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青神情变得激动,紧着手趴在窗边,看着萧策身侧的女子,那是他的妹妹,穆长歌,莹莹眼泪闪现眼中。
看着穆长歌近前,转身大步到门口,一把抓着门边,刚要拉开,穆长青不知怎的顿了下,奇峰说道:“开门啊?”
递着眼色,嘴角挂着笑容。
穆长青却思绪复杂的看他一眼,仰头忍了忍眼泪,深吸一口气,拉开门一瞬,萧策的手正抬起敲门。
三双眼睛定格于此,穆长歌直直的看着阿兄,眼泪夺眶而出,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萧策隐隐感到伤情,轻咳一声,“奇峰,来时晋王去过将军府,你去探查一下。穆姑娘,进去说吧。”
奇峰会意抬手拍了一下穆长青,离开了屋子,穆长歌微微点头,随萧策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穆长青忍下激动拱手施礼,“臣见过太子。”
“不必拘礼,回来路上可是一切安好?林江关那边安排妥当了?”
萧策说话间,扶衣而坐。
穆长青说道:“回来时却有一行人行色匆匆,虽没看清,但看穿着不是杀手也不是训练有素的兵。”
萧策闻言,眸子紧蹙,是晋王?
一直叫不出阿兄的穆长歌,却一把抓住了穆长青的手,“几时相遇?何处相遇?”
穆长青被抓的一愣,盯盯看着穆长歌,是她,但为何又感觉不是她?
“今日,离京大约六百里。长歌,你问这个做什么?三年不见,你不但长高了不少还越发的漂亮了,阿兄都快认不出你了。”
穆长歌未及着回话,而是双眉紧蹙,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握着穆长青的手手指微动。
穆长青从未见过妹妹如此,看向萧策,眉眼微动,似乎再问穆长歌怎么了?
萧策也不知为何询问,但他知晋王同穆长歌说过什么,眸色深深思虑着。
晋王若派人除掉长青,不会这么晚出手,更不会贸然行事,怕是用长青活着的消息做引子,引穆长歌上钩。
但,穆长歌聪慧没入圈套,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萧策微蹙眉眼,说道:“穆姑娘,晋王猜测长青还活着,但长青也不会认错人,你在怀疑谁?”
穆长青一听晋王找过妹妹,霎时眸子惊疑,反手抓住穆长歌,“晋王可有伤害你?”
突如其来的关心,穆长歌一惊,看着初次见面的阿兄,心下涌动着暖意,抿唇笑着。
“我没事。但长歌想问阿兄,在林江关可听过穆云和梁瑛?”
“穆云梁瑛?”穆长青听到这两个名字,眸色微沉,“他们是夫妻,也是英雄,与养父相识,一同出征,长歌,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穆长歌,穆长青越发的觉得妹妹不似从前,他看不透她。
而穆长歌问的事,也正是他心中疑虑,想同她说的事,穆长歌在侯府听到了什么?
穆长歌看着穆长青疑惑的眼神,就知乔侯爷骗了他们,什么大义养育恩,都是狗屁。
抿唇轻嗤一声,“养父,他也配?三年前,本应乔恒出征,是他不想亲生儿子去送死,才与阿兄说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十五年来,我们从不知生父生母名讳,不是他们记不清,而是刻意隐瞒,让我们记得恩情,成为乔家平步青云的棋子。”
“穆长歌!”萧策见穆长歌激进,心下不满,历喝一声,“知恩图报人之常情,怎到了你嘴里,就成了裹挟,隐瞒?”
“况且,乔侯爷说了是同名同姓,穆家有恩与他,养育你们十五年,怎成了棋子?”
萧策怒目看着穆长歌,他理解她心情和恨意,但人不能忘本,若没有侯府他们兄妹是生是死都不知,穆长青更没有今日的成就。
穆长歌若不想与侯府有牵扯,可恩情相抵,自立门户,世人也绝不会让他们背上忘恩的骂名。
可现在,穆长歌满腔怒火,仇视侯府,甚至称之为棋子,他必须纠正错误,避免穆长歌走上歧途。
可怎知,穆长歌盯着他,却是哈哈一笑,萧策是忘了她在皇上面前说过的话,还是存心找茬?
穆长歌甩开穆长青的手,“养育十五年,我就要感恩一辈子?我父母用命护他,他又是怎样对待我们的?”
“太子可知,乔夫人曾对我父亲有情?太子可知,是乔侯爷为了夺得战功,与我父亲反目,才酿成大错?”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太子可懂?”清冷的眸子闪着泪光,紧抿的唇瓣挂着不屑。
“长歌。”穆长青见妹妹盛怒,急忙拉了一下她,“你怎能这般说话?还不请罪?”
递着眼色,让穆长歌道歉。
穆长歌知太子惹不得,可她就是看不惯萧策的满口大义,恩情她没忘,她也会还,可绝不是任由乔家敲打拿捏?
轻声一笑,“太子位高权重,身为臣子百姓,确实应敬之。可若真话都不敢说,岂不是捧出一个昏君?”
“太子问我为何拔刀相向,那是因乔侯爷想我阿兄立战功,为乔恒铺路,我替嫁晋王,乔焉成为太子妃。”
“矢口否认我生父生母,是不想过往浮出水面,你们可知,乔侯爷说穆云梁瑛死了,他有了今日,你们就不怀疑事有蹊跷?”
“穆长青,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穆云梁瑛是我们父母的名讳,林江关三年,你没有过怀疑?”
一股脑的说出积压心底的事,眼泪顺着穆长歌布满血丝的双眸,滑落。
穆长青闻言,身子一阵,他怎会没怀疑?
他初到林江关,众将士中有些许人,看他的眼光是惊疑,私下问过他父母是谁。
他不知全名,提及父亲姓氏,乔侯爷一家及过往,那些人便说起穆云梁瑛的事。
可事有出入,当年那场战事活下的只有乔侯爷,单凭长相如何证明?
三年来,他暗自打听不少事,心中早有怀疑,可不成想他却出了事,晚归京城,还不能贸然回侯府。
看着穆长歌装满悲愤的眼眸,穆长青的心都碎了,“阿兄也查到一些的事,与你说的有异但基本吻合,可没人能证明。”
“长歌,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三年前,我问过,侯爷只字未提。”
是啊,乔侯爷怎会说出实情?
陈年过往,绝不是救命之恩那么简单。
穆长歌忍了忍眼泪,撩起衣袖,看向淡定如水的萧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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