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雁垂下眼眸，抿着唇，低声道，“他……其实对我挺好。”
“小姐，您就是太心善了。”林姨叹了口气道，“奴婢不知您夫家何许人也，若是寻常人家，送些金银珠宝帮衬着也好，可您夫家怕是不凡，那些俗物他们司空见惯怕是也入不了他们的眼，不如您绣个香囊在姑爷生辰那日送与他？”
“香囊吗？”白灵雁想到曾经她也送过褚文耀香囊，心里就有些别扭，想来褚承嗣看着也要生气吧！
“林姨，我想我知道送他什么了。”白灵雁脸颊一红，轻声道，“你帮我准备着丝线、布料和皮革。”
“是，小姐。”
白灵雁其实不擅女红，记得她第一次绣香囊时就把自己的手给扎成了刺猬，绣出来的鸳鸯跟孩童随手涂鸦的鸭子差不多。
那时她还羞涩的跟褚文耀说绣的太丑了，日后要重绣一个给他。
可他却说，“雁儿绣的甚美，我很喜欢，定日日佩戴于身”。
如今想来当真是笑话。
那之后的日子里她虽少与他见面，也能到他根本没有日日戴着，否则怎可能还如同新的一般。
白灵雁摇了摇脑袋，抛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一针针小心翼翼的绣起来。
……
“王爷，外头下着雪，您腿伤未愈，大夫吩咐不能出去。”越平阳看着褚承嗣要出门，赶忙上前拦了一下。
“本王就在门口站会，已经这么多日了，也该透透气。”褚承嗣声音沙哑，脸上的胡渣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的憔悴了。
“那属下陪着您。”越平阳平静的站在他身侧，身体朝他微微倾斜，一旦他支撑不住，他才能及时扶住。
“你在江南查的事可属实？”褚承嗣眉心微拧，低声道，“万如意呢？怎么没有亲自前来？”
“万大人身体尚未痊愈，她说过段时间会亲自进京。”越平阳看着褚承嗣，抿了抿唇道，“关于王爷当年遇袭之事，是万大人告诉属下的。”
“她以身诱敌，从那些人嘴里撬出来那些消息。”越平阳似想到了什么难受的事，脸色沉了沉，低声道，“当年万大人带人赶过去时，王爷是倒在草丛之中，被杂草遮掩。当时以为是因此才躲过那些人的追杀，结果竟是因为白侯。”
“王爷，那些人说，是白侯挡下了他们的攻击，带您离开，所以应该也是他将您藏至草丛中的。”越平阳道，“王爷，侯爷施恩不图报，王妃对您也……唉。”
褚承嗣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那时身受重伤，只记得昏迷前还有一堆的黑衣杀手追着他。
没想到在万如意赶来前，竟还有白镇山的相助。
“平阳，去查一个人。”褚承嗣平静的道。
“王爷请吩咐。”
“宫月悦。”褚承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本王早知道她与白镇山是何关系，或者是与江南是何关系。”
“嗯？是宫里的月贵妃？”越平阳抿了抿唇，“可是王爷，查宫里的人，会不会……”
“本王连他都查，难道还查不了一个贵妃？”褚承嗣看着越平阳道，“本王给你三天的时间。”
“是，属下遵命！”
褚承嗣看着院中洋洋洒洒的雪，心里的疑惑越甚。
当初宫月悦让他不要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他当时还以为这“恩”说的是白灵雁冲喜一事。
如今想想，能让白侯寒心的“恩”，怕是这救命之恩了。
可宫月悦为何会清楚这件事？
她到底是什么人？
又知道多少！
“王爷，您站了许久了，该回屋休息了。”越平阳感到自己的脸都有些微凉了，于是开口劝了句。
“平阳，她还是没来过吗？”褚承嗣转身回屋的时候低声问了句。
“王爷是说王妃吗？”越平阳道，“王妃就算是来了也进不来，而且还可能被门口的侍卫给叉进宫去。”
“母后还在生她的气？那她没来才是好的。”褚承嗣语气不明的说了句，临到了门槛处时又忍不住道，“她进不来，那有没有，有没有让随风带话回来？”
“太后的意思是王妃身边的人都不得靠近王府一步。”越平阳看着褚承嗣越来越失落的神色，心里有些疼，唉，不该逗王爷的。
“不过嘛，以随风的功夫，他想进来，门口那些人还是看不住的。”越平阳补充了一句。
“越平阳！”褚承嗣神色一冷。
“王爷恕罪。”越平阳麻溜的认错，“属下只是不确定您想不想知道王妃的事。”
“怎么？难道她还有旁的事？她又去见谁了？”褚承嗣眼神阴鸷的扫过越平阳。
“王妃就是有那个心也做不到啊！更何况王妃十分欢迎您。”越平阳认真的道，“属下听随风说，王妃时常问您身体恢复没，还说想来看您，只是，只是……”
随风无声的叹了口气，“那日王妃救您的时候伤了腿脚，如今也是不便行走。”
“这件事为何不早早说与本王听？”越平阳道，“属下以为王爷知道。”
褚承嗣瞪了他一眼。
“还有什么没告诉本王的？”褚承嗣道，“最好一次性说了，否则本王……”
他话还没说完，王衡就来了，还是一脸的兴奋。
“王爷，王爷。”
“何事？”
“王爷，您生辰快到了，高大人说到时候让杜公子他们回来热闹一下。”许乔说着说着就察觉不对劲了。
王爷的脸色怎么看起来那么恐怖。
“王爷，您是不想庆生是吗？那属下去跟高大人说一声。”许乔小心翼翼的道，“只是可惜了王妃的礼物送不出去了。”
“什么礼物？”褚承嗣下意识的问了句。
“刚刚随风来报，说王妃正在给您准备生辰礼，他应该还没走远，属下这就追他，让他转告王妃不必费心准备了。”许乔说话间就急急的往外走。
“站住！没事做了吗？竟然有功夫去追人！”褚承嗣低声训斥了句。
“王爷，属下这会儿真的没事。”许乔诚恳的回道，“属下……”
“没事做就去把积雪扫了。”越平阳出声打断他的话，“再告诉高大人，记得好好准备王爷的生辰宴。”
“是。”许乔嘴角抽了抽，他还以为王爷……咳咳，他家王爷怎么有点儿奇奇怪怪呢！
“王爷，王妃真是有心，只是不知她会送什么礼物呢？”越平阳一脸正经的看着褚承嗣，竟发现他家王爷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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