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程老夫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老辣的眼神里藏着愤怒和不甘。
“外婆。”
孙霖从门口进来，礼貌地喊了一声。
他一身西装革履，十足的精英气，向来得长辈喜爱。
当然，他向来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
所以前天第一次见外婆，他就靠自身优点得到了老人家青睐。
有了程家做底气，追回程玺无疑又近了一步。
毕竟都是她的长辈，她再强势也不能不给长辈们面子。
程老夫人转着佛珠，分不清喜怒地睨了他一眼。
这一看，吓得往后仰了仰，“小孙，你的脸？”
孙霖的脸花了。
想到这事，他到现在还一脑门火。
晚上出去喝了两杯，没想到出门打车时被人拖进巷子里，二话不说给他打了一顿！
他报了警警察让他回来等消息……
这事太丢脸，他提都不想提，“不小心摔的，您别担心。”
他一派周正地在老夫人身边，“我第一次来宁城，出去了解了一下风土人情，看有没什么项目可以发展，一点小意外罢了。对了外婆，这么晚您怎么还不睡？”
“还不是你老婆，”老夫人笑着戳他的头：“她呀，被你惯坏了。”
这一戳，深得孙霖心思。
一声“老婆”让孙霖激动地心都拎了起来。
老夫人越疼他，他越有机会留下程玺。
他收敛着笑，“是不是小玺惹您生气了？我替你收拾她。”
老夫人叹了口气，拍拍他的手背：“从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普通孩子，没有点本事，哪能做小玺的丈夫？小玺这孩子啊不好管。”
孙霖表情诚恳：“外婆您放心，还有我呢。”
“嗯，我信你！”
“外婆，”孙霖垂下眼睫，眼里深不可测，“其实我们清楚，你们帮我追到程玺，我向你们时实分享程玺，我要她的人，您要她的利。”
孙霖是个生意人。
生意人不能只讲感情，利益才是永远的支撑。
如果之前程夫人对他是连蒙带哄，现在的眼神里却多了三分欣赏，“你这孩子还挺实诚的！”
孙霖笑：“程玺对我的爱有多深，你们根本不明白，要不是我走错了一步路，哪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但您放心，爱一个会深入骨髓，像癌症一样，程玺不可能把我忘了，我也不允许她把我忘了。”
“跟她生活三年，她什么我不知道？”
“之前我跟你们透露了一些，等她同意撤销离婚，我再一一细说。”
程老夫人精明地打量他。
孙霖弯了弯唇，笑得人畜无害：“外婆，我会还你一个全新的小玺。”
小套间内。
程玺戴上手套，把盒子从老鼠洞里拿了出来。
洞是人为做成的小拱门，盒子方方正正，将就着洞口的尺寸。
盒子上了一把小型密码锁，在十年前还是比较先进的款。
锁的内部被特殊设置过，如果输错三次密码，密码锁将会锁死。
到时只能暴力拆除，但如果里面有重要文件，很容易在拆除过程中遭到破坏。
程玺把盒子放在床头柜上，再次检查四周，看姑奶奶是不是给她留下了线索，想着姑奶奶可能会用的密码，拨动数字。
“1。”
“8。”
机会不多，她每拨一次，心里的期待和顾虑也就多上一分。
如果第一次不成功，她会考虑用技术手段辅助，确保能顺利解开密码。
但这种机械装置很难用智能手段破解，如果姑奶奶没留下确切密码，那她只能根据线索去猜，去算。
“0。”
“6……”
她捏了捏出汗的手指，小心拨动最后两个数字。
“2，1。”
这是姑奶奶给她打最后一通电话的日子。
随着最后一个“1”拨正，她按下锁扣。
动了！
她第一时间打开铁盒子。
里面躺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程雨绝笔”四个字。
她认识姑奶奶的字体，对古玩字画也小有涉猎，看得出信封的纸张确实像多年前留下。
因为放在相对密封的环境里，信封的颜色并不太老旧。
可她正要打开信件时，从小客厅那边传来室内监视器报警的声音。
有人来了。
程玺把盒子放进柜子里，摘下手套后走出卧室，从小客厅的可视门禁里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孙霖。
孙霖在拨号，在他身边的还有程老夫人。
门是反锁的。
哪怕用密码也打不开，但老夫人跟着来了，她不可能把他们关在门外。
身在程家，而且刚发现了姑奶奶给她留了东西，说不定有些事还需要用上程家……
想到这儿她主动开门。
“小玺，”孙霖满脸真诚地看着她，像刚经过一件伤心事，眼底有些发红。
不等她问，程老夫人道：“他怕你不见他，非让我送他过来。”
老夫人难得放低姿态，强势的脸笑容温和。
程玺敷衍地退后一步，意思是孙霖可以进门了。
程老夫人没有多留。
她看着孙霖进屋，一转身，浑浊的眼里一片寒冷。
程玺在沙发上一坐，花了两秒钟时间打量孙霖被揍花的脸。
果然是司家作风。
她怀疑过司南的性别，但从没怀疑过他的执行力。
她没什么耐心，看一眼手表：“给你五分钟时间。”
“如果你五分钟后还站在这里，不好意思，你会很惨。”
她说到做到。
对付孙霖这种人，不能给太多的脸。
孙霖打视这间屋子，不知有意无意，“我听外婆说你今晚住这，你好像很喜欢这儿？”
程玺看向孙霖。
喜欢？
难道老夫人看出什么了，他在为老夫人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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