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靖安帝心底动容,好似看见梁瑛离开京城时的模样。
坚定的眼神,从容的笑容,好似无一不在提醒他,穆长歌就是梁瑛的女儿。
靖安帝看了良久,才笑了笑,“不知为何,朕看见你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是朕钦佩你的胆量。”
“黑风崖是块难啃的骨头,你若拿下,朕许你凯旋之日,可提任何要求,如何?”
穆长歌愕然,皇上是不信她能拿下黑风崖,所以许了一个诱惑大的奖赏?
也是,那么多将士都没拿下,她一个女子夸下海口,皇上不好折他面子,用赏赐试探也不为过。
穆长歌眸光淡然,唇角自信一笑,“长歌虽没去过黑风崖,不知有多凶险,但只要牙够硬就没有啃不碎的骨头。”
“无论何事,都需有耐力信心,坚定的信念。苦与累,哪怕是丢掉性命,长歌都不怕,怕的是,长歌让皇上失望,赌约长歌接了。”
拱了拱手,转身迈步离开了乾清宫。
齐公公见她出来拱手道:“恭喜穆姑娘。”
“多谢齐公公,长歌劳烦您好生照顾皇上,长歌一定会活着回来了的。”点了下头,穆长歌拂袖离去。
齐公公看着穆长歌瘦弱的身形,不知为何鼻子泛酸,红了眼眶,拂袖试了一下,进了殿中。
“皇上,杂家瞧着穆姑娘不是乔侯爷说的那般无情无意,倒是个心思细腻的主,叮嘱杂家好生伺候您呢。”
靖安帝哈哈一笑,眉眼弯弯,“这丫头,看似嚣张跋扈,急躁粗俗,甚至有些疯癫,但她却有血性,不输任何男儿。”
“朕看好她,也有自私的一面,希望她能为朕分忧,朕更希望她就是梁瑛的女儿。”
抿唇笑着,很有深意。
齐公公会意,提着茶壶斟茶,“一定能随皇上心愿,皇上从未看错过人……”
乾清宫一片祥和的聊着,穆长歌则从容不迫的往宫外走,嘴角的笑容难掩内心的激动。
刚转过回廊,一道清脆刺耳的声音响起,“宫中何时允许奴才四处走动了?真是晦气。”
长宁公主捧着暖手炉,扭着腰肢徐步近前,身侧一丫鬟喝道:“大胆贱婢,见到公主还不跪下行礼?”
穆长歌再见长宁没有那日的惧怕,但也不能不遵循礼数,便屈膝一跪,笑着说道:“臣穆长歌,见过公主。”
长宁公主闻言愕然,蹙紧眉心看着笑意不达眼底的穆长歌,紧手抿唇,心下不爽,随即嗤笑一声。
“穆长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朝臣。来人,掌嘴!”贱人,你怎会生的如此好看?
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皇兄厌弃本公主,不许见他,让太子斥责本公主失德,他们却围着你转?
穆长歌,你应该下地狱,而不是称臣。
长宁公主不许任何人无视她的高贵与尊严,下令责打穆长歌。
那丫鬟上前,扬手下手,穆长歌一把抓着她的手,“这是皇宫,臣怎敢冒充朝臣?公主若不信可问皇上。”
一把推开那丫鬟,穆长歌起身站起,“臣有要事在身,不方便与公主叙旧,告辞。”微微额首,向前走去。
眼底的不屑被长宁公主捕捉,气得她紧手跺脚,回眸喝道:“穆长歌,你给我等着。”
哼了一声,气汹汹的去了乾清宫。
穆长歌斜唇回眸,“闹吧,你闹得越凶,侯府就会越难看。”说起来,侯府这两日未免过得清闲了,她该添把火才是。
斜唇一笑,穆长歌出了宫。
乾清宫中,靖安帝看着奏折品着茶,时不时眉心紧蹙,朱砂笔勾勒几下。
放下手中奏折,又拿起一本,齐公公说道:“皇上,您昨夜就没休息好,午休一会吧,龙体要紧啊。”
昨晚柳太医禀明萧策病情,就参本穆长歌,惹得靖安帝心神难安,一夜不眠。
天不亮就早朝,满朝文武不得随他心,带着气下朝,见过穆长歌心情好转,齐公公怎会不抓住这时机,让靖安帝歇下。
靖安帝抿唇一笑,“也好,朕小憩一会。”起身站起,刚迈步,就听长宁不满的声音。
“父皇,您体恤穆长青就多给他些赏赐,为什么要提拔穆长歌?长宁不许您给她官职。”
说着话,长宁公主一边撒娇一边哭泣,好不委屈。
靖安帝看一眼齐公公,脸色阴沉的坐回龙椅,“大呼小叫,你那里像个公主?后宫不得干政,你母妃没教你?”
齐公公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便退出乾清宫。
长宁公主被吓得一惊,站在原地抿唇落泪,“父皇,长宁一时心急犯错,是无心的。”
“可穆长歌何德何能得父皇器重?您是没见着她刚刚盛气凌人的样子,如若成为朝臣,岂不是更加嚣张?”
长宁公主换了口气,微抬眼眸看一眼,随即笑嘻嘻的向靖安帝走去。
“父皇,天启那么多男儿,哪一个不比穆长歌强?长宁知您体恤臣下,您可赐桩婚事给她,何必做官。”
抬手搭在靖安帝臂弯上,笑着轻轻揉着。
靖安帝看她一眼,轻哼一声,“那你说说,谁比穆长歌强?乔恒,你未来的夫婿?赐婚何人?”
长宁公主见自己提议有效果,笑着说道:“乔恒深受乔侯爷教导,学识武功在穆长青之上,他一定能拿下黑风崖。”
“穆长青不过四品官员,穆长歌又为奴三年,不如赐婚四品以下官员做个侍妾。”
穆长歌,你爱乔恒,想做当家主母,本公主偏不让你随心。
侍妾都是给你脸面了,你若在敢勾引乔恒,本公主定会让你名誉扫地。
抿唇笑着,自以为是的说动靖安帝。
怎料,靖安帝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在穆长青之上,那他为何不敢请缨出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乔侯爷已婚约为由,拒绝朕。”
“穆长歌虽为女子,可她比乔恒强百倍万倍。长宁,你是朕的女儿,天启的公主,国事为重你不懂?”
“朕以封穆长歌为中郎将,不会更改,赐婚朕自由衡量,你若有心就去管你的夫婿,别在丢朕的脸,退下!”
袖子一敛,靖安帝叹气扶额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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