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在天有灵
她再睁眼，直接吩咐兰心，“带下去，把马车样子和接走桃红的人的样子画下来。”
男人被带了下去。
水芙蓉已经冻得浑身发抖。
她愤愤的说，“现在证明和我没关系了吧，我能走了吧。”
水霓裳转眼看向水芙蓉。
然后走过去。
一步步走到水芙蓉的面前。
与她咫尺相隔。
她目色冷峻，语气森寒，“水芙蓉，这件事最好不是你做的，否则~我要你付出代价。”
说罢。
转身进了屋。
进屋的时候，她吩咐刘嬷嬷，“等那个人画出来后，直接送交官府。
然后倾全力找桃红。”
刘婆婆，“是，主子。”
水霓裳对桃红的重视，让水芙蓉有种很生气的感觉。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对一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外人那么好。
那不过是个贱丫头啊。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这一夜。
整个兵部尚书府人人惶恐。
夜不能寐。
直到第二天。
水霓裳正坐在书桌前写字。
无数张‘静’字被她以各种书法写出来。
简洁的隶书，草率的行书，狂妄的草书……
总之，没有沉稳的楷书。
“主子……”蕙质匆匆赶来。
脸色微白。
眼底有惊慌。
水霓裳只看了一眼，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
蕙质，“桃红姑娘……回来了。”
水霓裳的心在狂躁。
它好像脱离了心脏原本的位置。
‘咚咚咚咚’的往她喉咙的地方跳。
她不敢问桃红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像不问出来，便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
蕙质见主子这个样子。
不忍心的抿了唇。
但还是说道，“桃红姑娘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主子太伤心的。”
水霓裳的身形一颤。
在天有灵？
什么意思？
不！
不可能。
她的桃红，昨天还冲她笑嘻嘻的比划想要吃一口甜点的桃红。
她抱着她的时候，她明明在她温暖的胸膛里听到了狂有力的心跳声。
怎么就‘在天有灵’了？
刘嬷嬷进来，眼中带着悲伤，“主子，桃红姑娘就在隔壁房间……”
她知道桃红在主子心中的位置。
所以让人给带到霓裳阁了。
水霓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
只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人已经站在桃红的床前了。
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桃红。
此时，她蓬头垢面，衣衫全无，身体已经被冻得僵硬，雪白。
肩膀处还能看到很多的咬痕和青紫。
不用想，也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水霓裳的心，仿佛在冬日被人浇了一盆冷水。
瞬间寒成了冰。
刘嬷嬷说，“是门房发现的，他一打开门，便看到桃红躺在雪地里。
片衫未遮，狼狈至极……”
她身上的遮物，还是发现的门房给她披上的。
为了保全桃红的名声，门房也只告诉了霓裳阁的人，并未外传。
是以，到现在尚书府的其他人应该还不知晓。
水霓裳，“刘嬷嬷，给门房五十两赏钱，让他把嘴闭紧。
蕙质，碳火烧起来，别冻着桃红，她有些怕冷。
兰心，去打一盆热水来，我给桃红擦干净身子。”
她们都应声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桃红和水霓裳。
水霓裳坐在床边。
拉着桃红僵硬冰凉的手。
看着她的脸。
她只死死闭着眼。
再也不会睁开眼，冲她笑，朝她闹。
她还没为她调理好嗓子啊。
她还没看自己穿上嫁衣，做喜娘的样子。
怎么就走了呢？
碳火烧好。
屋子里很快便暖和起来。
兰心打来了热水，蹲在水霓裳的身边。
抬头看她，轻声说，“主子，让我和蕙质来给她擦洗吧。”
水霓裳摇头，“我亲自来。”
她之前洗澡的时候，都是桃红伺候她的。
如今桃红死了，也让她来伺候她一次吧。
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兰心没再说什么。
帮着水霓裳一起给桃红洗漱打扮。
可是。
当先开被褥。
露出桃红全貌。
水霓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手不听使唤的颤抖。
眼泪无声簌簌的落。
兰心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差点爆哭。
“天啦……畜生，都是一群畜生啊。”
刘嬷嬷忍不住连忙将桃红的身子遮好。
“主子，你快出去吧……”
刘嬷嬷第一次没规矩的推了推水霓裳。
可是……她根本推不动。
水霓裳深呼吸好几口气。
说出来的话音带着颤抖，“都出去！”
刘嬷嬷几人担忧不已，但没办法，最后还是出去了。
等她们走了。
水霓裳小心翼翼再次掀开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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