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公子死了?怎么会?那日离开我们邀月楼还好生生的呢?”秦三娘一脸震惊。
正在甲板上擦拭着地板的孟瑶下意识的看向后面的伏月。
她在收拾酒杯,仿若未闻一般,慢慢的。
可是孟瑶看到了,看到酒杯里剩余的一点点酒液,不小心流到她手上的时候,她眼里的厌恶和恶心,一瞬间被掩埋下去了。
来人应当是王家的人,气势汹汹,是要为自己公子的死查清缘由。
“我们公子那日当真没有与人起什么龃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秦三娘往后喊了一声,很快有人把一本册子拿了来。
“您别急啊,我这就瞧瞧那日四公子是谁接待的,这就把她给您喊来。”
秦三娘手上翻册子的手快了一些,找着王四公子的名字。
她也不愿有人的死和她邀月楼扯上关系啊。
“流霞阁……去把玉烟那死丫头叫来,快些!”秦三娘喊了一声。
“几位贵人是否进去稍坐片刻?”秦三娘脸上陪着笑。
对面拒绝了。
玉烟很快就来了,但那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她一五一十将那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确实没有什么疑点,所以王家的那些人很快又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伏月余光从王家侍卫身上挪开,马上到金丹的修为,但已入瓶颈,瞧着有三十岁了。
没她想的那么强。
普通的修仙世界,她还以为只是这里灵力不浓郁呢,看来……估计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与此同时,王家第四子,莫名其妙横死在府中这个消息也传了开来。
是的
这里毕竟是江氏地盘,所以王家也不好多管。
有人问:“横死在家中?不是说有人陷害吗?”
孟瑶把耳朵竖了起来。
一旁说闲话的长舌夫,瞧着也像是修炼之人。
“不是横死,怕是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了。”有个人表情一副他知道的更多内情的样子。
“什么横死啊?听闻王家找了医者、仵作来探查,说是……这人心脏都被吃了一干二净,可没有一丝一毫外伤。”
枯骨之精,以气为食,但进入了人的身体里面时间过长,会以宿主本身的神经、血脉、五脏、六腑,最后只留一个空壳。
你值得拥有。
在他们看来,这种事情,只有那些修为高的仙人能做的到吧?
也不知是惹了五大世家的哪家,或者是惹了什么世外高人。
孟瑶缓缓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拿着药材往胭脂巷走。
她们住的那条巷子,就叫胭脂巷。
脑中回忆着那日晚上伏月的每一个动作,真的是她杀的?
刚一进屋子,就能听到娘亲的咳嗽声,孟瑶原本走着的步子变快了许多,跑着进去的。
“母亲!”
孟诗靠在床头,咳着咳着身子都要屈下去了,看到孟瑶回来了,脸上还是带上了些笑意。
“我这就去熬药!”
孟瑶那副平静带着适度的笑意,此刻终究还是染上了几丝慌乱。
他说着就要往外跑。
“阿瑶,你过来……”
孟瑶顿了一下,快步走到孟诗身前。
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没有让他训练时候的执着。
只是一个母亲看向孩子的温柔。
她抬手将孟瑶头上有些歪斜的帽子正了正:“君子正衣冠,这是阿娘从小教你的,不要忘。”
“娘,阿瑶记住了!”
孟瑶连连的点着头。
“我去给您熬药!”
然后快步走了出去,没有在跑。
离开这间屋子后,孟瑶才跑了起来,连忙生火熬药。
买药的钱来之不易,母亲已经被老鸨放弃,不能接客,孟瑶觉得这是好事。
所以他也只能靠在邀月楼里打杂,亦或是遇见些有钱公子哥,会赏些银子。
他实在长的讨喜,也会说话,索性还能挣下一些买药的钱。
可还是每次都不会放过一点药渣。
这种生活压榨的他也有些麻木了。
“诗诗姐?你的病怎么又严重了?”
屋子里来了个女子,是邀月楼里的女子。
思思性格爽朗泼辣,喜欢打抱不平,所以平日里有人蛐蛐孟诗母子的时候,她都会护着她们。
她是个行首,在邀月楼里还算有些地位。
孟诗低头看了一眼帕子上的血丝,眸中似乎有水光闪过。
等了十几年,连金家的一丝消息都没有。
他忘了自己吗?忘了这里还有个他的孩子吗?
“上次那个大夫说……我最多最多只有两年时间了吧……”
孟诗似乎还有些不该有的期望。
思思看着她这副样子有些不忍,便转移了话题。
孟瑶低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悄声离去。
……
“我输了,我放你离开。”
伏月轻声对空气说话。
“去投胎吧,投个好胎。”
枯骨之精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她用了,也就证明她违反了册子上的条例。
不仅要放絮儿离开,回到雪苑可能还要受罚。
伏月还有些好奇会是怎样的刑罚?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雪苑之主,还从来没有违背过契约上的条例。
或许一早她就不该答应。
絮儿轻飘飘的飘在河边:“大人也已经很厉害了,我就不敢杀人……”
对于杀人二字,絮儿是陌生的。
她见过的死人有,是从船舱底的刑法室抬出来的,身上没有一点好地方。
之后?她对邀月楼更加说一不二了。
伏月挥了挥手:“你比我厉害,好了,去吧。”
一股力量带着絮儿从此地离开。
伏月深吸一口气,眸中终于没有了那些悲天悯人又做不了什么的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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