”
谢帆乐呵呵笑了起来,“那行,明天我再过来,接要要放学。”
越苏:“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总不能再拒绝。
谁叫这老太太守了寡,还有个不孝顺的儿子,和智障的孙子呢,应该真的很孤独吧。
傅西烬总算把谢帆送上了车,对她很是无奈。
“您明天还来?”
谢帆嘟囔:“越苏答应的,我为什么不能来。”
傅西烬送她回老宅,还没走到主院,便听见老爷子的怒吼,和傅征鹤的惨叫声。
谢帆碎碎念:“这老头子,反正把你爸喊过来挨揍了。”
傅西烬脸上只有冷漠,对于傅征鹤的挨打无动于衷。
谢帆见状,免不了叹气。
知道傅西烬没说一声活该,都算有良心了。
祖孙俩走进屋,傅国华才气哼哼丢开手里的棍子。
傅征鹤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把年纪的人,哭得跟小孩似的。
“你就是偏心!和原家的联姻原本应该是我们三房的,你给了老大家。我好不容易给阿烬找到一门好婚事,你还不同意!”
傅国华气得又想拿棍子了。
“你放你娘的……”
“咳咳!”谢帆睨着他,“不准说脏话。”
傅国华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对,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老三,我说过很多次,阿烬的婚事轮不到你做主。你真这么喜欢干涉小辈的事情,就多关心你另外两个孩子。滚回去,以后没事别往老宅跑。”
傅征鹤脸上写着不满,对他的话显然不服气。
但他怕挨揍,是万万不敢再说了。
他不情不愿起身,转过身看到傅西烬,重重地哼了声。
傅西烬目不斜视,嗓音森冷:“曾琼钰的事,我忍你最后一次。再有下回,毁了傅同柯,轻松有余。”
傅征鹤脸色大变,怒吼:“他是你亲弟弟,你敢!”
傅西烬偏头看他,眼底一片冷漠。
“我敢不敢,你不是早就领教过?”
谢帆隐忍着怒意:“老三,滚出去!”
傅征鹤怒容满面,气得胸口闷疼。
傅西烬挑衅的是他作为父亲的威严,偏生在傅西烬面前,他总是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傅征鹤一走,傅国华便开始念叨起谢帆来。
“你看看你,一把年纪的人了,玩到这个点才回家,像话吗?”
谢帆:“明天我还去。”
傅国华瞠目,“你老师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
谢帆没好气拍了他一下,“你个老不要脸的东西,我要是外面有狗了,我还回家看你这张老脸?我天天住外面,逍遥快活!”
傅国华:“……”
谢帆坐下,慢悠悠喝了一口茶。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
傅国华:“?”
他也不知想到什么,脸色惊变,无措地抓着她的手。
“帆儿,你是不是……是不是生病了?你们都瞒着我吧,你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活啦!”
谢帆一巴掌拍过去,打断了他的哭泣。
“病你个死人头!咱俩每年一起做的体检,大夫还是你安排的,我要是生病,你能不知道?要要,是越苏和阿烬的孩子,咱俩的重孙女儿。”
听到她不是生病,傅国华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在乎自己挨了一耳光。
“那就好,没事就好。”
话音落下,他又愣了一会儿,琢磨着谢帆刚才说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谁是谁的孩子?”
谢帆拎起他的耳朵重复一遍:“要要!越苏生的女儿,阿烬的种!咱傅家的孩子!听明白了吗?”
傅国华怔住,就像是从天而降一块大饼,就这么直直砸上了他的脑袋。
脑海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过了许久,他才支支吾吾道:“咱……咱俩的?孩子?”
“怎么跟你说就那么费劲呢!”谢帆懒得理他了。
傅国华花了半晌的时间,才消化这件事。
他沉默许久,长长呼出一口气,突然用力拍着桌子!
“那还等什么!结婚!”
谢帆冷冷一笑,“人家不稀罕你孙子。”
傅国华瞬间怒容满面,瞪着傅西烬。
“上回不是说倒插门吗?倒插门你都没嫁进去?”
“昂,在努力了。”傅西烬懒懒回了句。
傅国华:“努力到哪一步了?”
傅西烬:“她包养我了!”
骄傲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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