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一惊,捏紧了拳头,眸色深沉如夜,心中却是一片翻涌。
“太后娘娘,朕忽然忆起…还有一方急报未曾回批,便先行告退了……”
李泽修忽然开口,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后听了,心生不悦,可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只对着张宽嘱咐道:
“皇帝今日吃醉了酒,尔等定要小心服侍!”
张宽及一众内侍连忙行礼应声。
于是,李泽修缓缓起身,步履稳健地走出了龙案。
底下众人见状,连忙起身下跪恭送。
只有太后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看着李泽修远去的背影,对着阶下行礼的周凝音使了个眼色。
跪在周凝音身旁的安定侯夫人,也伸手碰了一下周凝音的肩膀,小声嘱咐道:
“还不快去?你此番…定要好好服侍陛下。”
周凝音听后,闭了闭眼睛,神色饱含彷徨不安。
李泽修走出仪明殿后,张宽想要扶他上龙辇。
李泽修却紧皱着眉头拂开他的手,气喘吁吁地问道:
“端贞公主呢……端贞公主在哪?!”
张宽语涩,一时间回答不出来,也不明白李泽修为何发怒。
他低垂着眼睛,正要安抚李泽修几句时,却忽然看见了李泽修腰间玉带下的……
张宽纵然再有见识,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他瞬间目瞪口呆,语无伦次道:
“陛下…您…您这是……”
李泽修冷哼了一声,甩了一下衣袖,大步流星地朝着思芳殿的方向走去。
将一众宫人都甩身后。
张宽连忙夹紧拂尘,一路小跑地跟在他的身后。
炎天暑热下,李泽修步伐极快,他挺着腰身,背着手,佯装无事人一般。光洁如玉的鬓角处,早已经是薄汗微醺。
身心里面的烈火正在熊熊燃烧,直要将他这一身金玉身躯给烹煮化了一般。
此刻,李泽修只想抓紧赶到思芳殿,好好“教训教训”自己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皇妹。
把她揽入自己烈火灼灼的怀抱,让她也尝一尝这滋味儿!
正飞速往前走时,却好死不死,迎面撞上了那醉醺醺的崇介丘。
那崇介丘像是有备而来一般,一把扑在了李泽修的身上,嗤笑道:
“这…这不是陛下吗?宴席未散,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泽修烦躁的不行,哪里有心思同他纠缠,只抬起一脚狠狠向那厮踹去。
崇介丘虽醉了酒,却也有武艺在身,他挨了一脚后,回身一转,又如同醉泥鳅一般粘在了李泽修的身上。
崇介丘衣襟半敞,发髻松散,几缕青丝垂落额前,遮住了他泛红的双眼。
他手中还握着一只空了的酒壶,步履蹒跚,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云端。脸上带着醉意,嘴角却挂着一抹冷笑,目光迷离中透着几分狠厉,嗔怪道:
“皇帝陛下…您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地踢人呢…踢的人家好疼啊……”
李泽修听了,瞬间升腾戾气,眼神泛起一片冷冽的光。
他冷冷地盯着那崇介丘,声音低沉而冰冷:
“你可真是在找死!”
崇介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
“陛下真的好凶啊……”
崇介丘猛地将手中的酒壶摔在地上,瓷片四溅,酒香弥漫。
他摇摇晃晃地站稳,看向面容阴鸷的李泽修,眼中闪过一丝嘲弄,阴阳怪气道:
“这也难怪人家…不喜欢你,喜欢那个文弱书生呢……”
李泽修听了,不再多言,身形一闪,手掌如刀刃,直刺向对方的胸口。
崇介丘虽步履不稳,却凭着本能侧身一躲,李泽修的手擦着他的衣襟划过,带起一道裂痕。
于是,崇介丘反手一拳,力道虽大,却因醉意而失了准头,拳头擦过李泽修的肩头,未能击中要害。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拳风身影交错,却因醉酒和药性之故,动作皆显得迟缓而凌乱。
崇介丘一拳挥空,脚下不稳,险些跌倒,却顺势抓起地上一块碎石,狠狠朝李泽修掷去。
李泽修动作十分轻巧地躲闪开,而后抬腿一挥,将那碎石踢了回去。
崇介丘被那碎石击中肩头,他闷哼一声,眼中退了醉意,隐隐含上了怒意。
“朕早就说了,你这是在找死!”
李泽修怒斥一声,伸出靴尖,直逼崇介丘咽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宽和那几个内侍才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焦急道:
“陛下……崇大人,你们这是……”
崇介丘借着这时机猛然低头,躲过了致命一击。
李泽修皱了皱眉头,冷声道:
“还不给朕拿下?!”
那几个赶上来的侍卫闻声,立马抽出腰间的长刀,抵在了崇介丘的脖子上。
张宽更是上前,狠狠踢了一下崇介丘的膝盖,迫使他跪下,大声喝骂道:
“大胆蛮夷,竟敢行刺陛下!”
李泽修上前两步,抬腿踢在了崇介丘的腹部,崇介丘痛呼一声,脸色苍白如纸,喘着粗气,身形摇摇晃晃,脸上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陛下真是好大的力气,莫非…您是吃错药了不成?”!
他的声音沙哑而含糊,却带着几分讥讽,眼神却往李泽修的腰下瞟,冷笑道:
“啧啧啧,这么雄伟,这么壮观,陛下您…莫不是还是个未曾开荤的童子身吧?!”
李泽修听了,冷哼一声,挥袖遮挡住了自己的腰部,他瞪了一眼崇介丘,命令他:
“把他给朕带下去,先押入牢狱,好好看管!”
众侍卫听了,纷纷应命。
崇介丘望着李泽修的神色,却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却带着几分嘲讽,他摇了摇头,哀叹道:
“那边都唱上《莺莺传》了,陛下还有工夫同我周旋,啧啧啧,瞧您这一身火气,再不发出来,怕是马上就要炸了吧。”
李泽修听罢,抬脚又朝着崇介丘的脸来了一下。
崇介丘瞬间流了鼻血,他摇摇晃晃地晃荡了两下,最终无力地靠在那些押着他的侍卫手里,缓缓滑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语道:“酒……再来一壶……”
话音未落,他已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晕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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