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奈港口。
一艘远洋货轮就在码头旁边停着。
天竺贩牛帮老大,安塔纳嘴里嚼着薄荷叶,靠在一辆越野车旁边,看着远处开过来的卡车。
当然,还有那辆在前面开路的警车。
安塔纳愣了一下,本能的伸手摸向腰间的镀金手枪,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事发了。
警察过来抓他了。
但仔细一想,不可能啊!
他这次做的还是正规生意,在安得拉邦这里调集了一批冷冻水牛肉,送到勃磨那边的港口。
顺带捎着一车紫檀木。
不应该被警察盯上啊?
前面的警车停了下来,后面的卡车直接绕过警车停在了安塔纳旁边,随着一阵刹车声响起。
卡车引擎的热浪似乎都扑面而来。
安塔纳抬手在面前扇了一下,看着打开的车门,以及从车上下来的人。
头上包着被鲜血渗透的白色纱布,身上也挺狼狈的,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
随着卡车的车门关闭。
林胜武兄弟也从车上下来,走了过来,安塔纳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普什帕。
“所以,你们真的过来了?”
安塔纳有点意外,毕竟这种走私运输很容易出事情的,尤其是检查厉害的时候。
这让他很是好奇,他们是怎么藏的木头。
“过来了,直接把路上的警察买通的。”
林胜武快步的走过来,“钱呢?要是没钱的话,那边的警察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安塔纳转头看着那边停着的警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钱他已经准备好了。
掀开越野车的后备箱门,安塔纳直接抱出来了一个纸箱子,里面已经塞满了钞票。
“一千七百五十万,全在这里,你们已经拿了两百五十万卢比的定金,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普什帕走过来,伸手拿起钞票。
这么一沓就是十万块,他拿了十沓钞票,转身朝那辆警车走了过去。
警车上的警察早就等不及了,普什帕走过来,车门就打开了,穿着白衬衫的长官,舔了舔嘴唇,看着普什帕手里的钞票。
“你们的。”
普什帕毫不犹豫,直接将钞票递给了长官,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这大方的样子,让这名出警的长官,以及车里的那些警察都有些难以置信。
“你……你叫什么名字?”
长官抱着怀里的钞票,朝外面喊了一句。
普什帕停下脚步,脚上已经磨破了的凉鞋踩在地上,不再移动,他掏了一下口袋,取出一个烟头,用火柴点燃,吸了一口,转身喊道:
“普什帕!”
在安塔纳旁边的林胜武兄弟,看着这家伙的样子,心里也多了一些想法。
“哥,咱们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别问了。”
林胜武从箱子里拿出一沓钱扔给了林胜文,然后仰头看着在码头旁边停着的货轮。
这东西可真大啊。
上面装满了各种颜色的集装箱,马上,旁边卡车上的紫檀木,也会被装进集装箱里面。
送到一海之隔的勃磨码头。
“喂,普什帕,知道你这批货值多少钱吗?”
安塔纳把嘴里的薄荷叶吐了出去,绿油油,黏糊糊的粘在地上,紧接着又掏出一卷,塞进了嘴里,继续说道:
“你们都被曼加兰那个狗杂种骗了,这边的穆拉克正在收购紫檀木,A级货,他愿意出两千万一吨,你们能赚多少钱呢?”
普什帕听到这话,脸上毫无表情,在来的路上,他差不多就猜到了。
甚至,这条被称为危险重重的道路。
他都已经踩到底了,单枪匹马闯过了十五个检查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有人靠这一点,赚到了难以想象的财富。
“我向江先生推荐了你,他是一个做大买卖的人,你可以试着向他请求帮助。”
安塔纳认真的说道,他对走私辛迪加集团没什么兴趣,但是多一个帮手总比没有要强。
况且,他也看不惯曼加兰那个家伙。
如果辛迪加集团能够换人,他们说不定都能合作,毕竟除了贩牛他还有别的生意。
比如从隔壁的帝国坟场阿富汗。
弄回来的赤砂海洛因。
就是品质比较低劣的毒品,纯度不够,所以是细颗粒样的,就像沙子一样。
东南亚有边三角。
这西南亚就有金三月,一样是以毒品而闻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边三角那边是在雨林里用骡马背着毒品移动,金新月这里是骑着骆驼搬运毒品。
骆驼是走私者的好帮手。
那杂乱的长毛,以及浓郁的体味,都让那些警察十分厌恶检查,所以能带进来很多东西。
城市旅馆……
江望刚刚放下关于丛林虎安保公司的分公司计划,手里的香烟都还没有点燃。
就听到了外面的喊叫声。
砰!
外面的枪声让江望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易大有急忙走了进来汇报,“老板,是一些当地的混混想进来,被绵正鹤给拦住了。”
“混混?”江望挑了挑眉毛,“找我干什么?走,出去看看。”
江望朝外面走去,还没到门口。
就看到绵正鹤一拳将一个靠近的男人,打的站不起来了,捂着肚子,就跟煮熟的大虾一样弯着腰,倒在地上痛的喊不出声音来。
外面也是一阵乱糟糟的叫骂。
显然也是有人拿枪,但是绵正鹤他们也是人人配枪,在旁边的刘树林他们也都拿着枪。
江望走过去看了一眼,是几个天竺人,领头的是一个少条胳膊的黑胖子,脸上很凶。
手里还拿着一把双管猎枪。
只不过这孤零零的左手拿着猎枪,多少都有点不合适,即便是别人看着也是别扭的。
“什么事?来堵我的门?”
江望站在屋里朝外面喊着,绵正鹤他们站在前面,用身体遮挡着江望。
防范着任何可能遭遇的情况。
兄弟会里的老大,康夫雷迪攥着手里的猎枪,看着屋里的“外国人”,咬牙冷笑道:“你们欺骗了我,我不应该讨要个说法吗?”
“骗?”江望眨了眨眼睛。
认真的思索了一圈,也没想明白什么是骗,他很少骗人,因为很多人都不值得他去骗。
“你用两千万买的我们的木材,别说不知道,现在木材已经上路了,你们也该交钱了吧?”
康夫雷迪说的信誓旦旦,他来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知道江望他们是从孟买过来的商人。
天竺能出口赚钱的东西就那几样。
而在安得拉邦,出口最赚钱的就是木材,尤其是紫颤木,其他可以合格砍伐的木材。
算起来,赚的钱并不多。
只有小叶紫檀木才算是木头里面的黄金。
值得他们豁出性命去挖掘,当然,康夫雷迪过来就是吃准了江望是个外地人。
不管木材到底能不能赚到钱。
他都要从江望身上敲一笔,当然,这是他以为的,从外国人手里要钱,很正常。
听到他这么说,江望也想起来了,“不对啊,我买的是普什帕的木头,跟你没有关系。”
康夫雷迪脸上一笑,“普什帕的木头就是我的,现在他带着木头没有回来,按照约定,你应该照价赔偿,两千万卢比。”
江望迟疑了一下,“你如果跟我做生意,能赚到的不止这两千万卢比。”
“我信不过你们这些人。”
康夫雷迪看向绵正鹤他们手里握着的枪,那些手枪可比他们拿着的猎枪要威风多了。
“让他们滚出去。”
江望懒得跟他们再讨论这些事情,在外面做生意就这样,容易被当地人欺负。
不过,这些人明显找错了人。
“滚开!”
绵正鹤他们得到了江望的吩咐,更不会给这些当地混混任何好脸色,地头蛇想咬人。
也得看清楚前面的是谁啊!
“我记住你们了。”
康夫雷迪看着绵正鹤举起的手枪,就知道这次上门注定没什么收获了。
但是输人不输阵,该放的狠话还是要说的。
“你刚才说什么?”
江望有点不耐烦的眯着眼睛,迈步从屋里走出来,站在旅馆门口看着康夫雷迪,似乎是想看看这家伙有几个胆子,敢跟他叫板的。
“我……”
康夫雷迪刚张开嘴,就看到江望伸手夺过绵正鹤手里的手枪对准他的脑袋。
砰!
枪响的毫不犹豫,就像击碎玻璃的石头,将一切都砸的粉碎。
康夫雷迪后面的话全都说不出来了,就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向后倒去。
砰砰砰砰……
江望根本不打算放过他,手里握着手枪,对着康夫雷迪的胸口就是一阵射击。
旁边的刘树林他们此刻,也连忙开枪,这么近的距离,谁开枪晚了谁倒霉。
单发的猎枪,跟近距离射击的手枪比起来,那是毫无概念的火拼。
康夫雷迪带着兄弟会里的十多个人,扛着猎枪,斧头过来,本来是想大赚一笔。
但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阵激烈的枪声。
在旅馆屋顶上,抱着突击步枪的梅蓝天,肩膀上顶着枪托,对着下面的就是扫射。
随着激烈的枪声,这里就像是行刑现场一样,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多少。
伴随着东倒西歪,仿佛睡着了一样的尸体,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出来。
周围的一切都归于平静。
绵正鹤拎着手枪向前走去,一个被子弹打穿肺部的兄弟会成员,正费力的向前爬去。
绵正鹤走过去,抬脚踩住他的脑袋,就像是踩住了一只老鼠的尾巴。
手里的枪向下瞄准。
砰的一声枪响,一切都安静了下去。
“让安塔纳派人过来打扫一下,我们要换个地方住了。”江望烦躁的捏了捏额头。
他不喜欢被人威胁,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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