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有杂音,男人声线听起来不太像他。
“……你到家了?”萧令烜在电话里问她。
“刚到。”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你带过来的柿饼,还有没有?”萧令烜说,“都被阿宝吃完了。”
他就尝了一个。
徐白:“还有好些。我明早再带给您。”
“有劳。”萧令烜说。
挂了电话,徐白赶不及换衣裳,先去母亲那边拿柿饼。
她用小提篮装了好些回来。
徐白又拿出食盒分装,冯苒在旁边吃了起来。
“这个好甜。”她对徐白说,“新鲜的柿子就很甜,做成柿饼更甜了。伯母还捂了柿子霜。”
连连说好吃,又吃了一个。
徐白自己也尝了。
她对甜没什么感觉,闻言微微怔了怔。
“怎么了?”冯苒问。
徐白轻轻摇头。
没什么。
一个很讨厌甜味的人,入夜打电话给她,说想吃甜极的柿饼……
翌日,徐白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柿饼送上,他果然当着她的面,吃了两块。
没有蹙眉。
看他表情,似很愉悦。
“又有柿饼?”萧珠瞧见了,非常开心。
萧令烜:“这是我的。”
“你吃?”萧珠微讶,“不怕甜了?”
“这种甜又不讨嫌,不像你,一如既往。”萧令烜说。
萧珠气得要发疯。
徐白:“……”
她只得悄悄告诉萧珠,家里还有柿饼,明天再给她带。
母亲这次做了挺多的。
退亲后,徐白提心吊胆了一段日子。不管是萧珩还是罗家,都没有再找她麻烦,她就放下了。
她照常教萧珠。
萧珠想起了一件事:“咱们什么时候去买小白狗?”
徐白:“你还惦记着?”
“你不是很喜欢吗?”萧珠说。
徐白失笑,觉得她口是心非特别可爱,点点头:“是,我很喜欢。”
想要,又没得到,就一直惦记着,这性格也不知像了谁。
徐白都忘了此事。
萧珠告诉萧令烜,叫他派人去看看,哪里能买到品种优越的小白狗。
“怎么还养狗?”萧令烜问,“你缺伴儿的话,叫你老师多在同阳路住一些日子。”
——连带着徐白也被损。
萧珠很想要,不还嘴,甚至还嘴甜说:“阿爸,你最好了,帮我找一只最漂亮的小狗吧。”
萧令烜吃软不吃硬:“你且等着。”
他叫石铖去打听。
参谋处有个官员,家里养狗,正好下了小狗崽。
听说萧令烜想要,当即挑选了最漂亮的一只,要送过来。
“……不必送,叫她自己去抱。”萧令烜说。
他带着萧珠和徐白,去了那位参谋宅邸。
小狗已经满月,是一窝小狗里最漂亮的,圆滚滚。
浑身雪白的毛、湿漉漉的眼睛,软软舔了下萧珠掌心。
萧珠弯下腰,依照石铖教她的,把一个红包塞大狗肚皮下面,抱起了那只小狗。
大狗看一眼她。
回去路上,萧珠和徐白乘坐一辆车,她怀里抱着小狗,不停抚摸它。
“阿宝,你怎么好像有点伤感?”徐白问她。
萧珠的手,一下下轻轻顺着小狗的背脊:“咱们抱走小狗的时候,它姆妈很难过,还呜咽一声。”
她细腻敏锐得过分,只是总用强悍来遮掩。
“万物有灵。”徐白说,“狗是最聪明的。”
“当年我阿爸抱走我的时候,那个女人,她有没有舍不得我、替我呜咽呢?”萧珠突然说。
徐白微愣。
她们从未聊过这个话题。
待要安慰,萧珠已经转移了话题:“徐姐姐,咱们的狗叫什么名字?”
徐白知她人小心思大,很要面子,没有继续刚刚的话:“你想给她叫什么?”
“旺财?”
徐白:“……”
“不好听吗?那叫富贵?”
下车时,狗的名字已经取好了,叫“眠眠”。
萧令烜在另一辆车上,稍后下来。
他问:“怎么不叫旺财?”
徐白:“……”找到了源头,阿宝的性格就是像舅。
萧珠回答他:“徐姐姐说,有句话叫‘鸢饱凌风飞、犬暖向日眠’,所以叫眠眠。”
萧令烜:“养只狗还能学一句诗。行吧,算是很有收获了。”
又看向徐白,黑眸里似有光芒,“小狗需要什么,吩咐石铖去采办。”
徐白应是,低垂视线去看狗。
这天上午不上课,徐白和萧珠两个人都在忙着安顿小狗。
快要入冬了,小狗养在室内,女佣收拾出一楼的一间房;又安置了被褥。
狗还小,需要吃羊奶,石铖已经叫人备好了。
眠眠贪食,装羊奶的盆太大了,它一个劲往前伸头,就栽进了盆里,羊奶沾湿了它半个身体。
萧令烜也蹲下来,眼疾手快揪住了小狗的后颈,把它拎起来。
他忍不住笑容满面。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小狗有点像徐白:白白的,一双好看的眸,碰到好吃的就不要命。
他一笑,气氛很好。
“洗一下吧。”萧令烜说,“这一身奶,都要臭了。”
萧珠同意:“我给它洗。是要洗洗的,它一身奶腥味。肚皮这里的毛也黄了。”
徐白便说:“要洗赶紧洗,趁着中午暖和。点了暖炉,洗完了及时给它烘干。它太小了。”
女佣们再次忙碌起来。
为了这只狗,忙得中午饭都顾不上吃了。
每个人都兴致很好。
包括萧令烜。
他难得凑这样的热闹,心情好得过分,也格外好说话。
水盆里装满了温水,小狗眠眠初时怕水,适应了后就满水盆打滚,不停蹦跶。
萧珠在旁边笑声不停。
她一向古灵精怪的,很少像个孩子一样傻乐。
此刻,萧令烜和徐白都在她身边,还有一只活蹦乱跳戏水的小狗,萧珠笑起来一派天真。
萧令烜的视线,从徐白身上转到自己闺女身上,唇角也噙了一点笑。
徐白踏入同阳路,是个意外。
当时,不管是萧令烜、萧珠还是徐白自己,都没想到她能留下来。
但她做到了。
她似劈开了荆棘,砍出一条路,把萧令烜和萧珠都推向了另一条道路,让他们活得像个正常人了。
“阿嚏。”
萧令烜收回视线,发现小狗把萧珠和徐白身上都弄湿了。
风一吹,有点凉。
萧珠没事,她习武,身体结实;徐白单薄,打了两个喷嚏。
萧令烜很顺手解下了自己的外套,不顾徐白还蹲着,披在她身上。
衣裳很大很重,徐白差点往前栽,萧令烜顺势扶住了她肩膀。
徐白顿时被一阵暖融包裹。
她屏住呼吸,半晌才慢慢透出一口气。
萧令烜说萧珠:“差不多了,把它抱出来。一会都要染风寒。”
萧珠依依不舍,把小狗交给女佣。
午饭吃得很晚,又小睡片刻,徐白感觉小腹坠痛。
她月事来了。
上次师姐给她的药,叫她缓了几个月。
她预备下工后,再去找一趟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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