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闺中事,她到底不好意思说给瓶儿听。
嘴角动了动,沈听晚只能笑着含糊道,“你还小,不懂这些是正常的。”
“等你出嫁以后,我会告诉你这些注意事项,其实,也不是不行……”
“啊?”
瓶儿都听傻了眼,目光下意识看向沈听晚已经隆起的腹部。
原来可以啊……
不对不对,她不是来打听这个的!
是想劝少夫人上心点,别让司令被人给勾走了魂!
瓶儿急得直搓手,“少夫人,你就逗我吧,我明明是替你担心,怕你被别人欺负了。”
“以后我才不要嫁人,要留在少夫人身边一辈子。”
她虽然小,却是个有脑子的。
嫁人在她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说她阿娘每天忙得没日没夜,也不说阿姐她们为了操持家务和带娃,脸色变得苍老又枯黄。
跟在少夫人身边,她衣食住行都是很多普通人家比不上的。
她才不要蠢到嫁人,去当窘迫辛劳的妇人。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能听男人的吩咐,困在家里燃烧自己。
就像是,被套上枷锁的牛马。
沈听晚以为瓶儿在害羞,没再逗她,“好,要不要嫁人,都依你。”
要是瓶儿遇上正缘,她就给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如果不想嫁,留在府里,她也能养得起。
主仆俩正说着,杨青青快步走了进来。
“沈院长,白天你说过的,不会拦着陆沉霄去捞我的河灯,这句话还算数吧?”
“我是来邀请他去看花灯的,我想,你一定也不会拦着。”
瓶儿立即轻扯了下沈听晚的衣袖。
瞧瞧,她才说过什么来着?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这不是,那小贼来了!
沈听晚却没有半点介意,笑着点头,“我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
“不过他现在不在家,你想请他去看花灯,估计得去军营里。”
“不在家?”
杨青青根本不信沈听晚的话,“这都傍晚了,军营里能有什么事?沈院长,这该不会是你搪塞我的借口吧?”
“你明明都答应过,不会阻止我嫁给司令的,还答应公平竞争呀!”
“什么不阻止,我家少夫人是明媒正娶,你有什么资格跟她竞争!”
瓶儿实在听不下去了,气鼓鼓道,“而且司令确实去了军营,少夫人才没空骗你!”
她很不喜欢这个杨青青,觉得这人脸皮简直厚到令人发指。
整天追在司令后面,都被拒绝了好几次了都,还死缠烂打。
杨青青根本不理瓶儿。
在她看来,留洋回来的她接受过新思想,是进步青年。
像瓶儿这样的丫鬟,是旧时代的糟粕,根本没资格跟她说话。
“那我就去军营看看,如果陆沉霄不在,那就是你撒了谎。”
杨青青说完要走,王副官却在这时匆匆过来。
“少夫人,司令他在军营有点不舒服,想请你去看看。”
“陆沉霄不舒服?我也是赫赫有名的医生,我去!”
杨青青主动请缨。
王副官看都不看她,只催沈听晚,“车已经备好,夫人,跟我走吧。”
“好。”
沈听晚立即点头。
明明傍晚时阿霄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了?
她立即和瓶儿跟着王副官离开。
杨青青在后面追了过来,“沈院长,刚才你没撒谎,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向你道歉。”
“请你带我也去军营,陆沉霄不舒服,我也可以帮他看的。”
“等他好了,正好去捞我的河灯。”
王副官和瓶儿对视一眼,深深震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沈听晚却觉得杨青青是真性情,点头答应下来,“也好,那就一起去吧。”
车子就停在外面。
杨青青率先坐进副驾驶。
“我说你这人,怎么拎不清呢?脸皮也太厚了吧!副驾驶是我们少夫人的专属位置。”
王副官气得脸都黑了。
“没关系,一个位置而已,让她坐吧,我跟瓶儿坐后排,更宽敞。”
沈听晚只想尽快见到陆沉霄,根本懒得去争这些。
瓶儿嫌弃白了杨青青一眼。
就这种缺根筋的脑残,别说是司令,给她她也看不上!
车子缓缓启动。
杨青青心安理得坐在副驾驶,憧憬着陆沉霄等会去打捞她河灯的一幕。
她知道自己行事大胆了些。
人嘛,还是要敢爱敢恨些的好!
毕竟像陆沉霄一样的顶级好男人,不靠抢,难道靠去路上捡吗?
幸福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她不觉得自己大胆追爱有什么错!
车子走到半路,沈听晚却轻轻皱起眉头。
“王副官,不对啊,这不是去军营的路。”
“你不是说阿霄不舒服吗?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王副官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呃……少夫人,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都怪司令,净给他出难题。
撒谎就不是他的专长!
杨青青的眼睛却亮了,“这是去淮河的那条路,我认得,我的河灯就准备在那里放!”
“我知道了!陆沉霄嘴里拒绝,其实是想当着我们的面,去捞我的河灯!”
瓶儿无语翻了个白眼。
服了,这是哪来的底气啊!
估计是司令想给少夫人什么惊喜,结果却误打误撞,带了个电灯泡过来!
真晦气!
而王副官和瓶儿的想法完全一样。
如果不是少夫人就坐在后面,他真想一脚把不识相的杨青青踹下车!
天已经渐渐黑了。
车子缓缓停到了淮河边。
淮河边上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今天是传统的七夕节,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
无数适龄青年站在淮河的拱桥上,互诉衷肠。
桥下有不少卖花和河灯的小贩,正在卖力吆喝着,很是热闹。
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远远的就能看到一串串成簇的河灯。
看到这一幕,沈听晚脸上的担忧清淡了很多,甚至无奈摇了摇头。
她已经猜到王副官让她来这儿的目的了。
她的阿霄,果然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杨青青已经快步往前走,“呐,我的河灯就在那儿。”
“陆沉霄,你果然来了!”
河边上,陆沉霄这次没有穿军装,而是穿着清爽的便服。
月夜下的河风,将他身上的牙白色绸衫吹得猎猎摆动。
越发显得他身形挺拔如松,气质温婉如玉。
听到有人喊自己,陆沉霄笑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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