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在外面等,你怎么还是跟来了?”
咸阳城东五里,一个废弃的土屋中,战鹰一边为惊虹处理伤口,一边忍不住问道。
“还不是为了你!”从小到大,惊虹何曾被人骂过,此刻被心上人责怪,不由得眼睛一红,委屈得哭出声来。
“别哭!别哭!我不是担心你吗!”战鹰忙不迭地赔礼道。
“轻点,好疼!”止血散洒在臂上的伤口上,惊虹不禁痛得娇呼起来。
“呼,呼,不疼!不疼!”战鹰轻轻用白布将伤口包扎好,一边吹气,一边象哄孩子似地说道。
惊虹的眼中噙着两滴泪水,眼见战鹰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居然转眼间破啼为笑。
“小东西!”战鹰又好气又好笑,口中轻声叱道。
不一会儿,伤口处理完毕。两人坐在火堆旁,静静地烘烤着随身携带的食物。
“战大哥!”惊虹轻声唤道。
“嗯!”战鹰下意识地回应道。他的目光怔怔,显然在想着什么。
“战大哥,你在做什么?东西都烤焦了!”惊虹夺过战鹰手中的树枝,只见上面叉着的馒头已经烤成一块焦炭,不由嗔怪道。
战鹰回过神来,转首向惊虹道:“虹妹,你暂时先回兀利族营地好不好!”
“为什么要这样说?你讨厌我了!”惊虹大吃一惊,忍不住跳起身来。
“你别误会,我想你还是先回去比较好些!”战鹰连忙拉住她,柔声道。
“你把话说清楚,究意是怎么啦!”惊虹蛮靴一跺,急得哭出声来。
眼见惊虹如此反应,战鹰心中一软,正欲张口解释。突然间,他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拉着惊虹的手不由缓缓地松开。
“你武功太差,跟着我是个累赘!”战鹰狠声道。
“你嫌弃我!”惊虹没想到战鹰居然会这样说,心中又急又怒。
“你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实在令人讨厌!”战鹰变本加厉道。
“你……!”惊虹的眼中漾起一片泪光,手指战鹰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再说明白一点,我——根——本——不——喜——欢——你!”战鹰狠下心来,冲着惊虹大声吼道。
“你好狠的心!”惊虹嘴唇颤抖,一张俏脸刹时间变得雪白。
“啪!”战鹰的脸上被扇了重重的一掌。惊虹从地上拾起仅余的一柄短剑,哭喊着跑了出去。
“虹妹,望你能够体谅我的苦衷,你跟着我实在太危险了!”战鹰身形不动,眼望着惊虹离去的方向,脸上现出一片痛苦之色,口中喃喃道。
“你再说一遍!”一个娇声从耳边传来。
战鹰大吃一惊,转首一看,只见惊虹站在不远处的黑暗中,眼中泪光盈盈,与先前不同的是,其中竟多了几分喜色。
“你怎么又回来了!”战鹰心知刚才因惊虹离去有些失神,竟未察觉惊虹居然会悄然潜回,再度狠下心来向她吼道。
“傻哥哥,你以为我真的这么笨么!你的演技太差了!”惊虹格格笑道。
战鹰心知自己已被拆穿,脸上一片尴尬,不禁哑口无言。
“我就死皮赖脸地跟着你!从今往后,无论是生是死,我跟定你了!”惊虹收住笑声,缓缓走到战鹰面前,柔声道。
“你怎么这样傻!”战鹰再也无法装出狠心,不禁轻声道。
“答应我,以后别再这样对我,好么?”惊虹一头扑进战鹰的怀里,双手紧紧搂着战鹰的虎背,把脸贴在宽阔的胸膛上,娇声唤道。
“嗯!”战鹰心头一阵感动,将怀中那具充满弹性的芳躯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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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苍龙岭,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从翻腾起伏的云层中跳跃而出,散射出万道璀灿夺目的霞光。一人背负双手静立崖前,白衣飘飘,恍然若仙。
“师父!有客来访。”一名童子走至近前,轻声道。
“不见!”那人并不回头,一口回绝。
“他自称是孟师伯的徒弟!”童子回禀道。
“他来干什么?”那人微微沉吟了一下,缓声道:“让他上来吧!”
童子低头应是。不一刻,一个黑衣人走上崖来,躬身施礼道:“弟子王翦参见师伯!”
“你来此所为何事?”
“师侄多日未见师伯,特来聆听教诲!”王翦再次躬身,彬彬有礼道。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他渊停岳峙,身形极高;看上去年约三十许人,容貌出奇的俊朗,鼻高且直,双目电闪,蕴含着一股与众不同的魔力;白衣胜雪,一头长发乌黑光亮,披散在宽阔无比的肩膀上,显现出强烈的对比。
王翦与那人的目光一触,心中不由一颤,轻声道:“三年不见,师伯的武功似乎大见精进。”
“少拍马屁!”那人神色不动,轻声叱道。
“说吧!你到底为何而来?”
王翦恭声道:“弟子奉秦王之命,请师伯出山。”
“秦王何必多此一举!盖某早已离世而居,不问尘间凡事,你还是回去吧!”那人淡然言道。
王翦早知对方定会拒绝,接着言道:“弟子并非故意打扰师伯清忧,只是日前江湖上出现了一名天下无敌的绝世高手,秦王特命弟子前来,请师伯相助。”
“哦!秦王座前高手如云,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吗?他是什么人?居然能够称作天下无敌!”那人剑眉一挑,神情开始有些改变。
王翦心知这位师伯心高气傲,性喜挑战,如果听说有这样的不世高手存在,定会产生极大兴趣。当即火上添油道:“此人出道时间虽短,但是声名鹊起,威震七国。据说齐墨矩子田扬的大弟子无双剑勿回、天犬族两任族长康芭和焦霸都败在他的手下。三月前,他单人只剑击败“灭魂大阵”。最近,他竟然独闯威阳秦宫,击败八大禁军高手的联手,夷然无损地离开。”
“他多大的年纪!”那人眼光闪烁,朗声发问。
“二十岁左右!”王翦答道。
“他来自什么门派?”那人接着问道。
王翦心知时机基本成熟,连忙道:“据传他身具千古奇学——易经八法。”
那人不禁悚然动容,转过身形,缓缓言道:“易经八法,我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出现了!”
王翦在一旁不再作声,静等那人的反应。那人凛然直视着天上的那轮红日,久久不语。突然间,那人的右手凭空一招,一支雪亮的长剑从身旁童子的手中疾飞而起,直落入他的手中。
那人手抚长剑,轻轻叹道:“破日啊,破日,你终于又有对手了!”话音刚落,他随手一抖,一团红芒离剑而出,直向东方的红日飞去。
“轰!”红芒突然间分裂成千万点耀目的红光,亮度之强竟然超过了红日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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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战鹰突然心生警兆,隐隐然竟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可是当他默运神功,冥游四顾,却发现方圆百丈之内并无其它人迹。
“难道是一种错觉?”战鹰心中暗自忖道。可是这种感觉竟然如此清晰,仿佛远处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
经过多次血战的磨炼,战鹰发觉自己的功力与日俱增,尤其是他的灵觉更是突飞猛进。对于习武者来说,心灵的修炼比武技更为重要。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指的正是心灵的力量。习武先修心。只有心志坚定,方能在对阵之中发挥出全部功力,甚至能激发出更大的潜能。实际上,高手之间的差别,不仅仅是谁的武技高,还要看谁的心灵力量强。天道之途,殊路同归,武技与灵觉只有并驾齐驱,方能达到无上境界。
战鹰对自己的灵觉并无半点怀疑。这时,他不禁想起夜闯秦宫时,秦王与王翦所提之人。
“难道是他?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对手将是一个前所未有劲敌。”战鹰眉头一挑,心中暗道。
“战大哥!你在想什么?”坐在身前的惊虹发觉战鹰半天不作声,不由问道。
“没什么?”战鹰转过神来,不觉将怀中的惊虹拥得紧紧。
“该来的自然会来!有什么可害怕的!”战鹰不再把刚才的问题放在心上,抖动缰绳,纵马向前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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