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站在门中间。
裴璟往旁边走了一步，目光落到男生手里的黑伞上，“你要出去？”
男生意外他的问题，点头，脱口而出：“女朋友来了，我去买个……呃，买个东西。”
裴璟看了眼门外，“再等几分钟。”
“为什么？”
男生没管他，正准备出门，一只手抵住了门。
“你看到外面了吗？”
男生刚想发火，闻言朝门外看去，“我去，有人在雨里求婚，怎么想的。”
“不是求婚！”
裴璟强调：“那是我女朋友。”
“啊？”男生震惊侧头，“你女朋友被人求婚了？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裴璟瞅他一眼，“不是求婚，是求原谅，他不会成功的。”
“你出去会打扰到我女朋友。”
男生明白了，原来是女朋友的前任来求原谅，“我不发出声音可以吗？”
“不可以。”裴璟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了，我可以出去了，你等我们进来再出去。”
男生：“好吧，你还挺听话的，这种情况居然还待得下去。”
“我相信她。”
“……伞借你，你快出去吧。”想到什么，男生又收回手，“要不你淋雨出去，卖个惨还能让女朋友心疼你。”
“这样不好。”
裴璟自觉地拿走了男生的伞，“谢谢，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十八层1号。”
好一个十八层。
男生怪异地笑了笑：“行，你出去吧，我先走了。”
裴璟再次道谢，推开门走了出去。
男生偷偷摸摸往后看了一眼，转身小跑过去，躲在暗处，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过去：【宝宝，快来吃瓜～】
没有了门的遮挡，裴璟听到了宋苒的声音。
“我们的婚姻本就是各需所求，你本就带着目的求婚，不会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你才答应结婚吧？”
“好歹是顾家长子，别这么蠢。”
“对你家里人好、救顾氏是因为我这人有责任心，占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我做到了该做的，没有做到的人是你。”
“我们都没相处过，何来的喜欢？”
她没喜欢过他！
顾北煜如遭雷击，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狼狈不堪。
“那次你救我……”他声音发颤。
“那枚子弹是冲我来的。”宋苒打断他，“你受伤会连累我，救你只是顺带，我不希望我们还有牵扯。”
“智慧药房质控体系是华仁医院和榆青大学的项目，顾氏只是投资商，你若再借此找上我，我会把你们踢出去。”
“听懂了吗？”
她骨子里透着冷寂，目光很凉，似乎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看他的眼神和看裴璟完全不一样。
顾北煜终于相信，宋苒从未喜欢过他。
可他不想放弃。
“若没有苏月，我们会走下去吗？”
“不会。”
她回的毫不犹豫，顾北煜心脏刺痛，“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一道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
裴璟撑着黑伞，不知何时站在了宋苒的身侧。
他收起手中的伞，低头钻进宋苒的伞下，手臂环在她腰间，宣示主权的姿态不言而喻。
“顾总，请离开。”
谈话被打断，顾北煜心中烦躁。
他站起身，猩红地眼盯着裴璟：“你是她的谁？凭什么命令我！”
“情人。”
空气凝固。
顾北煜瞪大眼，“你说……什么？”
“需要我再强调一遍？”
男人面容冷峻，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顾北煜看清了他眼底的占有欲。
裴璟揽过宋苒腰身，让她紧贴自己，手滑至她后脑，迫使她仰脸，低头吻上去。
顾北煜瞳孔剧缩，后退了一步。
裴璟没有当着外人表演的癖好，落下一吻就撤开了。
他侧头看向顾北煜，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可以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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