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怎么会是他
仿佛一个等着人随时安慰的小狗崽。
芙蓉期待不已。
内心雀跃得意。
谁知，水无痕却说，“原来，这么多年，我就是个傻子！”
芙蓉一怔。
立刻要去抓水无痕的手，“不是的……哥哥不是这样的。”
水无痕躲开。
缓缓站起来，眼睛里都是冷漠，“我水无痕的妹妹，绝对不是你这样的。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妹妹。”
说罢。
他转身。
直接离开。
芙蓉怎么也没想到是如今的局面。
一时间愣住了。
也没叫住水无痕。
水霓裳也没想到这一次水无痕走的这么决绝。
还没反应过来。
刘嬷嬷便说，“主子，回去吧。这阴暗潮湿的地方，待久了总归是不好的。”
水霓裳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转身离开。
身后。
是芙蓉回过神来后对水霓裳的谩骂。
很难听。
很刺耳。
但是水霓裳都觉得无所谓了。
出了牢房。
水无痕在外面等着她。
他穿着一身囚服，头发没梳，脸未净，看着便很狼狈。
他见水霓裳出来，对着她躬身行礼，“从前种种，是我的错，望你谅解。”
水霓裳没给他一个眼神，只是淡淡的对刘嬷嬷道，“走吧。”
水无痕看着她离开的身影。
身边的狱卒小声喊道，“大人，该走了。”
他们都知道水无痕的身份，也知道水无痕迟早会出去。
所以私底下还是尊敬他，喊他一声大人。
水无痕眼眸深邃，脑子里想到前段时间水无霜对她的认错态度。
于是，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君的他，也跪了妹妹。
是。
是‘妹妹’。
不是‘皇后’。
“霓裳，这么多年，是哥哥对不住你，哥哥有愧，有悔。
今日一跪，不是给你压力，只为道歉。”
他对她的所作所为。
他无比后悔。
特别是废她武功的事儿。
他现在真心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那么优秀的妹妹。
他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想着把她武功废了才能让她安安分分。
不知道被废武功痛不痛？
大抵是痛的吧。
想到霓裳会痛。
他的心也有点痛。
水霓裳听到了他的话，却并未停下来。
后悔？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力，最无用的两个字了。
她不需要。
坐上回去的马车后。
马车渐渐驶离。
最后水无痕是在狱卒的搀扶下站起来的。
狱卒又把他带回了关押他的牢房。
他没再说话。
水霓裳坐在马车里。
目光淡淡的。
偶尔飘起马车帘能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还有酒馆，茶楼，首饰铺……
大家的生活都热热闹闹，并没有因为水霓裳的不开心而有什么不同。
水霓裳的马车边走过一对父女。
那父亲抱着孩子，孩子在父亲的肩头甜甜的笑。
画面好温馨。
那女儿有父亲的怀抱，手中有甜甜的糕点。
而自己。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个冷冰冰的马车。
水霓裳不想坐马车了。
“停下。”
她喊了一声。
马车停下。
她下了马车。
走在人群里。
感受着耳边人们的欢乐笑声。
她想融入进去。
“主子……主子……”
刘嬷嬷连忙跟上。
“人太多了，主子还是上马车吧。”
身后的十个侍卫都跟着。
马车也不远不近的跟着。
水霓裳，“让他们和马车都离我远一点。我只是想知道简简单单做个人是什么感觉。”
前面十九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军营。
或者和师傅他们在一起。
很少逛街市。
她现在只是想逛逛。
想体验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以后没机会了。
刘嬷嬷听到这话。
心里紧了紧。
主子她……也太可怜了。
罢了，今日便让她放纵一次吧。
以后她做了皇后，可没这种机会了。
于是，刘嬷嬷挥手让侍卫和马车都跟得远了些。
她则是默默地跟着水霓裳。
看着她羡慕的望着别人。
偶尔是望着被父亲抱在怀里的孩子。
有时是看着被母亲牵在手中的孩子。
有时，也羡慕小巷口玩闹的兄弟姐妹。
她看的越久，嘴角的笑意越是深厚。
刘嬷嬷见状，便什么都不说了。
“闲人避让~~~”突然，前面响起有人敲锣打鼓的声音。
刘嬷嬷连忙拉着水霓裳站到街边。
免得被伤着。
水霓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看着一众侍卫押着一个囚车由远及近。
待那囚车走的近了。
水霓裳看清了那囚车上的人。
虽穿着囚衣，却衣衫干净，长发冠束，嘴角勾着邪邪的笑，有一股落魄公子哥的气质。
水霓裳脸上的笑全部收起，浮上忧色，“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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