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秀急了,她慌乱追上去。
竹香守在门口,见状立马迎过来,“夫人,这是怎么了?”
她刚刚去见了川少爷,将夫人传见贱人之事告诉了他,顺便说了说了自己好心迎人带路时的委屈。
川少爷十分贴心,送了她一个翡翠镯子。
那镯子晶莹剔透,很是少见,一瞧便知价值不菲。
川少爷对她最好了。
谁知道刚回来便撞见那贱人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曲文秀心急如焚,扯着竹香的胳膊,“快去,快去将人给我追回来。”
又瞧着院中的婆子和丫鬟,一挥手,“你们都去,务必将人给我拦住!”
竹香不明所以,但胜在听话,她立即带着人往院子外追去。
此时阮新柔已经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了。
不是自己的地盘,就算闹起来自己也是吃力不讨好。
曲文秀敢直接和她提估计那莫侯爷也是赞同的。
估计只有老夫人还蒙在鼓里。
她走的又急又快,待竹香领人追过来时只瞧见她一个背影。
一路小跑着追赶,三言两语从胡儿那里探知了阮新柔咒骂话语。
她没想到,阮新柔还是个烈性子。
只是到底是个乡野蠢妇,给了爬上枝头的机会她也抓不住。
竟然还敢咒骂川少爷,真是该死。
想到此,她不禁放慢了速度。
闹吧,闹起来。
到时候就算她服软进了门,也要惹了夫人和川少爷心生厌恶。
再过片刻,侯爷便下了早朝归来,这场热闹就更好看了。
竹香捂住肚子,皱了眉头,她身后的丫鬟胡儿立马关心询问,“竹香姐姐,你怎么了?”
竹香皱着一张脸摇头,“大概是走的太急,吃了风,肚子疼,快,你们快去追,一定要拦住她。”
胡儿闻言立马带人向前跑去。
竹香落后,瞧着她们跑过了长廊拐角,自己一转身去了另一边。
阮新柔到了老夫人椒香院。
刁嬷嬷正端着药碗从屋中出来,瞧见阮新柔气势汹汹进门来,立即上前关心询问。
“阮娘子这是怎么了?瞧着脸色很是难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到了娘子……”
阮新柔忙里偷闲,侧头回了一句,“曲文秀。”
“曲文秀?胆大包天……曲,曲文秀?我们侯爷夫人?”刁嬷嬷心里惊跳了一下,侯爷夫人怎么招惹了阮娘子,竟能让阮娘子的脸色如此难堪。
阮新柔也不理人,嘴巴一张便哭嚎道:“老妇人,您要为我做主啊!”
老夫人知晓莫云未死之后,病去如抽丝,身子没有一点难受之处了。
就连胃口也好了不少,刚刚吃了一整碗的饭呢。
此刻用了药,困意上头,依着软枕便要酣睡。
刚刚入定,还未睡熟,就听一道哭声。
老夫人一下子坐了起来,还没瞧见来人,便先扬声关切道,“阮丫头,谁人欺负了你?你快快过来告诉老身,老身为你做主!”
阮新柔嘴角上扬,在迈入门槛进入内室前又快速将嘴角抚平,她拿着帕子抵在眼角,抽抽搭搭的扑到了那软榻前。
“老夫人,莫云刚刚亡故不过月余,侯夫人竟然,竟然逼我嫁给莫川,老夫人啊!到底谁才是她的亲儿子啊!您要为我,为莫云做主啊!”
她快速且简短的将此事概括,随后便只一味的颜面哭泣。
老夫人何时见过阮新柔这般哭泣,这姑娘在老夫人的心中一直都是个要强且倔强坚强之人。
此时却哭的跟个泪人一样,想来此事是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老夫人心疼的揽着她,眼神泛着冷意,“荒唐,简直荒唐,去,给我把她叫过来。”
刁嬷嬷立即去传唤。
刁嬷嬷雷厉风行,速度之快,竟比没抓到人回去复命的胡儿等人还要快上一步。
曲文秀没想到阮新柔不是去找莫川,而是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怎么变成这样了。
明明她说话之时,新柔也是恭顺赞同的啊!
不过就是想让她嫁给莫川罢了,难不成她还想嫁给旁人?
她真真切切是为了她和孩子们着想,她,她不识好人心。
曲文秀心中除了火气就是对阮新柔不知好歹的怒,“我知道了,现在便去。”
她整理了衣衫发髻随着刁嬷嬷去了椒香院。
阮新柔趴在老夫人的软榻之上好一阵哭泣,曲文秀到时也没停。
曲文秀皱眉,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口口嚷嚷着要去找川儿算账,转头便到了老夫人这里告状。
这还不算,明明在她面前,一滴眼泪也未落,好一顿将她咒骂。
现在倒是会装起可怜来了。
哭,哭什么哭!
曲文秀与老夫人见了礼,“母亲。”
老夫人一只茶盏扔了过去,“跪下!”
曲文秀脸色骤变,“母亲大人!”
屋内屋外全是丫鬟婆子,她乃是侯府当家主母,母亲怎能当着这些人的面让她跪下,将她的颜面踩在脚底下。
老夫人冷脸训斥,“怎么?你主意正,连我这个婆母的话也不听了?”
老夫人鲜少动怒发火。
两人不对付时老夫人也不过是冷笑或是不理人。
从没像此刻这般,气势雷霆,威严逼人。
曲文秀不甘不愿的跪了下去。
老夫人拍拍阮新柔的肩膀,“乖孩子,起来说话。”
阮新柔恭顺的站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帕子遮脸,旁人瞧着只当她已经哭成了泪人。
谁也瞧不见帕子之下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如AK一般倔强。
老夫人心疼坏了,指着曲文秀的鼻子训斥,“瞧你做的好事,让孩子委屈成什么样了,你竟然想让阮丫头嫁给莫川,你糊涂!”
曲文秀十分委屈,“还不是娘不同意我将新柔接进府里,难不成真让我眼睁睁瞧着新柔另做别家妇?
母亲,不为了莫云,也要为了战东几个孩子着想才是,依我看,既能留下新柔当儿媳,又能让那几个孩子在生母眼下长大,莫川兼祧两房是最好的结果。”
“荒唐!”
“啪!”
又一茶盏在地上四分五裂,碎裂的瓷片擦着曲文秀的肩膀飞射过去,她一声痛呼,捂住了受伤之处。
胡儿急坏了,“夫人,您怎么样了,啊,血,快传府医,快传府医!”
“都给我站住,我看谁敢去!”老夫人凌厉呵斥,已经转身要去请府医的婆子吓得站住了脚。
“伤了胳膊而已,死不了,今日这事如你不知悔改,就算流血身亡也是你活该。”
“母亲~”曲文秀身子颓然跌坐在地,她震惊的看向老夫人,实在没想到老夫人会说出如此心狠之话。
“别唤我母亲,我没这蠢笨又恶毒的儿媳!我原以为你只是想要阮丫头嫁给莫川,没曾想你竟然想要莫川兼祧两房。
何为兼祧两房?大房二房两房主母,却只有一个丈夫,如此这般你让阮丫头如何自处?又怎对得起嫁给莫川的正妻?
枉你还是尚书府的嫡亲长女,枉你自视清高这许多年,
此计又坏又恶,想出如此计谋的你,怎堪侯府当家主母之位!
来人,去将侯爷给我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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