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提这个贱人！”
听到姜远寒的名字，魏振国瞬间大发雷霆。
他的双眼到现在还是很不舒服，睁眼眨眼的时候，像是有刀子在割！
医生听出这是家庭内部矛盾，他一个外人不好在场碍事，便交代了几句注意休息静养后，转身离开病房，顺道把门带上。
病房里只剩魏家父子俩。
“爸，你从来没有这样骂过远寒，今天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你妈差点被她害死，你知不知道！”
魏振国气得猛踹了一下长椅。
魏长冬不相信：“不可能，远寒怎么会害妈呢？”
“怎么不可能？不仅是你妈，你看看我的眼睛，又红又肿，就是那个贱人害得！今天我和你妈买了礼物，本想亲自去给她道歉，好让她回来照顾你，谁知道她家连门都不让我们进，姜家还动手打人！”
想起白天的屈辱，那口憋在胸腔的恶气更是咽不下去。
“她明知道你妈对洋葱过敏，还联合筒子楼的人用洋葱汁害你妈，要不是我拼死了把你妈妈送到医院，差点就没命了！你要是还不信，就自己去二楼病房看你妈有多惨！”
魏振国故意这么说，直接把全部责任推给姜远寒。
魏长冬低下头，死死抓住被子：“是我害了妈，远寒恨的是我，我和她离了婚，她没有理由再回来照顾我。”
说到离婚这件事，魏振国有一点不明白：“上回我和你妈让你离婚，你说不愿意，这回怎么签字这么快？”
魏长冬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把妹妹犯的错说出来：“霍研究员劝的我。”
妹妹犯的错，在他看来已经过去了，有王建顶罪，远寒那边没有证据，只要他们不再提起，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免得给爸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魏振国红肿的眼睛微微亮起：“霍研究员？他为什么会劝你？”
魏长冬半真半假地解释：“他劝我先放手，防止远寒再做出极端的事，影响我们家的名声，为了保住爸的晋升，妹妹的将来，所以我签字了。”
这么说来霍衍是在帮他们家？
姜远寒这个贱人确实是祸害，霍衍劝长冬离婚，是在替他们魏家着想，不让他们家名声受损！
霍衍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他好多次有意想撮合自家女儿，都被霍衍冷脸拒绝，一点面子都不给。
现在看来，他女儿还是有机会的！
“霍研究员是个好人，他肯劝你离婚，是真心替咱们家着想，回头等你们兄妹俩伤好点了，买点好东西给人家送过去。”
魏长冬一眼就看穿了父亲的心思：“爸，你别瞎忙活了，霍研究员那样的人，看不上倩倩，万一闹得不痛快，我们家惹不起这样的人物，对您的晋升也没有好处。”
“你懂什么！”魏振国瞪了一眼他，“好好休息，不要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既然离了婚，你就不要再去找那贱人，不能让别人看我们家的笑话！”
今天丢的脸已经够多了，魏振国不想再和姜家有瓜葛！
魏长冬还想说些什么，可想到母亲还在医院躺着，只好把话都吞回肚子里，点了点头。
别再去找远寒？
他恐怕做不到。
不过他现在这副样子，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听父亲的话。
……
姜远寒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天没亮，她就起来洗漱，打算跟爷爷一块儿去五里亭。
无论参不参与氮肥厂食堂的招标，她都得重视菜源的问题。
要想把生意做大，不能只靠每天去五里亭贩菜，那里的菜源有限，她想直接和郊区的菜农取得联系，签订长期收购的协议。
再就是联合市场里的其他菜贩子，共同采购，一起合作。
以前家里没电视的时候，爷爷晚上八点就睡了，现在家里有了电视，他九点睡下，四五点左右起来，她起来的时候，爷爷正坐在桌前，一边喝热水，一边翻看昨天的账本。
爷爷以前在建工队的时候，是个木工，识字会看图纸，核对账本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怎么起这么早？”听到动静，姜超元抬头看着她，眼里带着点心疼，“这才四点半啊小乖，这段时间你太累了，再多睡一会儿。”
姜远寒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爷爷，我打算跟你去五里亭看看，顺便跟菜农打听一下，看能不能直接和他们对接，不然以后我们生意做大了，需要大量的蔬菜，光靠五里亭批发，咱们被压价不说，蔬菜质量也不好控制。”
姜超元放下账本，沉思了一会儿，说：“你的想法是对的，五里亭那边，会有菜农跟车过来卸货，你要是能找到机会和菜农谈好，咱们就能稳住价格质量，还能扩大生意！”
姜远寒笑了笑：“我就是这么想的！”
看到她这么快恢复精神，姜超元还是有点担心她在逞强：“小寒，要不你还是在家休息一天，明天再去也不迟！”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胡来。
姜远寒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休息：“早一天谈妥，早一天把生意做大，爷爷你放心吧，我一点事都没有，现在我浑身充满动力，只想把咱家生意做好！”
姜超元一向拗不过这个孙女，叹了口气：“你一个姑娘家，做这行不容易，尤其是跟别人谈生意，难免遇上刁难的，要是有人欺负你，你马上大声叫爷爷过来。”
“爷爷，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姜远寒语气轻快，“这年头，谁能跟钱过不去？我就不信，给他们提供更好的销路，他们还能不愿意？”
见她信心十足，姜超元没再说什么，起身去厨房给她拿了两个包子，递给她：“你爱吃的白菜猪肉包子，先吃饱再去五里亭。”
“好！”
五里亭早市比平时更热闹些，摊位上的蔬菜刚刚卸下，闻起来有露水的新鲜感。
菜贩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仔细地挑选蔬菜，不少人在跟菜农谈价。
姜远寒和爷爷走过去，四周环视一圈，很快找到几个常年在这交易的菜农。
她走上前，笑着和他们搭话，直截了当说明自己的来意：“几位叔，我想跟你们长期合作，直接收你们的菜，价格绝对公道，你们觉得咋样？”
菜农上下打量姜远寒，又互相看了一眼，直接摇头：“没兴趣，我们就认老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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