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又见桃红
水无痕看了眼水尚书。
水尚书则是横了一眼水夫人，道，“还不跟上？哼，真是可笑，女儿什么时候被掉了包都不知道。
等这件事结束，我再找你算账。”
水无痕拧眉，“爹，还是尽快找回妹妹才是最要紧的。”
虽然，他还是不太能接受芙蓉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可是妹妹的脖颈后有胎记，他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很早以前就听母亲讲过。
只是他从未怀疑过妹妹不是亲生。
便也没想过要看看妹妹的胎记。
水尚书又哼哼两声。
背着手跟着水霓裳去了。
水夫人委屈的看着水无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妹妹为什么会被调包……”
她心如乱麻。
水无痕拉着水夫人的手，牵着她往外走。
一边柔声的安慰，“娘，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真相。
然后把我们的妹妹找回来。
至于芙蓉是什么时候被换的……”
他脑子里还有些乱。
他现在还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着手调查。
水夫人想到什么，小声说，“可是芙蓉的样貌从小到大没怎么变过。”
水无痕拧眉，片刻后便大概有了方向。
“那便是她还没长开的时候就被换了，芙蓉小时候，能接触她的便只有咱们一家人还有……”
水夫人接话，“只有奶娘了。”
水无痕点头。
眼底一片阴霾。
他在出花厅院子的时候，吩咐一旁的管家，“立刻去找芙蓉小时候的奶娘……
找到了人不必说什么，保护着带到夫人的院子里。”
管家严肃的点头，“是，大少爷，我知道了。”
一行人很快便来了冰库。
冰库的大门口。
水霓裳盯着那沉重的大门。
腿犹如绑着千斤巨石般难以抬起。
更似眼前有一条鸿沟，很难跨越。
水尚书不解，“你站着做什么？”
水霓裳看向他。
张张嘴。
却什么也没说。
这一刻，她没了所有的力气。
水夫人，“走吧。”
她扶着水无痕的手。
往里走。
她是最坚定的。
因为她只以为水霓裳是找她们代替芙蓉来向桃红道歉的。
水尚书跟在后面进去。
水霓裳长吸一口气。
努力平复心里的激动。
眨了几下眼睛赶走那雾蒙蒙的感觉。
再抬腿往里面走。
冰库的道不是很深。
只是要往地下走一截台阶。
越是往里走。
越冷。
比外面的冰天雪地更冷了三分。
她已经听到了前面几人的抱怨。
她没说话。
没解释。
直到再看到桃红。
他们三个都站在一边。
不是很想靠近。
隔得一丈远。
水尚书不耐烦的对水霓裳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水霓裳看着那鹅黄色的安静身影。
内心的激动终于转化为酸酸的鼻子。
走过去。
“桃红，我带你爹娘和兄长来看你了。”
水霓裳的话让其他三人都怔住了。
他们还没明白过来。
又听水霓裳说，“他们都还不知道你才是他们的亲女儿，亲妹妹，所以，我要冒犯一下你，你不要生气。”
说着，她轻轻点了点她的脸颊。
这是她从前最喜欢的动作。
她喜欢桃红肉嘟嘟的脸。
点起来软软的。
一点一个窝。
看着好看极了。
可是现在……没有窝了。
因为她的身子僵硬了。
脸颊的弹力不复存在了。
她道歉，“明天我让曾婆子给你做点心补偿你。”
她轻轻地笑着。
温柔。
慈爱。
那是一个姐姐疼妹妹的表情。
芙蓉小时候，她也对她做过。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再也不喜欢芙蓉的那张脸的？
好像是芙蓉九岁左右的时候吧。
那一年除夕，她第一次在芙蓉的脸上看到了冷漠和厌恶。
心里有了隔阂。
水夫人身形不稳，差点摔倒。
努力抓着水无痕的手，微微颤着嗓子问，“你……你你在说什么？”
水霓裳这才把眼神从桃红的脸上挪开。
转眼看向水夫人他们。
“你们过来一些便知道了。”
说罢。
她转身，对桃红说了一句抱歉后，轻轻转动了桃红的身子。
露出她的后脖颈。
水夫人走近两步。
看着那她印象中的叶形胎记。
和芙蓉刚生下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稍微大了一些，颜色深了些。
她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
眼珠子瞪得跟牛眼珠子似的。
下一瞬。
她疯了般两步跨到桃红的尸体前。
把那胎记看的更清楚了。
她还清晰的看到叶子上头是断开的。
是的。
是她女儿身上的胎记。
一模一样。
可是她不敢相信，用手拼命摩擦那胎记。
却如何也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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