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帝没有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跪地磕头的太子, 若有所思。
见状,太子的一颗心悬挂着,完全捉摸不透帝王的想法,除了继续磕头没有第二个办法。
站于楚文帝身后的邓禅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圣上所言没错啊,太子真是蠢得没话说啊。都被人利用了,还一副心甘情愿乐呵呵的样子。
这样的事情,若是让翟侯爷来处理的话,绝不会是这般的行事。
若是翟侯爷……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想。翟侯爷的身份还得保密,在圣上没有明确态度之前,翟侯爷的身份, 他必须烂在肚子里。
除圣上和他之外,绝不能再有第三人知晓。
“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你与皇后都是这么想的?”好半晌,楚文帝终于出声,声音沉肃威严。
闻言,太子猛的抬头望向他,正声道,“回父皇,这是儿臣的意思。母后并不知情,外祖父也不知道。儿臣只是心疼外祖父年岁已大。”
“且他已辞官,又不曾在临江府生活过。如今两位舅父,舅母,外祖母和容铧表弟都已不在。就连容侧妃亦是随他们而去,仅剩的诗语表妹也疯疯癫癫的。”
“儿臣担心,这个样子的外祖父回临江府,只怕会时日不多。所以,儿臣恳请父皇恩准,让外祖父留京养老。”
话落,楚文帝的唇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高深弧度,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直视着太子。
直把太子看得浑身不自在,就像是有千万束刀芒直视着他,让他有一种自己被刺成刺猬的感觉。
“父……父皇……”
“行,朕准你的请求。”楚文帝打断他的话,沉声道。
“多谢父皇,多谢父皇!”太子朝着他又是重重的一磕头。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退下吧。”楚文帝朝着他挥了挥手,“去容国公府告诉容国公吧。”
太子的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直,总觉得这话听着不太像是什么好话。
但,既然已以说服了帝王,那他就得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容国公。
毕竟从现在开始,不管是容国公还是楚宴锦,都已经迈进他挖好的深坑里了。
敢设计陷害他,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么多年,他稳坐东宫,若是连这一点本事都没有,岂非东宫早就易主了?
太子匆匆离开。
与此同时,镇南侯府
薛袅袅闲来无事,正带着观棋观画在刨着后院的土。
嗯,她觉得这后院空空荡荡的, 一点花木都没有,属实不衬她镇南侯夫的身份。
毕竟之前武安侯府齐氏的院子里,可是花团锦簇,鲜花盛放的。
就是老夫人的院子,也是栽种着各种名贵的花木。
怎么着,她这个镇南侯府夫人的院子,却是只有几种参天大树,没有名贵花草的啊!
她让落山和越山去花行买了很多花草回来。
“夫人,这里种哪一棵花?”观棋问。
薛袅袅的脸上沾着泥土,衣袖高高捥着,头上的珠钗全部摘除,就一个简单的发髻盘着。
站于花苗中间,微微的侧着头,若有所思。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这些花,哪一棵该种哪个坑啊。
翟吏走至她身边,伸手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泥渍,一脸宠溺,“专业的事情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让花行的花匠来吧。”
闻言,薛袅袅猛的转身,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带着浓浓的质问,“你的意思是,我不专业?”
翟吏轻抚着自己的下巴,“夫人的专业不在这,而应该把你的专业放在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上。”
“哼!”薛袅袅凉凉的哼他一眼,直接伸手往他的衣裳上擦拭着掌心的泥渍,“你说的有道理,种花于我来说,有些大才小用了。 ”
他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任由她将手上的泥渍都擦在自己的衣服上,甚至还一脸很是享受的样子。
观棋与观画对视一眼,露出一抹姨母般的笑容。
自从主子娶了夫人之后,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温馨,越来越幸福了。
主子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整个侯府也越来越有家的味道了。
果然,夫人于主子来说,是最好最重要的。
两人又是对视一眼,然后心领神会的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薛袅袅根本就没有发现,她们俩的离开。
偌大的院子,只剩下夫妻俩。
翟吏拿着自己的衣摆,正擦拭着薛袅袅手上的泥渍。
“你衣服脏了。”薛袅袅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坏意。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不以为然,“脏了就脏了,能用来擦你的手,是它的福气。”
“讨厌!”薛袅袅娇嗔一声,“侯爷如今这甜言蜜语说起来,也是信手拈来的啊!怎么,这是有高人指点了?”
他一脸温柔的看着她,伸手轻轻一捏她的鼻尖,“这种事情,还用得着别人指点?”
“哦?”薛袅袅勾起一抹好看的浅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如此说来,是以前经常做,经验满满?”
他又是轻轻的一捏她的脸颊,“所有的经验都是在夫人身上慢慢的摸索出来的。以前从来没有做过,也不屑做。可满意了?”
脸上的笑容满满的都是宠溺与纵容,那望着她的眼眸里,也只有她一人。
两人离开近,薛袅袅甚至都能清楚的看到他瞳眸里印着的自己的影子。
什么叫做“我的眼里只有你”,此刻她算是真实真切的感受到了。
嫣然一笑,“满意,非常满意。”
【呀,呀,呀!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正温馨又甜蜜着,鸟儿那十分煞风景的叽 喳声传来。
然后只见几只鸟扑腾着翅膀在两人的头顶盘旋着。
翟吏虽然不能听懂鸟儿们的声音,但也能猜到,它们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薛袅袅说。
“和你的小伙伴们先聊着吧。”他笑盈盈的说道,“我陪着你?还是需要避开?”
闻言,薛袅袅丢他一个白眼,“你是听得懂它们的话?”
“听不懂。”翟吏摇头。
“那你避什么避呢?”薛袅袅再丢他一个白眼。
翟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得一脸满足又憨厚。
【说吧,又带什么消息给我了。】薛袅袅看向鸟儿们。
【袅袅,苏扶柳被京兆尹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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