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喝药吧,都是上好的滋补药,消耗的那么多,还不好好补一补怎么行?”
李浔芜听了,拿起软枕一下砸在他的胸膛上,咒骂道:
“无耻!下流!”
李泽修听了,邪笑道:
“是吗?好芜儿,那…时候,你求朕之时,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李浔芜懊恼的捂住耳朵,一张小脸涨红一片,她崩溃道:
“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
李泽修见状放下药碗,上前一把抱住她,安慰道:
“怕什么?天理人欲,理之自然,并非你我二人所独有。朕说过的,只要你愿意,明日便昭告天下……”
李浔芜听了,连忙制止住他的话,转开话题道:
“陛下不用去上朝吗?”
李泽修见状,微微一笑,拿起药碗,用小勺舀起一勺药,喂至她唇边。
李浔芜愣了愣,慢慢地张开了嘴。
李泽修得意一笑,感慨道:
“去什么去?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何必早朝?”
话毕,李浔芜便变了脸色,斥责道:
“你要是想要昏君可以,我不拦你,可你不能连累我做红颜祸水、无道妖妃。”
李泽修听罢又是一笑,开口道:
“好了好了,朕逗你玩的,朕如今不去上朝…是为了给那些人留个空子。”
他说罢,见李浔芜懵懵懂懂的样子,又捏了捏她的鼻子,逗引道:
“朕抓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那些人毕竟是要兴师问罪,朕且耗上他们一段时间,先煞一煞他们的威风。”
驿站。
太后千秋宴后,殿前司统领将崇介丘冲撞皇帝被抓之事,告诉了北狄使团。
彼时,北狄使团早已经醉倒一片,只有主事的忽固然还算得清醒。
他连忙提出了想要面见大宁皇帝的请求,却被告知说,大宁皇帝身体不适,不能面见任何人。
崇介丘虽然在北狄不怎么受重视,却也是先首领崇元崎留下的唯一血脉,是他们北狄货真价实的王子殿下。
如今,就这么被五花大绑的进了大宁的囚牢,这算是怎么回事?
忽固然彻底没了主意,只好写信给崇贤首领,请求他的示下。
谁知,书信还没有写完寄出去,却率先收到了崇贤首领派人千里迢迢寄过来的书信。
忽固然打开一看,里面写着的,是崇贤首领向大宁皇帝想要给镇国公迁灵而提出的条件。
他看后,不禁大吃一惊。
五日后,李泽修终于临朝。
一上朝,就有北狄使臣求见。
金銮殿的青铜兽炉腾起龙涎香雾,忽固然跪在白玉阶前,额角抵着冰冷的金砖。
他右耳的狼牙耳坠在穿堂风中轻轻摇晃。
"北狄使臣参见陛下。"他的官话说得生硬,喉结在刺青图腾上滚动,"今日求见,是为了北狄王子崇介丘之事。王子殿下那日在贵朝太后千秋宴上饮了整整五瓶御酒,才会意识不清冲撞了陛下,请求陛下饶恕一二。"
李泽修倚在九龙椅上,指尖抚过被龙袍的广袖,却是一言不发。
"贵使可知我朝刑律?"
大理寺卿忽然出列,绯袍上的獬豸补子随动作起伏,"凡以兵刃拳脚犯驾者——"他刻意停顿,目光扫过使臣腰间的弯刀,"当受剐刑。"
忽固然的手掌重重按在胸口,银护腕撞出沉闷回响:
"陛下恕罪,北狄愿献三千匹战马,在关外筑十里赎罪台。"
他解下颈间狼髀骨项链高举过头,"我部萨满将在敖包前谢神。"
李泽修听罢,支着下巴笑了。
"贵国的马,"他的声音带着冰裂纹般的寒意,"去年冬天冻死大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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