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苒停下脚步，冷淡地看向梵恩：“让我回答我就回答？你还没这么大的脸。”
裴璟在一旁默默补了句：“就是。”
梵恩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他深深凝视着宋苒，眼神既冷冽又复杂。
邀请她参与实验这个理由，宋苒根本不信，但她确实猜不透这人到底在图谋什么。
梵恩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裴璟忍无可忍地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之间。
“你配不上她。”梵恩将视线转向裴璟，再次强调。
裴璟不怒反笑：“这是你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不管配不配得上，宋苒都是我的女朋友。”他故意顿了顿，“还是说...…梵恩先生觉得自己更配得上？”
梵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冷道：“我认识她比你更久。”
这句话证实了他们确实见过，而且是在很早以前。
但宋苒显然不记得了。
“柒柒，你以前认识他吗？”裴璟转头问道。
“不认识。”宋苒的回答干脆利落。
梵恩的脸色几不可察地变了变。
裴璟笑容加深：“听见了吗？不认识。”
他语气轻快，“奉劝梵恩先生一句，陌生人而已，别把自己看得太重，到处加戏。”
梵恩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你确实不记得我了。”
即便记得，现在的局面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她变了，又好像没变。
曾经仅存的那一分纯善，如今已经变成了四五分。
梵恩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变，身边还聚集了这么多人。
明明他们才是一类人。
“我的目的不会变。”梵恩看向裴璟，“她迟早会跟我走。”
“做梦。”裴璟冷笑。
“走着瞧。”
撕下伪装后，两人都不再掩饰。
裴璟觉得这人既自负又可笑，以宋苒的能力，怎么可能被他威胁？
他太高估自己，也低估了他们。
宋苒站到裴璟身边，梵恩看着她，笑容中多了几分邪性：“宋苒，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站在顶峰俯瞰众生，看着蝼蚁苟延残喘，才是这世间最快乐的事。”
这是他第一次在两人面前展现真实面目。
一个思想偏激的疯子。
“有病就去治。”宋苒淡淡道。
“我会一直存在于你们的生活中，无时无刻。”
留下这句话，梵恩转身上车离去。
裴璟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向来遵纪守法，还是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让一个人消失。
“发什么呆？该走了。”宋苒戳了戳他的手背。
裴璟握住她的手：“你对梵恩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他送的那张纸币应该是刻意提醒。”
Y国纸币...…
说明他们曾在Y国见过。
宋苒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
“想起什么了？”裴璟扭头问。
记忆中的少年凄凄惨惨，可如今的梵恩眼含阴鸷，满心算计，还行违法之事。
变化太大了。
裴璟伸手抚平她的眉，“不想了，一个陌生人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宋苒神色复杂了几分，“他可能是那个谁。”
“哪个谁？”
“我和你提过。”
“……你出任务时遇到的那个少年？”
“应该是。”
纸币的线索对上了。
宋苒记得自己当时赶人走时扔了把钱，还说了句“若自己站不起来，便只能跪在地上接受他人施舍”之类的话。
她当时年纪不大，做事挺高调的。
没想到给自己培养了一个敌人。
当初就应该见死不救。
裴璟说：“我们是你第一次出任务时认识的，比他更早。”
宋苒：“……”
这个重要吗？
对裴璟来说，这个还真挺重要。
路上，宋苒收到郑启安的消息：喻岐师兄已经答应回郑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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