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水霓裳太心急了
皇上的眼眸始终落在水霓裳的身上。
看着她。
许久，他才对外道，“苏公公，传朕旨意，宁国公府世子改死刑为贬为庶民。
以此为太后娘娘祈福。”
水霓裳面色不改，心中大骇。
什么？
皇上不是应该拿卷宗来慢慢筛选该放谁吗?
怎么突然就下了这样的命令？
那个什么世子的又是谁？
苏公公立刻应下，让人去拟旨去了。
皇上又看向水霓裳，意有所指的问了一句，“皇后可满意了？”
水霓裳装听不懂，淡淡道，“只要太后娘娘的梦魇能好，便是满意的。”
反正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娘。
你再试探我可就是不道德了。
皇上点头，终于收回视线。
“那就行，好了，下去吧。”
水霓裳起身，行礼，“是，皇上。”
她转身。
走了几步。
停下，回头。
看着又低头批奏折的皇上。
他很勤勉，很认真，面上也很柔和。
和外面传闻的暴君形象很不符合。
皇上突然猛地抬头。
与水霓裳探究的眼神正好对上。
他那刀锋般的眉头挑起，“还有事儿？”
水霓裳被抓个正着。
也不能扯谎。
便回身。
正视皇上，目色温柔，浅浅道，“入宫之前，听闻坊间传闻皇上粗暴，嗜杀，易怒。
如今所见，皇上只是性情中人，却勤政，孝顺。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只有‘见’才能‘知’。”
水霓裳说完。
并未着急离开。
而是看到皇上的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他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
水霓裳点头。
复又坐了回去。
皇上放下朱批。
水霓裳这才注意到，皇上的朱笔上，一撮红色羽毛醒目，好看。
她微微怔愣一瞬。
她记得，她多年前赠给一个好友一撮一模一样的羽毛。
那是她救助过的一只鸟雀身上的红色羽毛，鸟雀平安后衔羽毛答谢，她将其细细珍藏。
再后来，她在战场受伤，被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人所救。
二人因行军布阵，策略谋划都多次不谋而合，而成为惺惺相惜的好友。
为报答救命之恩，她将红色羽毛赠与。
却没想到，皇上也有一片一模一样的红色羽毛。
皇上，“其实，今早朕也在想母后梦魇的事儿，只是一直不确定到底是哪件事触犯了老天爷。
皇后与朕一体，不如替朕分析分析？”
水霓裳心中雀跃。
脸上却道不敢。
皇上，“无妨，你且随便说，朕也不过是随便听听。”
水霓裳，“既如此，那臣妾便随便说说。
臣妾以为，既为血腥，是否和杀戮有关?杀戮，那不是战场才有的事儿吗？
所以,臣妾认为该是战场或边境守将之类的。”
她这说的也算是够明显了吧。
皇上总不能再往世子侯爷之类的身上扯了。
皇上盯着水霓裳的眸子，心中渐渐了然。
他的脑子里。
联想起皇后嫁进来这两日的行为。
说过的话。
‘大赦天下’‘边境杀戮者’‘战场’‘边境守将’。
她到底想说什么？
或者……她到底想做什么？
皇上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
脸上波澜不显。
还顺着水霓裳的话，点头，“嗯，皇后说的不错，朕会好好考虑的，你先回去吧。”
水霓裳，“……”这就好了？
可皇上已经说了这话，她也不方便继续留下来。
只能起身行礼。
蹲下去的一瞬间，她藏起心里的急切。
警告自己。
不能太心急，否则会让皇上察觉。
“皇上，昨日是我的不是，惹得皇上不快，今晚我想在坤宁宫摆上烧烤，不知皇上是否愿意赏光前来？”
皇上点头，“既然皇后盛情相邀，朕自当不拂了你的好意。”
水霓裳，“是，那臣妾恭候皇上。”
水霓裳出了勤政殿。
脸上的微笑缓缓收起。
只剩下一片微凉。
“我还是太心急了……”
她自言自语的说。
蕙质和刘嬷嬷跟在她两边。
刘嬷嬷脸上满是开心，“怎么会呢，我看主子做得很好呢，皇上也听取了主子的建议。
晚上还要来陪主子，主子，我们回去好好准备，晚上一定要给皇上留下一个好印象。”
水霓裳眸色一深，点头，“是，我们是该好好准备。”
刘嬷嬷以为水霓裳是想通了要讨好皇上。
可是一回到坤宁宫。
她听到水霓裳嘱咐人去拿的烧烤食材。
一时间嘴角抽搐。
不知道该怎么说。
土豆，红薯，五花肉，茄子，玉米……
那可是皇上啊，怎么能让皇上吃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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