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等程冰跳脚，赫仁先忍不住了，“程总，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程玺侧眸看去：“又不是太私密的事，说说怎么了？谁叫我们是一家人。”
程冰一秒红了脸，挽着赦仁的胳膊气得直跺脚：“程玺你……你胡说八道！”
程玺：“抱歉我说错了，是堂姐惦记着错失司家的遗憾，不想跟姐夫生孩子吧？至于为什么错失司家，要不要我展开细说？”
“你给我住嘴！”程冰的脸瞬间红到了脖根。
错过司家，是程冰永远的遗憾！
只差一点，她就能嫁进司家，成为司家的少奶奶！
听说司家男人对程家女人有执念，于是她从十五岁起，就开始把自己伪装成优雅矜持的贵小姐，等着被司家男人追求。
事情如她所料，果然等来了司南的堂哥。
可她走错了一步路。
那时姑奶奶还活着，而姑奶奶和司家老爷子有旧仇。
她知道，有姑奶奶在一天，她想嫁进司家会很困难。
为了达到目的，她在司南堂哥的茶水里下药，想着先把人睡了，生米煮成熟饭。
程家人传统，父母为了她的名声和他们自己的利益着想，肯定会支持，到时姑奶奶也不好再反对。
可惜下药那晚，她被司南的堂哥当场识破。
堂哥怒斥她卑鄙龌龊，一怒之下甩了她……
为了掩盖那段不算恋爱的恋爱，她这才选择了赫家。
没想到她亲手挑选的男人，那方面居然不行！
她有苦说不出。
多年后，身为程家外孙女的程玺得到了ST，成了高高在上的程总。
凭什么她这个程家正统的长女，却只能在一个废物身上耗尽一生！
她不甘心！
被说到了痛处，程冰整个人被愤怒侵占。
她眼底发红，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不顾赫仁的拉扯，直接冲向程玺。
“你们在做什么！”
程老夫人喊停程冰。
她一到，程冰压抑着愤怒，嘴边却控制不住地露出一丝笑意，继续用口型挑衅程玺。
你死定了！
老夫人一到，场面变得严肃起来。
程玺扫视一眼几人，出于礼貌，一一唤了过去：“外婆，大伯，大伯母，小叔。”
程正邺用眼神示意程玺小心，笑道：“孩子们很久没见，一时说多了，妈您别往心里去，冰冰你跟我一起去招呼客人。”
他有意分开两人，免得冲突升级，可他话刚出口，大哥程正宇可不乐意了。
“三弟这么急着支开冰冰，万一小玺在妈面前告恶状，冰冰还有机会辩解吗？”
“大哥我不是这意思……”
程正宇冷声：“冰冰可以让她，但小玺作为妹妹，公然辱骂姐姐，她必须给冰冰道歉，并且向在场所有人说明原委，挽回冰冰的名声。”
他身边的程夫人也跟着拱火：“对，小玺必须道歉！不仅要向在场的客人声明，网络上，还要用官方账号发布说明！”
有父母撑腰，程冰底气更足，但同时，对程玺的怒火也烧得更旺了。
今天她一定要让程玺颜面扫地！
程老夫人手里捻着佛珠，脸上不怒自威。
她天生一张强势的脸，八十岁仍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她需要刻意压下一部分凌厉，才勉强像个普通人家的奶奶。
程老夫人看向程玺，“小玺，我说句中立话，你大伯说的对。”
“你是妹妹，哪能那么骂姐姐，也不用你在网上声明了，按你大伯说的，给你姐道个歉，再跟客人们解释一下就行。”
程玺捏着手里的红木盒子，淡淡地看着老夫人。
好个中立。
程玺压着火，把盒子递给老夫人，“我跟堂姐的事宴后再说不迟，也方便我们讨论个对错。今天是您八十寿辰，这是我送您的礼物。”
她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撕破脸。
这是她最后的让步。
程老夫人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用不容商量的口吻警告：“小玺，我在跟你说话。”
老夫人在程家一向说一不二，更何况当着众人的面。
程玺保持递盒子的动作：“这是我让苏大夫特意炼制的补药，对您身体有好处，请……”
“啪！”
程正宇一把打开了红木盒子。
随着盒子落地的声响，人群里炸开一般，接着响起一片抽气声。
程总什么人，堂堂ST老板，当着宾客的面砸了她的礼物，跟当众打她的脸有什么区别？
程正宇这一摔，今天的场子怕是稳不住了！
此刻的宾客们，又期待又担心。
期待有免费热闹看，又怕一个不好，惹火上身！
盒子被摔开，十多粒黑色药丸从盒子里滚了出来。
程玺一动不动地盯着程正宇，西装袖下的手，在一点点攥紧。
程正宇怒目而视：“你送什么不好？大喜日子居然送你外婆药，她在我们的照顾下身体好得很，你送这晦气东西，是不是在咒她生病？”
“大哥你别这么说，苏大夫的药千金难求，这是小玺一片心意！”程正邺心疼那些药，更心疼小玺的心意被曲解，忙蹲下来捡药。
程玺自嘲：“小叔别捡了，脏了。”
药脏了，有的人心也脏了。
她从进门开始就在忍让，哪怕被迫反击，也没有揭程家真正的老底，在外婆拉偏架要她道歉时，她还是试着回避，好让寿宴顺利进行。
不管她对外婆和她的儿孙们有多少积怨，程家是外公打拼下来的，母亲是外婆生养的，她也继承了外公的产业，偶尔回一趟宁城，有些委屈受便受了。
可是有用吗？
只不过换来他们的步步紧逼，换来他们亲手把最后的体面撕碎。
既然他们不想要这体面，她又何必顾忌？
程正宇催道：“还傻看着干什么，快给你姐道歉！”
程玺把手放进口袋：“她配吗？”
“你……”程正宇恼羞成怒，扬起巴掌朝她的脸上挥去！
程玺一伸脚，把身边的程冰拦腰勾了过来。
好巧不巧，正好用程冰的脸挡住了这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惊得在场的客人们傻了眼。
和巴掌声一起落下的，是程冰的一声尖叫。
“奶奶，她欺负我！”
程老夫人勃然大怒，脸上的伪装撕得一丝不剩。
“程玺你好大的胆子！你给我去楼上，在书房里等我！”
“程姐，不能去！”唐钰从保镖群里挤出一颗脑袋，“程姐……”
程冰嫌唐钰碍事，又正好憋着一股火，顺手一个巴掌打在唐钰脸上。
几乎在同时，程玺一脚踹在程冰小腹上，把她踹得倒飞出去。
动作太快太猛，程冰表情扭曲地倒在地上，连一声疼都喊不出来。
人群里“哇”地一声，炸了。
叫好声、唏嘘声混在一起，大厅里一片嘈杂。
“冰冰！”程正宇和夫人第一时间跑过去看程冰。
赫仁回过神，也慌忙赶去。
“程玺！”程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直接下令抓人：“来人，把程玺给我带上去！”
“是！”
保镖们闻声而动，十三四人一起围向了程玺。
“程姐小心啊！”
程玺淡定地看了各位一眼，活动了两下腕关节，“外婆，这么多人看着呢，今天可不是我先动的手。”
楼上，孙霖紧张地抹了把汗，浑身湿透。
程玺要被围殴了，正是他表现的时候。
小玺，我来了！
可他一个念头还没过去，从门口那边传来一个洪厚的声音。
“我看到底谁要动手，欺负我家小玺没有父亲保护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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