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好像不曾存在过
水尚书这才说，“皇上这是在警告我，说我为父不严，未尽到教养职责。
说我内院乱成一团，子女不睦，说我无能！”
说罢。
他生气的直接将手边茶杯全部扫落。
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不断。
吓得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
水尚书一般不发火。
发火便是雷霆震怒。
全家人都害怕。
水芙蓉也连忙跪在了水无痕的身边。
水夫人不敢说话。
水尚书目色冷沉，说出来的话带着狠戾，“看来，皇上真是动了心思了。”
水夫人想问皇上动了什么心思。
但却碍于现在是水尚书愤怒的时候，不敢问。
倒是水无痕似乎明白了水尚书的意思。
说了一句，“那又如何？”
水尚书眼眸射向水无痕。
若有所思。
水无痕眼底都是精明算计。
意味深长。
水尚书冷沉着声音道，“跟我去书房。”
他大步流星的离开。
水无痕站起来，跟了出去。
书房内。
水尚书，“什么意思？”
水无痕，“爹，你为何跟着先皇的时候是英勇无比的大将军，跟着皇上的时候便是迷迷糊糊的水尚书？”
水尚书不说话。
当然是因为他是先皇的‘肱股之臣’，却是皇上的‘功高震主之臣’。
适当的装傻和装弱，能保住如今的地位。
但他又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
否则，也不会给水霓裳出主意，让她做皇后。
若下一代皇上血液里流着水家的血。
他便不必藏拙了。
水无痕轻哼一声，说道，“爹，等外祖父退下，你我一文一武，再加上霓裳若生下皇子……”
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所以，皇上就算现在针对水家。
那又如何？
水尚书，“虽然如此，但在此之前，咱们还是要低调行事。
之后的时间，你们对霓裳好一些，别让皇上再抓到把柄针对咱们。
这一次是罚你抄‘容律’，下一次若是削官，便麻烦了。”
水无痕明白的点头。
父子二人在书房说了很久的话。
而霓裳阁，水霓裳正跟着刘嬷嬷学规矩。
桃红因为不跟着水霓裳进宫，便不学了。
她在檐下坐着。
静静地看着水霓裳学规矩。
“桃红，外面有人找你，说是你的小， 妹。”
桃红高兴的跳起来。
她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上次是哥哥来看她。
如今又是妹妹来看她。
水霓裳头顶一张帕子，脚尖点地，转过身来，语气温柔，“你还有妹妹啊。”
她倒是没听桃红说起过。
桃红高高兴兴的比了个五。
水霓裳，“是五岁还是比你小五岁？”
她迈着小步子过来。
转念一想。
若只有五岁，她家里人也不会让她过来找人了。
便在桃红比划之前说，“我知道了，是比你小五岁。
你今年十七，所以，你妹妹十二岁，是不是？”
桃红点头如捣蒜。
又比了个高高的手势，也比了个五。
水霓裳对答如流，“哦，你说你哥哥比你大五岁？”
桃红又点头。
还对水霓裳比了个称赞的手势。
水霓裳很想哈哈的笑。
但是想到刘嬷嬷教的规矩，便忍着了。
微笑着说，“那你快去吧，别让妹妹久等。”
桃红啊啊点头。
连忙就小跑出去了。
刘嬷嬷，“诶，规矩……”
桃红的步子放下来。
给了刘嬷嬷一个笑回应。
刘嬷嬷无奈但宠溺。
这两日，她也看清了主子和桃红的性子。
桃红啊，就是个活泼爱笑的丫头。
反正她是不进宫的，她便不拘束她，只偶尔提点。
“桃红姑娘的性子太跳脱，主子的性子又太安静，你们若是稍微中和一下，倒是很好。”
水霓裳浅笑着，露出四瓣牙齿。
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我可是未来中宫，还是沉稳些好。
至于桃红……她是自由的鸟，让她随性翱翔吧。”
雪花飘飘洒洒。
有几片飘进廊下，落在水霓裳的肩头。
很快便融化不见。
除了给她的衣服留下一抹水渍，仿佛从不曾存在一般。
刘嬷嬷有些心疼的看了眼水霓裳。
然后语气轻轻道，“主子，请再走几步吧。”
水霓裳点头。
动作十分标准。
她从小便非常聪明。
学什么都又快又好。
小小规矩，自然不在话下。
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一步一蹲……很快便掌握了精髓。
时间一点点过去。
水霓裳见桃红久久未曾回来。
有些担心。
“蕙质，你去后门看看桃红怎么还没回来。若有需要帮助的话，你回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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