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雁摇了摇头，声音弱弱的道，“他不喜欢孩子，若是此刻知道，我怕他接受不了。”
“什么意思？如果他以后也接受不了呢？难道你想要打掉？”便宜道，“你自己身体的情况你应该清楚。”便宜深吸一口气，“你应该为自己打算。”
“我知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不要腹中的孩子。”白灵雁坚定的道，“我说过，他若不要，大不了我不要他了。”
“既然你决定了，我支持你。”便宜无奈的回了句。
“眼下临近年关了，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回不回来。”白灵雁道，“你给他的信他还是没有回复吗？”
“没有。”便宜道，“过年后他要是还没回来，我便去找他。那老头就是让人操心。”
“嗯。”白灵雁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店里的药童就笑呵呵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便宜瞅着他道，“今日的功课可完成了？”
“已经完成。”药童恭敬的行了一礼，“师傅，和兴堂出事了。”
“嗯？出什么事了？”便宜八卦的问了句。
他们的人刚来他这里闹了一通，难道报应来的这么快吗？
“我听说是三皇子母家那边的人砸了他们的铺子，还骂他们是庸医。”药童兴奋的道，“听说他们医馆里头的东西都快被砸光了，还被指着鼻子骂，真是解气啊！”
“三皇子？褚文耀？”白灵雁嘴角微勾，“应该是为了他那条腿，看来这什么谷神医的徒弟也不过如此。”
“这话不对了。”便宜道，“那谷神医是真神医，这徒弟就不一定是真徒弟了。”
“你的意思是和兴堂的就是个冒牌货？”白灵雁道，“只是那谷神医我怎么没听过呢？”
“师傅平日不是带我们去走街串巷就是窝在山上，那些什么神医我们哪里会知道。”便宜道，“不过咱师傅的医术那么好，也能称上布神医吧！”
“咱师傅那医术，行吗？”白灵雁有些疑惑，不过想要太医院的太医，她突然又觉得行了。
“等那老头回来，我们琢磨琢磨。”便宜咧着嘴，心中已经有了蓝图。
两人又闲聊了一番，白灵雁千叮嘱万嘱咐，让他保密她有孕一事。
“行了行了，你说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赶紧走赶紧走。”便宜将白灵雁从后门推了出去，一把关上门。
好了，耳根清净了。
“王妃，布公子怎么把您赶出来了？”等在马车上的霏烟疑惑的看着她，轻声道，“您和他吵架了吗？”
“没有，他只是嫌我烦。”白灵雁憋屈的说了句，上马车回府。
一路上，霏烟都憋着笑。
“你想笑就笑吧。”白灵雁瞅着霏烟。
“奴婢不敢。”霏烟道，“只是奴婢怎么都不觉得您会惹到别人烦啊！”
“咳咳，他今日心烦吧！”白灵雁随意找了个借口。
“唉！如此说来怕也是吧！”霏烟道，“奴婢在后巷那边听路人说的时候都要气到了，怎么会有如此无赖之人。也难怪布公子心烦了。”
白灵雁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轻声一笑，“你看起来倒是比他还要生气呢！”
“这铺子是王妃您的，奴婢跟着心疼啊！”霏烟脸色微红，轻声道，“王妃，您看那个是王爷吗？”
霏烟掀开车帘，手指向一处。
“他在那边做什么？”白灵雁顺着霏烟所指看过去，愣了一下。
“听说王爷也在找谷神医。”随风低声回了句，算是给白灵雁解惑了。
“那他还有心情饮茶。”白灵雁瞥了眼茶馆二楼坐着看戏的褚承嗣，淡淡的道，“这和兴堂应该让他失望了。”
“王妃，我们要上去吗？”随风问道。
“不必了，回府。”
一行人送茶馆楼下走过，临窗而坐的褚承嗣自然也看到了。
“王爷，王妃既然能解你身上的毒，又何必再寻谷神医？”高皓轩疑惑的道，“若是让王妃知道了，她会不会多思？”
“谷神医于我也算有救命之恩，不管雁儿如何，本王都要找到他。”褚承嗣道，“如此也能让雁儿不至于那么操劳。”
“原来王爷是心疼了。”高皓轩轻声一笑，“不过现在看来，王妃还是得继续辛苦了，毕竟这世界骗子太多。”
“可不是嘛！没想到属下当初收到的消息都是这伙招摇撞骗的人放出去的！”越平阳咬牙切齿，恨不得也下去踹两脚。
“这种人就不必我们费心了，免得惹一身腥。”高皓轩道，“留着给褚文耀他们解决便是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就让他们狗咬狗。”越平阳道，“属下听说三皇子的腿被这么折腾一个月，连拐杖都用不了了，以后能不能站起来都难说。”
“废了一条腿的皇子，往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高皓轩嘴角微勾，“白镇河他们这回是押错宝了。”
“树倒猢狲散，都察院接下来有的忙了，你还不赶紧回去安排？”褚承嗣看了眼高皓轩。
后者拱了拱手，先行离开了。
“王爷，那我们……”
“回府吧！”褚承嗣起身，瞥了眼斜对面还热闹非凡的和兴堂，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眼看着离年关越来越近，宫里宫外也都开始忙碌起来了。
家家户户都忙着装点新年的气氛。
街道上卖红灯笼对联的摊子渐渐多了起来。
也有些穷书生开始在路边摆摊卖字画，当场书写春联的，喜庆的氛围越发的浓郁了。
“王爷，王妃，太后让你们进宫。”忠伯恭敬的走了进来，对着他们二人道，“听说是长公主要回去了。”
“嗯？眼下都要过年了，大皇姐不等年后回去吗？”白灵雁诧异的问道。
“驸马似乎不太行了，母后和皇兄的意思是送回去。”褚承嗣语气里透着几分伤感。
“宫里的太医也无能无力吗？”褚端静的事她多少听说一些，开口道，“那大皇姐岂不是很伤心？”
“多年夫妻，驸马待她也好，伤心是难免的。”褚承嗣道，“走吧，我们进宫跟大皇姐道个别。”
白灵雁抿着唇点了点头。
两人刚到寿康宫，就看到褚端静红着眼框坐在太后的身边。
太后似乎是在安慰她。
“母后，大皇姐。”两人上前唤了声。
“你们来了，坐吧！”太后轻声道，“静儿心情不佳，你们陪她说说话，我这把老骨头坐不了那么久。”
“母后您去休息吧！儿臣没事的。”褚端静勉强撑起一点笑容，道，“母后就是担心我才把你们二人给招进宫的。”
“大皇姐，我们也担心你。”褚承嗣道，“他们这个时候让你回去，无疑是怕添了晦气。你回去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来说。”
“我知道。”褚端静抹了把眼泪，“此次一别，再见不知何时，你和雁儿都要好好的，知道吗？”
“嗯，我们会的。”褚承嗣看了眼身边的白灵雁，低声道，“我想去看看驸马。”
“他病重，你身子刚好没多久，就不要去了，万一过了病气就不好了。”褚端静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大皇姐，我与驸马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让我去看看他吧，或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了。”褚承嗣话落，眼眶也有些湿润。
褚端静更是泪如决堤，帕子都粘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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