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点点头,平静的说:“你说的没错,路是自己选择的,后果应该自己承担,怪不得别人。我和建涛都没有上大学,你消失半年后,我和他结婚了,现在有个四岁的儿子。”
“什么?建涛?你和他结婚?”我再次感受到来自家乡惊人的事件。
这时已走到了天桥下,我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她轻笑一下,突然向天桥上跑去,跑到最顶端向运河大叫一声,然后目光空对着前方,沉默不语。
建涛姓李,是我很讨厌的一个男生,我和孟娇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他仍然对孟娇穷追不舍。我的警告他从来不在意,竟然还说:“我又没犯法,咱们公平竟争。”听孟娇说,他从小学就开始喜欢她,很有名的跟屁虫。生在世代官场之家,生活非常奢华,但我从来没在乎过,我始终认为金钱在爱情面前只是个小丑,期望用金钱换爱情的人是可怜的。
“后悔吗?”我走到她身边径自问道。
“后悔!在婚礼那一天就后悔了,但我以为你会来,如果能见到你,我会不顾一切的逃婚,可一直到所有的人都走了,也没见到你的影子。”孟娇淡淡的说。
我沉默不语,也许那个时候,我连想都没有想她,可能还在为工作、家庭、一日三餐着急吧。
孟娇接着说:“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李翠是个很难得的女孩,你不应该再向错过我那样错过她了,否则你会后悔的。”她说完转向我,接着说:“华善,你是个很宽容的男人,也很理性,你爱的很真,很单纯。不过你对爱的理解不够深刻,而且爱的有些变态!这么多年困扰我的是,为什么你什么事都可以容忍,却不能容忍我说不爱你?不管是真是假,爱了这么久,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如果不爱了需要理由吗?”说完我把目光转向遥远的黑暗中,淡淡道:“在初中的时候,我曾暗恋一个女孩,她的一举一动都让我着迷。可到了高中再次见到她时,突然觉得她很普通。她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直没有变。变心的是我,而我想破头皮也不明白,为什么无缘无故就不喜欢她了?原来我还曾想过娶她当老婆,爱她一生一世。虽然她一直不知道,但我像做了亏心事似的,整天躲着她,不敢见她。”我笑了一下,接着说:“我当时觉得对不起她,也是在那时我明白,人一旦变了心,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那你怎么不想想,我如果是说慌的?”孟娇问。
“在我眼中你一直是个认真的女孩,我没有想过你会说慌,虽然我一直以为贫穷跟我们的爱情没关系,但在那个关头,我也明白了些事情。也许某一天你会跟我嫂子那样为难,我不能向你承诺,你需要等我多久。”
“但你现在不后悔!”
“一直以为不是我的错,何来后悔?呵,只能说我们没有缘份,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我错了!但跟李翠经历的那一切,我还不能说后悔。不过今天我真要谢谢你,没有你我肯定会错过李翠。也许是生活太过平淡了,她想找点激情吧,女孩都有浪漫情节,而我却不太懂,我觉得平淡才是真。”想起李翠以前经常向我赤裸表达她的爱意,而我只是笑着说我也是,对于一个喜欢浪漫的女孩,过着平淡的日子,心理多少会有点不舒心,我想以后应该注意一下。
孟娇再次选择了沉默,我突然惊醒道:“你脸上的伤,不会是建涛打的吧?”
孟娇听后,突然泪如雨下,扑在了我的怀中,失声道:“我想离婚,华善,你帮帮我,我想离婚……呜呜……呜!他这样对我,会给孩子的身心留下阴影的,我不怕,可我担心孩子啊!”
——那个单纯美丽跟我探讨爱情和未来的女孩,已变成了一个四岁孩子的母亲,一个母爱被激发的少妇……爱情在她来说,只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遥不可及。和当初在图书馆突然跟我说“没有爱情此生又何必呢?那些妓女真够可怜的”的女孩形成了十分显明的对比。
——现在要说怪我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只能说是命运的抓弄,她的一句气话和我当时的心态,导致今天这个无法弥补的结局。但这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若不是身心的疲惫,想回家感受有妈妈在身边的安慰,我也许还不会明白。
女孩的浪漫情节是很难让人理解的,为了追求浪漫,她可以为此放弃爱的人,真正意义上的放弃。也许她会后悔,不过她会说:“我爱过,我浪漫过。”这句话以我的理解没错,也许是爱的最好结果。以有爱为爱起点,又以有爱为爱的终点,这个爱情的过程还是完美的。等到一方不爱时,那样的爱情是残缺的。
上面这段话,只对纯真美好的爱情而言,说的俗点就是没有发生床递关系而言,那是值得珍藏和回忆的美好。
是的,我很俗。
回到医院已经十点多了,妈妈早已睡下,哥哥矮小敦实的身影在灯光下等待着。回家的路上,开着车的他突然说:“华善,我会努力赚钱帮你盖房子的。”
听了这话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老实人一旦不老实,那是不要命的,别干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我说:“你就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的开车吧。我的事情你也听妈妈说了吧,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咱们是兄弟,我帮你也是应该的,我的要求不高,好好待嫂子就行。”其实我明白,最后一句话纯属多余。给他几个熊胆他也不敢不好好待嫂子。
提起嫂子,哥哥沉默了,那模样和我爸简直一模一样。
回到家后,嫂子做好了饭菜,哥哥拍拍我的肩膀说明天带我见妹妹后,就和嫂子回屋了。吃完饭后,我拿起家里的坐机先给老板打电话,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老板那边没什么问题,又说了些感谢和让我好好养伤的话。然后又拨了李翠的电话,结果还是没开机,心想还是回去再说,有些事还是要靠实际行动证明的。
接着拔打了自己的电话,竟然在通话中,我想可能是正在谈租房子的事吧。接下来看了一部电影,说是恐怖片,可从头到尾我没发现哪点恐怖的,整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爱情故事。有鬼就定义为恐怖片,真他妈的扯淡。
再次拔打了自己的号码,依然在通话中,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接通了。
“喂,是杨微吧?”我问。
“是啊,你是谁?”
“我是华善,你的房东呐,呵呵,谈的怎么样了?”
“哦,听出来了!什么谈的怎么样?”
“刚才不是谈租房子的事情吗?还谈了一个多小时。”
“不是,没有人租房子,刚才我手机没电了,用下你的手机。”
“哦!我要等十来天再回去,给你说一声。你可别图个清静不给我办事啊?”
“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嘛!再说我要真图的清静,还用租你的房子嘛!真的没人租,连个问的也没有,骗你是小狗!”
“好了,不早了,你赶紧睡觉吧。”
“恩,挂了啊!”
我不知道上天到底是想给我开个什么样的玩笑,竟然给我招来了和李翠如此相像的女孩当房客,而且还是杨氏集团的公主。不知李翠见到她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在那个热闹的大家庭,我还是满怀期待的。
今天和孟娇的相遇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更懂得了珍惜的道理,虽然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不过仔细想一下,这些年来的平淡,甚至连一朵花都不曾送过她,我也是满怀歉疚。孟娇的话更让我明白了浪漫在女孩心中的份量,让我欣慰的是孟娇也承认我和她的那段爱情是完美的,是段值得珍藏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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