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可有找寻的目标?”
跟着宋槐序的是勇叔和他儿子刘全,爷俩都是宋母从娘家带过来的老人,忠诚可靠,会些拳脚功夫。
“先去明月酒楼看看。”
宋槐序没重生前,经常带着陆华年去明月酒楼吃酒,他特别喜欢吃明月楼的糖醋鱼,去的次数多了,和老板也算熟识。
勇叔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问:“小姐该不会怕陆华年在外面受苦吧,景王身居高位,眼中必然不容沙子,小姐……”
全侍郎府,无人不知宋槐序对陆华年的好,偏偏这小子滑不溜丢,吃着锅里,还想看着碗里,大伙旁观者清,却又不敢多言。
要不是知道宋槐序要入景王府,勇叔万不敢说这种得罪人的话。
一边的云袖也绷着小脸说道:“大小姐好不容易清醒了,可不能心软啊。”
宋槐序温和一笑。
“你们放心,我想找到他,是怕他以后会祸害宋家,陆华年虽然是个奴才,野心却大的很,只有将他困在宋家,我才安心。”
勇叔半信半疑,可毕竟主仆有别,他便没有再问。
转眼间就到了明月楼,勇叔拉上儿子刘全。
“我们爷俩上去看看,大小姐在此等候便好。”
“也好。”
宋槐序没有推拒,她不会武功,就算遇到陆华年,也抓不到他,没准还会被他当成人质。
爷俩刚进门,一个叫花子便被人从里边踹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里是明月楼,不是你吃霸王食的地方,再敢来讨食,便把你的狗腿打断。”
两个伙计趾高气扬,指着乞丐的大骂,其中一人还照着他的后腰踹了一脚。
宋槐序皱了皱眉,她只是恨害过她的那些人,对于普通的百姓,一直都心怀同情。
“不要打了,他拿了你们什么,我替他给钱就是。”
宋槐序并没嫌弃老叫化子身上的油腻与肮脏,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伙计笑道:“原来是宋家的大小姐,其实也没拿什么,让他滚蛋就行了,天天来这,着实影响我们做生意。”
“是啊,客人看到他都反胃,哪能吃下去饭,还请宋小姐体谅体谅我们。”
两人说完就进屋干活去了,宋槐序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来一块碎银。
“老人家,这些银子你拿着,买些填补之物,明月楼的确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老叫化子一把抢走的银子,放到嘴里咬了一口,揣到怀中,旋即撩开了脏乱的头发,嘿嘿一笑:“小姑娘,原来是你呀,咱们爷俩可真是够有缘的。”
看到老叫花子脸上的疤痕,宋槐序眼眸大睁,同样吃惊不已!
“是你!”
这老叫花子正是她之前捡到的老骗子,她偷偷摸摸的供了老骗子三年,他却一声不吭就跑了,如今竟又出现在了京城。
云袖也认出了老花子,气愤的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这个死老骗子,我们家小姐整日供你吃喝,你连谢都不道一声就没了影,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老花子双手举起,做出了投降的姿势。
“小丫头别生气,脾气太暴躁,可不好嫁人,老夫也是不得已才离开京城。”
云袖恨声说道:“你一个臭要饭的,有什么不得已的,分明就是在外边混不下去了,又跑回来骗我家小姐。”
“这怎么能叫骗呢,是你们家小姐心眼好使,愿意供养我,老叫花子自然心怀感激,若有能用得着的地方,必然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呸,你自己都活不明白,还想帮我们家小姐。”
“好了云袖,不要再说了。”
老花子一把年纪,本是颐养天年的时候,若非遭遇变故,如何能跑到外边任人打骂。
自己在北昭的十五年,同样活得毫无尊严,与他又有何异。
“之前你租住的小院恐怕已经有人住了,你若想留在京城,便寻一住处,只要你不喝不赌,这些银子应该能过一阵子。”
宋槐序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百两银票,这钱她留了好久,一直想等陆华年生辰,送他一匹漂亮的好马,配上最好的鞍子,让他穿的光鲜,风风光光的在城中走一圈。
如今,已经用不到了。
云袖忍不住拉了她一把,小姐莫不是又犯病了,这可是一百两啊,说给就给了。
老叫花子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你这个小姑娘当真是菩萨心肠,定然会有好报的。”
宋槐序勾起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呵,当真是好报!
老叫花子又说道:“我暂时落脚在城西的破庙,小姑娘要是能想起老头子,就过来看看我,我这么大的年纪,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没必要浪费钱找房子,填饱肚子,就别无所求了。”
“好,若得闲,定去看望老人家。”
说话间,勇叔和刘全出来了,爷俩同时摇了摇头。
宋槐序心中明了。
“我们还有些事要办,老人家保重。”
老花子一直瞧到她消失不见,才感叹了一声。
“此女性情温婉,与景王确实般配,只可惜……”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暗下,摇了摇头,拄着棍子走开了。
与此同时,宋父派出去几个护院,已经发现了陆华年。
“你这狗东西,平时人五人六,作威作福,这会儿到是如一条丧家之狗,屁都不敢多放了。”
陆华年浑身虚弱,不住的往后退。
在宋府的时候,他确实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平常使唤他们,如同猪狗,若被抓到,定不会轻易放过。
心念一转,朝他们身后喊道:“老爷救我!”
几人回头之际,陆华年撒腿就跑。
家丁意识到中计,赶紧去追,陆华年已经跑进了小巷,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
耳听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陆华年铤而走险,一个鱼跃跳入了车中,将手中的匕首顶在了车中公子的脖颈上。
那公子金冠蟒带,一身湖水绿的长袍,织功细腻,上绣金丝云纹,一看便知非富即贵,一张俊脸笑容清浅,平和的目色,让人如沐春风。
他并没有害怕,反而对陆华年笑了笑,继而又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这位兄台若想借银子,知会一声便是,何须舞刀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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