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寒快速穿好衣服，走到窗前，外面的冷风吹得窗户微微震动。
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市场晚上虽不让外人随便进，但如果真有人想害她们家，肯定会有办法。
而且对方早已清楚她家的生意模式，以及存货的情况。
“爷奶，咱们都得先冷静下来，我得去一趟市场，看看具体情况。科研院食堂那边还有点时间，菜坏掉的事，先放在后头，及时交货才是最重要的。”
即便是遇到这么的事，她仍是能快速冷静下来，整理思路。
韦桂芳和姜超元看到她这么冷静，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些，但还是免不了担心：“咱家的菜确实是冻坏了，这天儿太冷了！”
“别急，先去市场。”姜远寒轻声安抚了一句，转身拿起外套，祖孙三人外市场赶去。
一路上，姜远寒心里不断盘算着可能的情况。
生意这东西，依赖口碑，如果这批菜坏了，不能按时给科研院食堂供货，那她家接下来的合作，都会受到影响。
到达市场的时候，其他摊贩也陆续到了，她刚走到摊位，就隐约闻到一阵腐臭味。
靠近一看，绿叶菜的叶子已经变黑，触碰一下就湿滑得不成样子。
姜远寒蹲下身来，发现这些菜表面上看，确实有被冻伤的痕迹。
可仔细一想就能发现，这种天气根本不可能冻得这么厉害。
“这不是冻的，是被热水泡过！”
“什么？！怎么会这样！”
韦桂芳和姜超元皆是不敢相信。
他们昨晚收摊的时候，把菜都盖得好好的，今天过来看，也没见到被人乱翻的痕迹。
姜远寒抓起一片烂掉的菜叶，注意到上面有被泡过的痕迹，和菜叶的冻烂程度完全不符！
这下她确定了，菜就是被人故意弄坏的，而且对方为了不让人轻易察觉，还挑在不显眼的地方动了手脚！
姜超元气得不行：“是哪个畜生做的！”
“所有的菜原先都是好好的，一晚上全给我们弄坏了，太浪费了，这才吃饱几天啊，就是开始浪费粮食！”
二老都是饥荒年过来的，对粮食格外珍惜，看到整个摊子被糟蹋的青菜，心疼得很！
“是谁做的先不追究，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足够的蔬菜，先把食堂的供应稳定住，其他的事后边再说。爷奶，你们先把筐里的烂菜倒出来，我去找新鲜的菜补进去。”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现在少说也有八点，她必须要动作快，赶在十点前，把该交付的菜送到科研院食堂。
姜远寒扫了一圈市场，直奔王大姐的摊位。
“哟，是小姑娘啊，今天过来这么早？还急匆匆的，这是要干啥呢！”
王大姐刚把菜摆出来，擦了擦手，笑着问她。
姜远寒不绕弯子，直接开口：“大姐，我家的菜出问题了，现在急需一批菜救急，你摊上的这些存货，能不能都卖给我？就按你的卖价收。”
王大姐一听：“咋回事？你家的菜不是一直存放得好好的吗？”
隔壁摊主也听到了，凑过来问：“是啊，昨天还看到你家摊位上摆放得满满当当，绿叶菜青翠得很，这才一个晚上，能出啥问题啊？”
其他摊主都不相信，毕竟她家的青菜出了名的新鲜，就算摊位在角落，也有很多客人特地找进来，专程买她家的菜。
姜远寒没太多时间解释，只说：“菜的事先不说了，叔婶们应该都知道，我家给科研院食堂供菜，如果今天出不了货，就算我违约。总之，我不会让大家吃亏，谁愿意卖给我，都按市场价来，一分都不会少。”
摊主们纷纷对视，有些犹豫。
姜远寒给他们介绍了不少生意，按市场价卖，有点说不过去，可要是按进货价，今天就等于赚不到钱……
他们就是做点小本生意，没姜家这么好的运气，能跟食堂签合同，少一天赚不到钱，就只能少吃一口饭。
单身汉啥的还好说，少吃一口饭饿不死，主要是他们上有老下有小，好几张嘴巴等开饭呢！
王大姐却是想都不想：“你平时没少帮我们忙，我手上还有两筐白菜，连同摊位上的，你都拉走！你按进货价给我就成，都是市场的，能帮就帮！”
这倒也是。
姜远寒来市场之后，没少帮他们忙，多亏了她，他们现在挣的钱比以前多多了。
两位老人家更是没得说，人好着嘞！
眼下姜家有难，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不帮？
见有人带头，其他摊主也开口了：“我今天打了豆角、土豆啥的，都是新鲜货，都给你！”
“茄子还能凑一筐！”
“芋头你要不要？我这儿也还有一筐！”
凭着人缘，姜远寒迅速在市场收到了很多菜，空筐渐渐被填满。
她和爷奶手脚麻利地装车，却发现菜还是不够，缺土豆和白菜。
这两样菜是食堂做饭必备的主料，少了它们，食堂的饭菜肯定供应不上。
“谁家还有土豆和白菜？”
“阿强那边好像有，他前几天从乡下亲戚那收了一批，个头大，看着也新鲜。”
姜远寒目光微冷，心里已经有数了。
她大步走向市场最前边的摊位，看到阿强悠闲地坐着，嘴里啃着热腾腾的馒头。
摊位上摆着的，正是她需要的土豆和白菜，个头饱满，是上好的货。
她开门见山：“土豆和白菜卖不卖？”
阿强有些意外，但很快换上得意的嘴脸：“废话！我出摊做生意，不卖菜卖什么？”
姜远寒不理会他的讥讽，只问：“你开个价。”
阿强笑眯眯地竖起三根手指：“三倍。”
周围的摊主听了，忍不住替姜远寒鸣不平：“阿强，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呢么？都是一个市场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做事别太过分！”
“你发钱寒啊？多赚这几块钱，你家能成万元户还是咋的？”
阿强腾地一下站起来，气焰嚣张：“买不起就别买！现在是她求我，还是我求她？用得着你们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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