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帘子微微拉开了一道,阳光趁着缝隙钻了进来。
薄薄的光照在叶巡手背上,清晰的肌肤纹理,透明的血管肉眼可见。
很轻微的合页声。
那道笔挺的身影站了起来,脚步声轻的听不见。
沙发上的人儿熟睡深沉,红唇嗫嚅,长睫低垂,睡颜安静。
他弯腰蹲了下来,俊脸与她相隔很近。
睡梦中的人感到有些不自在,秀气的眉皱了皱,无意识的嘟哝了声,软糯糯的。
他的大掌覆上了叶婠精致细腻的脸,指尖流转着眷恋的温度。
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让你回回见了我,都跟兔子遇见大灰狼似的。
薄唇不禁蓦然失笑。
半个小时后。
叶婠是被厨房的香气香醒的。
身上的毛毯滑入了地下,叶婠奇怪的看了眼,眉头紧皱。
她怎么睡在客厅?
叶婠双眸疑惑,穿了鞋往厨房走去。
待看到叶巡挺拔的身影站在灶前,叶婠脚步僵住了。
她以为三哥只是说说玩的。
叶巡袖子半挽起,露出了小半截白皙的手臂,手握着铲子在煎蛋。
动作看起来还挺熟练的。
叶婠脚步轻轻的走了过去,眼神很小心翼翼的探了过去。
“醒了?”叶巡目不斜视盯着锅里的东西。
“哥,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呀?”叶婠好奇的不得了。
“五年前。”叶巡声线平淡,没什么波澜。
叶婠几分诧色。
五年前,不是三哥去瑞丽的时候吗?
“三哥你在瑞丽很闲吗?”叶婠试探着问。
除了这个,叶婠也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
叶巡侧脸,目光沉沉。
叶婠愣了愣。
“啊?”她疑惑的眨眨眼。
“盘子。”
叶婠看到手边的盘子,慢半拍的红了下脸。
“哦。”
连忙把盘子给他递过去。
黑眸的视线从她身上收了回来,唇边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叶巡关了火,手里端着盘子,叶婠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的出了厨房。
她拉开凳子坐了下去,脸上笑意轻松,刚拾起筷子,眸子一转,又讪讪放了下去。
“吃吧。”叶巡落了座。
叶婠笑意盈盈,吃相优雅斯文。
咬了口菜花,黄油的香气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还带着一点点西红柿的酸,很是开胃。
她眼眶睁了睁,眼神微微亮,称赞的话刚想说,抬眼看到叶巡慢条斯理的吃香,立马又吞了回去。
食不言食不言。
可是真的好好吃!
叶婠一下没收住,肚子撑的饱饱的。
“三哥。”她刚说出口,然后极快的捂了下嘴。
打了个小小的嗝。
叶巡严肃禁欲的脸松展开一缕温度,眼尾可见的上扬,弧度很浅。
叶婠两腮浮上桃红,懊恼又尴尬。
耳朵热辣辣的,“三……哥,我来收吧。”
两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但叶巡今日的表现,着实让叶婠刮目相看了。
他做了饭,自己也不好意思白吃吧?
“不用。”叶巡干脆的拒绝。
叶婠挺不好意思的,“三哥,还是我来吧。”
“不用。”叶巡又重复了一声,相较于刚才的那句,这句冷多了。
不容置疑。
叶婠悻悻收回了手,乖乖巧巧的坐在一旁。
半垂着头,心里在嘟嘟囔囔的,“难道三哥学了做饭洗碗一条龙?”
十分钟后,门口。
两双黑瞳相对。
互相无语。
零一眼睛顺着叶巡的手臂望了下去,面色说不上的复杂,隐约有两分愕然。
叶巡手里拎着一袋厨余垃圾出来,袖子半挽起。
面容冷峻。
宛若谪仙的矜冷气质,此时被人间凡俗之息沾染上了,有了几分的烟火气。
“三爷,给我吧。”
叶巡递了过去,面无表情的点头致意。
零一点点头。
他折返回去,叶婠还坐在客厅。
半坐在地上,下巴百无聊赖的搭在桌子上,手里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倏然,鼻下灵敏度的嗅到了一丝檀香味道,立马一个激灵坐到了沙发上。
眼神还藏了点点慌乱。
“做什么?”叶巡走近问。
叶婠虚虚一笑,“我在准备上学要用的东西。”
叶巡若有所思的点头,“有什么需要可以找零一。”
“好。”她笑容莞尔。
“嗯。”
叶巡说完看了她一眼,而后单手抄兜,迈开修长的腿,上楼了。
叶婠看着他笔挺如松的身影,恍然间觉得今天的三哥,好像又有点不一样了。
思绪刚下眉头,叶婠往旁边挪了挪,抓起电话按了一个号码。
手指勾缠着电话线,等了两秒。
那边通了。
“NANA是我。”叶婠开门见山的道明了身份。
电话那头的马君亚哼了声。
叶婠兴冲冲的说了几句,叮嘱一声,然后就挂了电话。
零一走了进来,手里还拿这个精致的盒子。
这样一看,刚柔的他手里拎着这个,怪别扭的。
叶婠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扑了两下。
“婠婠小姐。”零一跟她打招呼。
叶婠盯着他手里的东西,那个包装盒眼熟得很。
“这是婠婠小姐的下午茶,三爷吩咐的。”零一公事公办道。
叶婠眼中的诧异加深了些,三哥让他买的?
她点头客气了声,“辛苦了。”
零一脸色严肃的摇摇头,“小姐客气了。”
见她没什么吩咐,零一拎着东西进厨房了。
叶婠坐在沙发上,浅色的眸忍不住涌起一阵又一阵的狐疑。
三哥怎么变得这么贴心了?
她托着下巴,开始陷入了沉思。
北部数一数二的豪华公寓。
保镖扶着醉醺醺的塞巴斯蒂安,脚步踉踉跄跄的。
“少爷,这。”保镖提醒了声。
塞巴斯蒂安左右看了眼,深邃的瞳孔耷拉着,彻夜狂欢的酒气还萦绕在身上,整个人颓废不已。
“碰。”他关上了门。
一回到家,塞巴斯蒂安就开始动作熟练的脱衣服,边走边扔,身后一地狼藉。
他推开卧室的门,半醉半醒的他,身体往自己那张大床上一倒。
正准备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的时候,忽然摸到身边的温度。
他瞳孔一滞,发出了土拔鼠的尖叫声。
什么鬼?
他的床上怎么会有除了他以外的人?
下一秒。
床上的人弹坐而起,动作之利落,俨然是常年养成的习惯了。
一把充斥着腾腾杀意的冰冷锈气的东西,抵在塞巴斯蒂安额前。
……
……
刚睡醒的布兰德,眼中没有丝毫的朦胧惺忪,浑身散发出极致的冷意。
塞巴斯蒂安怒拍开抵在他额前的冷物,哑着声音质问他,“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该死的,睡了他的床还敢拿枪指着他。
他看他是疯了吧?
布兰德收回了东西,眼尾抬了一下,“我跟你说过了。”
塞巴斯蒂安脸色难看,“我记得我好像没答应吧?”
“这不重要。”布兰德翻身下床。
塞巴斯蒂安挖了他倒三角的好身材一眼。
这小子的肌肉怎么比自己还发达?
呃…这个不是重点。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去客房,二去酒店。”塞巴斯蒂安以主人的身份,义正言辞的说。
完全不给他除此以外的余地。
自己在陈醉那里吃瘪就算了,要是再在布兰德这里,而且还是自己的地盘,那他还要不要混了?
布兰德脚步一怔,回头,“客房太小,不习惯。”
“那我让人给你安排酒店!”
布兰德摇头,“不行。”
“为什么?”
布兰德幽幽的眼神荡开一抹笑,塞巴斯蒂安抓着胸前的被子,头皮毛毛的。
“你知道黑手党吗?”
塞巴斯蒂安眼皮子冷不丁跳了两下。
果然,这该死的男人没有让他失望。
“我抢了他们的生意,还差点端了他们的老巢。”他耸耸肩,很无辜,“说不定狙击枪现在就瞄准了我的脑袋。”
他比了个枪的手势,往自己脑上一点,语气很轻的呼了个语气词,“砰。”
疯了。
塞巴斯蒂安盯着他进浴室的背影,牙齿气的打颤。
房间的窗帘拉上了,完全隔绝了外面的视野。
但他还是觉得阴森森的。
该死的。
塞巴斯蒂安低声咒骂了一句,裹着被子出了主卧,灰溜溜的进了客房。
塞岛。
今天Ms在塞岛有拍摄任务,模特是Cacher的。
常记溪来之前看过了行程单,所以格外关注了一些。
陈醉看出了她的心思,在常记溪三言两语的软语讨好下,陈醉就带她去了拍摄现场。
港口边上。
一行工作人员十分惹人注意,大冬天游人都穿得厚厚的。
正在工作的模特穿着清凉,敬业的摆着各种姿势供摄影师拍照。
总算听到摄影师满意的一声:“好。”
助理连忙拿着大衣裹了上去,芙兰西冻的直打哆嗦。
她边跺跺脚,嘴里边轻哼出了歌儿,试图驱散身上的寒意。
“真好听。”
温柔的声音透过风传入了芙兰西的耳朵。
熟悉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欢喜回头。
“海瑟薇!”
“辛苦了。”常记溪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顺口赞了一句,“歌唱的不错。”
芙兰西摇摇头,鼻头冻的红红的,笑容好看,“你听过?”
常记溪颔首,浅浅挽笑,“我上次听这首歌,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小月唱的。”
芙兰西笑,“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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